夜里,已經(jīng)到了就寢的時間,水柔兒替冷凌云寬衣,見他愁眉不展,忍不住問道,“老爺,你有心事?”
“恩。”他輕聲應(yīng)。
“是關(guān)于我們女兒的嗎?”
冷凌云驚訝的轉(zhuǎn)頭,水柔兒柔柔的笑著,一臉婉約,“你們一起進(jìn)宮卻是先后回來,而且從回來就一直這副在思考什么的模樣,所以我就在想應(yīng)該是雪兒的事情,而且是你自己在鉆牛角尖吧。”
“哎,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夫人。”冷凌云轉(zhuǎn)身,將水柔兒的柔夷握在手中。“今日的事你都知道了,雪兒從小沒有在我們身邊長大,卻依然超過我的期望。她聰慧,膽大,處變不驚,甚至連太子都在幫她。”
雖然今日在皇上面前上演了一出反轉(zhuǎn)戲,但是他卻看得清楚,太子或許是真的對雪兒有意,但是雪兒未必如此,至少目前是這樣,而即便如此,太子卻愿意當(dāng)著所有人面說出求娶的話來,幾乎是公然和端王對著干,這非一般的關(guān)系能做到的。
“但是老爺反而會擔(dān)心是嗎?老爺在擔(dān)心什么呢?”水柔兒笑望著他,“她可是我們的女兒,即便沒有傾人之貌,卻依然可以耀眼無雙,太子若是真的對雪兒有意,那也只能說明太子殿下眼光好,端王嘛,以后還是少來丞相府為妙。”
冷凌云失笑,“你啊。”
“雪兒已經(jīng)是大人了,我們做父母的只需要在她需要之時,在身后助她一臂之力,至于其他的,就任她發(fā)揮吧,天捅破了,也還有你我二人頂著,不是嗎?再說了,我也不認(rèn)為雪人是個沖動沒有主意的孩子,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是啊,你說的對。”被這樣一陣說道,冷凌云也被說通了,確實如此,他真是操空心了。
“老爺,既然已經(jīng)沒事兒了,可以就寢了吧,夜已經(jīng)深了。”
冷凌云抬眸,看著面前的人兒,燈光搖曳下,婦人眉目傳神,五官嬌小,美的醉人。
……
翌日,冷如雪帶著宛兒便上街了,方向往城西而去。
只是讓冷如雪沒有想到的是,這上個街也能遇到熟人。
大街之上,兩個隨從模樣的男子使勁兒的拖著一個衣著清涼的女子往前走著,那女子卻拼命的掙扎,“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小妞,到了本少爺?shù)氖种校捎刹坏媚懔恕!币蝗A服男子笑著走上前去。
“人渣!呸!”那女子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剛好吐到華服男子臉上。
“你敢吐我?”華服男子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難以置信的喊道,作勢就要一巴掌甩過去。
“啊…”忽然一道聲音在他背后響起,讓他的動作一頓,“對了,記得你叫那什么王…霸對吧。”
王霸,王八…
噗呲,圍觀者已經(jīng)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見男子瞪了過去,立馬忍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被困女子抬頭,望著冷如雪一臉意外。
王天霸一甩頭,看著冷如雪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顯然上次的事情他仍舊印象深刻。
“本少爺叫王天霸,霸王的霸,你記好了。”
“記好了,這么好記的名字怎么可能忘嘛,”冷如雪笑的燦爛,“不就是王八嘛,你不說也記得清清楚楚。”
“你…”王天霸伸手指著冷如雪的鼻子,哼了一聲,“別以為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就可以目中無人,被怪我沒提醒你,這上京是我王天霸的地盤。”
“呀,”冷如雪故作吃驚,一臉不敢茍同的模樣,“上京不是皇上的上京么,什么時候變成你家的了?難道…尚書大人想要造反?”
此言一出,全場議論紛紛。
造反?這可是重罪!
王天霸聽著身邊的小聲議論,心中一急,連說話都結(jié)巴了,“你…休要…胡說,我…不…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剛剛說的大家可都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冷如雪!”王天霸怒極,也說不出其他的了,直呼她的名字。
冷如雪掏掏耳朵,一臉不耐,慢條斯理的問道,“恩,尚書大人好家教啊,本郡主的名諱也是你可以隨便叫的?也是啦,反正都要造反了,還管這么多規(guī)矩干嘛。”
“你還敢亂說。”王天霸也是被逼急了,竟然揮舞著拳頭直接朝著冷如雪撲了過去。
她就站在原地,不閃不躲。
“你快躲啊!”有一女子聲音焦急喊道。
王天霸的身材不是特別高大,但也是請了武師學(xué)過的,這一揮拳頭,竟然刮的風(fēng)聲作響,說明力氣之大。
眼見那拳頭就要落在冷如雪的臉上,王天霸忍不住笑了,反正都是個丑八怪,不介意再毀容了。
拳風(fēng)刮過,呼嘯而至,冷如雪眼睛都沒眨一下,唇角笑意依然,竟似沒有看到面前的拳頭打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那力量直拳已經(jīng)被一只柔弱的巴掌握在手心,停在半空分毫不動。抬眼望去,便見一個同樣柔弱的少女冷著一張臉孔站在側(cè)邊,眼神冷冷的望著王天霸。
眾人半晌無聲,慢慢有了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
“擋住了?”
“她竟然接下了那拳。”
“好厲害!”
“難怪不動,原來根本就不害怕。”
……
冷如雪傾身,用著只有兩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輕聲冷言,“不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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