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夏抬頭仰望卓亦楓的同時,慕子月亦在為黎陌辰黯然神傷。
那晚在洛夏家分別的時候,黎陌辰留下的那個溫柔清淺的笑容一直活躍在慕子月的腦海中。
幾日來,數(shù)次致電約他吃飯卻總是遭到拒絕,雖然每次的理由都很充分,要么在外地演出,要么在學校上課,可是再正當?shù)睦碛陕犜诿舾械哪阶釉露淅铮部偸菭繌姟?/p>
此刻,她剛剛發(fā)出一條短消息問候黎陌辰,正緊張的盯著屏幕等待黎陌辰的回信,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慕子月不耐煩的揮揮手,秘書田璐甜笑著推開簡潔的玻璃門,語氣曖昧道:“慕姐,樓下有個帥哥找你!還帶來了你最愛的百合花!”
慕子月心頭一喜,倏然站了起來,難道是黎陌辰?
這時慕子月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上的欣喜和歡樂一瞬間消失無蹤,一抹失落迅速竄上眉頭。
下一刻便頹然坐回椅子上,繼續(xù)盯著手機屏幕上那讓人失魂落魄的六個字“謝謝,我在外地。”
田璐看著自家老板如調(diào)色板一般色彩斑斕的臉色變化,一時有些微征。
最近老板很不正常!時常盯著手機屏幕或嗔或笑,或喜或怒。連她最喜歡做的盤點書庫,整理新進書單的工作都拋之腦后了!
如果說之前的她仿佛一個無憂無慮的歡脫二貨,現(xiàn)在的她便是一個喜怒無常的陰郁煞神。
這樣的癥狀,只有一種解釋,老板戀愛了!或者說老板在暗戀!
田璐想起樓下眉眼工整綺麗,笑容邪魅勾魂的男人,或許又是老板的一個追求者吧,不過他比起之前那些歪瓜裂棗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
“慕姐,樓下還有人在等著您!”田璐定定神露出了一副謹慎認真的模樣。
慕子月漠然抬頭不耐煩道:“我不是說過嘛,我不在,禮物留下,人送走!”
“他說,是您男朋友。”田璐按照樓下男人的交待,忐忑出口。
倏然之間,慕子月眼神中的肅殺之氣溢滿眼眸,正在不爽的時候,居然來了一個不識好歹的送死!
“好啊,讓他上來!”慕子月抱臂靠在椅子上,神色清冷。
田璐驀然打了一個寒戰(zhàn),這樣的老板看上去仿佛一只老謀深算的狐貍,可是樓下那位并不像只乖巧聽話的小白兔!強強相撞,有好戲看啦!
……
聽到玻璃門開啟的聲音,慕子月抬眸便看到一身黑衣如同鬼魅般的祁墨正噙著邪魅的笑,隨手倒提著一束百合花,緩緩步入辦公室。
慕子月冷哼一聲,這貨來的還真是時候:“祁少,把花放下,有事說事,沒事就可以…走了!”慕子月本來想說滾,看到他眉眼上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便到到嘴邊的“滾”字,換成了更加禮貌一些的“走”字。
祁墨不識相的四處觀望,慕子月的辦公室如同她的書店一般,簡潔明亮又雅俗共賞!
木質(zhì)玻璃大窗腳下種著一排綠植,迎著陽光郁郁蔥蔥的蜿蜒生長,有些調(diào)皮的枝椏,爬到窗欞上形成了綠色的屏障,美妙不可方物。
臨窗邊放著一臺跑步機,跑步機旁吊著一個白色的沙袋,此刻正安靜的等待主人的蹂躪。
祁墨嘴角裂開更加迷人的弧度,居然還是個暴力女!不錯,不錯,以后的生活定然充滿樂趣!
祁墨的目光繼續(xù)流轉(zhuǎn),靠墻一側(cè)整面墻的書架整齊的碼放各種書籍,書架前一個白色的扶梯,想來是方便取閱上層的書籍。
書架前的黑色吧臺上擺著一個細長的白色琉璃花瓶,祁墨走過去把瓶子里的百合花拿出來,又把自己帶來的那束輕巧熟練的拆開包裝紙,一只只插到花瓶里。
祁墨插花的動作優(yōu)雅,周身散發(fā)的邪魅之氣盡數(sh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安靜和清雅,眼波流轉(zhuǎn)處仿佛盛開了綺麗而璀璨的花朵!
祁墨就知道,有些時候用些美男計比硬碰硬要好的多!
果然,一心想要刁難他的慕子月也忍不住的被他輕柔的動作吸引,原來褪去周遭戾氣的芥末竟然還有如此優(yōu)雅溫柔的一面。
祁墨插完花之后,抬眸便看到慕子月正往自己的方向走來,神色之間有些凄涼和傷神。
祁墨眼珠一轉(zhuǎn),看來今天要開啟暖男模式!
于是下一刻他的眼神便變得異常溫柔,伸手主動從頭頂?shù)谋蛹苌先∠聝芍Ц吣_杯,又從酒柜里取出一支紅酒,緩緩注入高腳杯中。
……
依然如上次那般的斗酒比賽,只是這次氣氛有些凝重,無論祁墨說什么樂子,慕子月始終一副漠然的神情,安靜的抿著杯子里的紅酒。
“慕子月,你不至于吧,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不得已,祁墨只得放大招。
慕子月眼睛一瞪,斜了一眼祁墨道:“你懂什么!我對他是一見鐘情!”
祁墨的心仿佛疼了一下,一見鐘情有什么所謂,兩情相悅才是戀愛的終極法則。
“我看你不是一見鐘情,是一廂情愿!”祁墨說完便有些后悔了,說好的暖男吶,這樣子哪里有一絲暖男的樣子?!
尤其是看到慕子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祁墨愈加后悔自己的莽撞,忙清了清嗓子,柔聲道:“這個世界就沒有拿不下的男人,只要你肯舍下自己的身段!”
面對祁墨的循循善誘,慕子月猶疑了一瞬便放下戒備,滿懷信心道:“那我要怎么做?”
祁墨一口干掉自己杯子里的紅酒,神色堅毅而果敢道:“圍追堵截!”
慕子月點點頭又搖搖頭:“你這招我仿佛用過了,約他吃飯不出來,電話經(jīng)常不接,短信經(jīng)常不回,我連他住哪都不知道,怎么圍追堵截?”
祁墨眼神中的哀傷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堅定,慕子月啊慕子月,我堅信你以后會是我祁墨的老婆,所以你現(xiàn)在走一點彎路我不會阻止,反正你的行蹤也在我的掌控中。
“笨吶,你約他吃飯他不出來,你可以讓別人約啊!”祁墨挑著眉,神色俏皮而狡黠。
慕子月蹙眉,凝神想了一會驚喜道:“洛夏?!”
祁墨利落打了一個響指道:“正解!”
慕子月的臉色瞬間張揚起來,她閃爍著八卦的小眼神,神秘兮兮的靠近祁墨問道:“你對卓亦楓也是用的這招?”
未等祁墨有所反應便又八卦的補充道:“話說你倆在一塊,你肯定是受吧!”
祁墨在慕子月探究的眼神中臉色變幻莫測,梗了梗脖子道:“我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慕子月了然點頭:“哦哦,你倆互相攻受!口味獨特啊!”
祁墨端正坐姿,神態(tài)威嚴道:“慕子月!我喜歡的是你!”
慕子月嗤笑一聲:“切,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