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如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了就睜著眼睛望天花板,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蘇鏡瞳瞧著,氣得要死,“你這是想干嘛,謝婉如,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志氣了。”
“志氣能當飯吃?”謝婉如有氣無力地問道。
“喲,還能跟我頂嘴,看來還有的救。”蘇鏡瞳在一旁沒心沒肺地道。
“我這是在思考人生。”謝婉如白她一眼。
蘇鏡瞳噗的一聲,很不厚道地笑了,“思考出啥了沒有?”
“肚子不餓,可渾身上下沒力氣。”
“你那是餓過頭了,”蘇鏡瞳扶起謝婉如,先喂她喝了一杯溫糖水,“鍋上燉著你最愛吃的芝麻糊,我磨了整整三遍,絕對入口即化。”
“鏡瞳,”謝婉如低著頭,專心喝水,“你這是想要感動死我的節奏嗎?”
“這么容易就感動了,那你豈不是還是那么容易就被男人給騙了?”蘇鏡瞳滿臉的擔憂。
“放心,再也不會了,”謝婉如道,“因為我已經不再相信愛情了。”
“不行。”蘇鏡瞳斷然拒絕。
“你不行個妹,我相不相信愛情又干你毛事。”謝婉如也怒了。
“我不搞玻璃。”蘇鏡瞳鄭重其事地道。
謝婉如噗的一聲,將最后一口水給噴了出來。
蘇鏡瞳大怒,“我是認真的。”
謝婉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捂著肚子直喊疼,笑得眼淚嘩嘩地流出來。
“鏡瞳,謝謝你。”
“我還有別的笑話,你要不要聽?”
“我已經好了。”
“真的?”
“一個爛男人而已,現在都已經是有婦之夫了,我要是還一天到晚想著他,連我都快鄙視我自己了。”
“好,”蘇鏡瞳淫笑著,“那就開始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吧。”
“喂,你不會是準備在齊悅的婚禮上搗亂吧?”謝婉如不由皺眉。
蘇鏡瞳將眉一挑,目光探究,“怎么,省不得?”
謝婉如不屑地哼一聲,“他配嗎?我只是覺得,這樣做,所付出的代價太大了,為了他,將你拖下水或是搞僵掉齊家與謝家的關系,不值得。”
蘇鏡瞳瞧著她臉上不做假的神情,看來,當傷疤被人狠狠揭開,當膿水流出,當徹底發泄痛過一場之后,再回頭去看以前的執著,不過一笑了之,只當錯付了歲月。
“如果齊悅不配,那你覺得顧念文配不配?”
“這事跟顧念文有關?”
“我已經查到,告訴你齊悅要結婚的消息的人是吳敏兒,她是顧念文的秘書。”
“顧念文?我可從來都沒得罪過她,她這么做到底想做什么,難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謝婉如不由地緊張起來,雖然因為有些事,她這幾年都沒與謝家老宅有所聯系,但畢竟是父女,關鍵時刻是不可能不聞不問的。
“不用擔心,跟謝伯父沒有關系,顧念文針對的是我,卻是連累了你。”蘇鏡瞳抱歉地道。
“她針對你?”謝婉如不由皺眉,隨即想到了什么,看了眼門口,壓低聲音,“因為霍莛東的關系嗎?”
蘇鏡瞳搖搖頭,又點點頭,雖然這件事情從明面上看跟霍莛東沒有任何關系,但深層次研究,除了為了男人,兩個沒有利益糾葛的女人之間又何必要斗得你死我活呢。
“我想,在她的眼里,我不但搶了她的男人,現在又要來搶她的事業,她又如何會放過我。”
謝婉如也是個聰明人,不用蘇鏡瞳說的太明確,她就已經猜到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如果自己一旦經受不住這次的打擊倒了,那么蘇鏡瞳不但要分心照顧自己,工作上又會少一個強有力的幫手,手忙腳亂中,難免會被人鉆了空子。
而顧念文只要出手,便必定是殺招。
就算殺不了你,也要活扒了你的一層皮。
“你準備怎么辦?”謝婉如問道,她并不認為,蘇鏡瞳就就此白吃這個啞巴虧。
蘇鏡瞳笑著,“顧念文的目標應該是明天的試裝,她曾向霍莛東提出,也要參加,理由就是,這個戲曾經是她負責的,她比較熟悉。”
“此地無銀三百兩,看來她是準備在試裝會上搗鬼了。”謝婉如冷哼著。
“我負責的是服裝這一塊兒,所以她要搗鬼,也必定是在這一塊兒,店里的衣服我看過了,沒有問題,目前還不清楚她到底會怎么做,不過我估計多半問題會出在衣服上。”蘇鏡瞳猜測。
“能直接打擊到你的也只有這個了,那天的所有衣服我來負責,絕對不會給她鉆空子的機會。”謝婉如目光閃亮,臉色雖然還有點蒼白,可是精神倒是不錯,一掃剛醒來時的萎靡不振,所以說,女人一旦沒了愛情,就必須要有事業。
沒有愛情的大女人,有的時候要比只有愛情的小女人要活得更滋潤瀟灑,因為她們不需要看男人的臉色,倒是會有不少的男人需要看她們的臉色。
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謝婉如的腦海,如果哪天,齊悅在談判桌上看到自己,哪該是怎樣一副令人期待的表情。
謝婉如突然對自己的事業充滿了動力。
齊悅,我總有一天會以謝婉如的身份出現在你的面前,而不是謝家那個驕縱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