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要相信，這世間萬物都是有著準則的，想救一個人，沒那么簡單！你可得好好想想，你跟海澄不一樣，想想你的父王，你的母后，不知他們，身為海族精靈，你要考慮到的還有整個海族的感受！再甚至，你還有一個愛你至深的男人！你若有點什么事，你讓這千千萬萬的生靈可怎么辦？”蹙眉尋思了片刻，海邪來了這么一句。

“啊？”海藍一時沒怎么明白過來，什么跟什么的，就這么嚴重了：“皇奶奶此話何意？”

“得了，我就這么跟你說吧四丫頭！”見妻子面色實在有些個為難，一直在一旁默默不語的老海王忍不住插了口：“若是我說，想救海澄，那個唯一的法子便是拿你自己的性命來交換，一命抵一命，你怎么選擇？同樣是性命，孰輕孰重，你自己說說，這世上有哪把天秤能端的平？而別的不說，就單憑你身為海族精靈，你就沒資格妄意去決定你自己的性命！再所以的，這個僅有的法子，也必須被列為不可成立的條例！明白了嗎？”

“什么？拿我自己的性命去換？”海藍倒是從未想過，那個讓父王母后以及老校長一直三緘其口的法子，竟然會是這個。

“對，而且還必須是你這個時任的全然靈氣之軀的海族精靈，這個法子，只有歷任的海族精靈方可使用，別人的話，即使是心有余那么也是力不足的。包括你皇奶奶，雖說是身為前任海族精靈，可是因我二人的結合，使得她身上的靈力有一部分流入了我的體內，此刻同樣已失去了全然靈體的資格。”說到此處，老海皇的面色微紅，畢竟嘛，跟小后輩們說這些，實在有些尷尬。

“上古有記載……”見老海王面露窘態模樣，海邪瞟他一眼后，接上話頭開了口：“對于海澄的這種服食魔藥后，未能獲得人類愛情而生命垂危者的狀況，說是唯有靈者耗盡全身靈力，渡之于要救之人的身上，以此天地間強大靈力，直至靈者本身耗竭，方可換來即逝者的性命！可是……這個法子因自古以來從未有人用過，先不說其真實性實在無人知曉。乃至即使是真實的，這種以重搏輕的行為，那么絕對也是不會被允許的！你皇爺爺說的對，藍丫頭你的這條小命，你的這個身份，可不止是你一個人的，你自己可做不得主！”

“怎么會……”海藍有些啞然：“怎么就會這么難……？”

她一直猜想的到要想救海澄，那個父王母后以及老校長均不肯透露的法子，定然是個極端且不易做到的，但是卻著實不曾想過，會是這般的……這般的極端……

“皇姐，收拾好了。”說話間，海澄便推開竹舍的門走了進來，海藍趕緊收拾好情緒，將黯淡的神色掩藏了起來。

“海澄，這皇爺爺皇奶奶咱們今兒個也見到了，便不多留了，咱們走吧？”海藍覺得自己此刻腦海一片空白混亂，只是內心卻是在不停的叫囂著時間的緊迫，于是拉著海澄就想走人。

“啊？走？”尚不明狀況的海澄再次陷入迷茫，這想方設法要見到皇爺爺皇奶奶的也是他家姐姐，怎的這剛一見面，話沒說兩句，掉頭就要走啊？

“……”

“……”

老海王夫婦也是同時對著海藍怒目而視來，這知道了法子掉頭就要走，感情他倆就這點用途啊？！太過分了有木有？

“四丫頭！”臨邁出竹舍，老海王這才反應過來的喊住了海藍：“我跟你皇奶奶自從隱退后，便也一直不再管這四海之事。可是今日之事，既然是出自我與你皇奶奶的口，那我們便注定了亦要為此擔這個責任的！雖說這選擇是由你自己來做的，但是這身為告知者，你父王母后，還有墨家那小子，甚至整個四海公民，可能都是會責怨我們的。

可是這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這不說，又似乎是在掐斷海澄的最后救命稻草。故而，四丫頭，這如何抉擇，你可一定要自己想好了。更甚者，還是好好的在這剩余的一個月內幫海澄找到他的真愛之人為最好。不到萬不得已，萬事一定要慎重了又慎重！”

“皇姐？皇姐？你怎么了？”海澄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海藍這才回神般驚醒，錯愕的朝著明明剛剛還在對自己言語的皇爺爺撩去一眼，這才想明白適才這段話，皇爺爺他們竟是用的密語傳音的幻境。也是，這種話自然是不能當著海澄的面說，讓他知道的。

“奧，沒事，沒事，我們走吧！”海藍微微一笑，再次朝老海王夫婦點頭一禮后，挽住海澄離開了竹舍。

站在小院里，一望而去的精致竹林遍布，清雅而別致。可是在邁出小院之后，卻并不是踏入了這份清雅別致的竹林，而是一片混沌。

“這便是以前我跟你說過層巒疊陣了……”以前在海里生活的時候，時常海藍倚在諾大的貝里學習鉆研，而海澄則搖晃著魚尾趴伏在海藍的一側玩耍。偶爾學到妙處，海藍則會提溜過海澄來教習幾句。

而這層巒疊嶂的陣術更是眾陣術中的精妙之術，其陣勢變幻萬千，陣中層層的陣術組合更是無數的大陣小陣經由置陣者精益搭配而成，是一門很得海藍歡心的奇術。于是當時在研習到此術的時候，海藍恰恰有多跟海澄提點了幾句。

可是因這門術術又需耗費極大的靈力，故而一般人在一般情況之下，是不會花費巨大靈力來布置此術的。

也因為如此，當時兩姐弟雖然對此術很感興趣，卻是一直無緣得見。

“這個？”海澄聽到海藍的話，很是好奇的四處觀望起來，雖說是知道這精妙陣法的危險之處，可是有他家老姐在，他便總會不由自主的變得毫無顧忌起來。

“恩，此術說難也難，說簡單卻也簡單。破解之法有二，一者，是正解之法，破陣者需做到萬念歸一，心中無怨無求。二者，便是如我現在這般，能有高于置陣者數倍的靈力，以此強行穿梭而過。”海藍牽著海澄漫步陣中，那份悠然，頗有幾分藝高人膽大的味道。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