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小毛孩揩油了?余念驚訝瞪目。
“怎么了?不走嗎?”男孩兒開口問話,語調卻淡淡的,平穩(wěn)無波。
瞧著那雙如黑葡萄般閃亮的黑眼珠,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余念暗暗搖搖頭。
她怎么能這么說呢,揩油這詞用在一個小孩子的身上怎么聽著都不對。
被親了說明她被小孩子喜歡,說明她有小孩兒緣啊,這可是件高興事兒。從小到大,她都覺得自己一定不會被小孩子喜歡,因為小孩子愛鬧,但她卻都不知道,若是遇到這樣的情況要怎么做才好。
所幸她家親戚里也沒有比她更小的弟弟妹妹,自然不用操心這些。
想到這里,余念忽然念頭一轉,這都半天了,都沒有看到有大人找來,這孩子怎么會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地方?
“小朋友,你爸爸媽媽呢?”余念輕柔的問道。
“爸爸?”男孩兒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神情疑惑,好像她問的問題很奇怪。
見到這樣的表情,余念反而疑惑了。
為什么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軒軒沒有爸爸,軒軒有媽媽和舅舅就夠了。”接下來的脆聲答話,卻解了余念的疑惑,卻也讓她覺得心疼。
為這個孩子心疼。
剛剛有一瞬間,她覺得他就像個小大人,一點都不像同齡的孩子。可是現在,聽到這意料之外的回答,她便明白了。
單親家庭的孩子總會特別的早熟。
余念手臂微微合攏了些,將這個自稱軒軒的孩子又抱緊了些。“走吧,我先帶你去買好吃的,算是姐姐剛剛的賠禮,然后再帶你去找媽媽。”
余念的動作不輕,軒軒明顯的感覺到摟著自己的手臂緊了緊,他偏著頭,圓圓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抱著自己的少女。
剛剛,雖然她沒有看路,但其實是他故意撞上去的,但她沒有說大篇的長篇闊論來教育他,甚至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現在,他又故意說自己是沒有爸爸的小孩,他知道,她是受影響的,從她收緊的手臂就知道。但她又沒有像其他的阿姨那樣,說什么好可憐之類的煩人話。
她在心疼他,卻又照顧到他的情緒,才沒有多言。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
露出兩顆小虎牙,胖嘟嘟的臉上竟然還多出了一個小酒窩,煞是可愛。
沒有剛剛的老氣橫秋,這一笑,是一個小孩子最真心的笑容,從心底綻放出的笑容。
兩只手臂輕輕的抬起,掛在了她的脖子上,將小臉埋在她的肩上,從鼻腔里哼了一聲,才道,“放心,今天你賄賂了我,改天我會幫你的。”
余念微微一笑,臉上是無奈的神情。
賄賂,一個小孩子也懂什么叫賄賂?還是現在的孩子都這么聰明的。
不過,不管他懂不懂,這詞也是用的不對的。
只是萍水相逢的緣分,她可用不著拿什么來賄賂,也不需要他幫助自己什么。
瞧見前面有個賣棉花糖的。余念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朝著攤位上走去。
——
昨晚上并沒有休息好,所以這會兒導演一說休息,李弘便靠在長椅上假寐。
奈何旁邊一直有個聲音吵鬧個不停,別說休息了,他只會感到更煩心而已。
唰的一下,李弘雙眸睜開,“David,若是你覺得經紀人的工作不適合你,我可以幫你跟公司說一聲。”
在李弘睜眼的時候,David便立馬禁了聲。此刻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他做這行也做了五六年了,現在要他換工作,哪能比現在的工資更高的。
但若真從李弘的身邊離開,也就等于他和經紀人的工作說拜拜了。
“弘哥,你休息,你休息,我不吵就是了。”
其實他也就是提醒一下昨天的違約金的事情,雖然最后對方并沒有追究,依舊將廣告交給他們,只說另找時間拍攝,但他覺得這種事情注意一下總是好的。
可是…算了,反正弘大少爺是沒有必要非吃這碗飯,哪天想撂擔子就撂了。
他可不行,到時候若沒有了他李弘,公司還會給他分配其他的藝人,現在就離開了,以后可就不會有機會了。
李弘斜眼睇了David一眼,又闔上了眸子。
只一秒,便又睜開。
David嚇了一跳,卻見李弘的目光并沒有放到自己身上,反而投向了片場外。
他跟著看過去,那里有什么嗎?
還沒等他看清,邊上原本臥躺著的俊秀男人已經起了身來。
長腿一邁,便從位置上離開。
“都打起精神來,準備開拍。”
遠遠的張導的大嗓門便傳了來。David回身一望,見準備已差不多了,他想要跟李弘說聲,再轉身,哪還有男人的影子。
David雙手一拍,腳下一頓。暗暗嘆息一聲,追了出去。
“老板,一個棉花糖。”
“好嘞,稍等一下啊。”
余念看著懷中眼睛都瞪直的小家伙,笑道,“難道說你沒吃過這個?”
“怎么可能!”軒軒鼻子一哼,別過臉去。
余念又是一陣偷笑。
其實,之前是她忽略了,軒軒一身童裝,質地都極佳,面料也柔軟。尤其是胸前的那塊長命鎖,純金打造,普通人家的小孩豈會佩戴的起。
只是哪個媽媽這般粗心,連自己孩子都沒在身邊了都沒發(fā)現。
“好了,給。”老板手中一卷,將剛剛弄好的棉花糖遞了過來。
余念回神,伸手去接。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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