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澤雅猛然一掌拍到桌子上。
梅七嚇了一跳。
“朕什么時候還欠你一個小寡婦?你簡直豈有此理!”
玉澤演真是要被梅七給氣死了,好好的,自己竟然欠自己小舅子一個小寡婦,這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梅七倒是一點也不著急,更不害怕。
扯著嘴角慵懶的一笑,梅七更沒個好樣子的攤在椅子上。
“急什么啊!有話好好說唄,一個皇上天天瞠眉立目的,像什么樣子~?真是不威武!”
“你少扯淡!你為了哪個寡婦寧愿冒這樣的風險?今天你說不明白,朕就把你交給你大姐,哼!”
梅七立時臉色就沉下來了。
還能不能做好朋友了?
有點事就找家長,有點事就找家長,這簡直就是不像話!
“姐夫,你這老用我姐威脅我的做法好像不太妥帖……”
“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說朕就讓貴妃過來了?”
玉澤雅根本就沒心情去聽梅七在這胡說八道,總之今天這件事他要是說不清楚,那肯定就是沒好。
梅七盯著玉澤雅看了半天,最后才咳咳的咳嗽兩聲,然后故意把身體正了正。
“我說姐夫,你現在怎么記性不好忘性大呢?!我要的寡婦你怎么還給忘了?就是當年,咱兩一起在吏部尚書史朗家看到的那位大小姐啊?叫什么來著?”
梅七故意咬著手指頭想了一下,然后猛然一拍大腿。
“哦!對了!史子瑜!就是她!”
“史子瑜?史朗?”
玉澤雅在口中念叨了兩邊這個名字,然后慢慢的,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了!
他冷冷的盯著梅七,眼神越來越深邃,越來越讓人無法接近。
“我說姐夫,不過就是一個小寡婦而已?你要是也喜歡,不行就和我姐說說接到宮里來,用的著你用這樣吃人的眼神看我啊?你也太小心眼了你!”
梅七簡直受不了玉澤雅的樣子。
一個寡婦也值得他這樣一副和人要拼命的架勢?
“你想要史子瑜?”
玉澤雅的聲音變得很輕,就如同在你耳邊細語呢喃一樣。
但是,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絕對是玉澤雅真正發怒前的征兆。
梅七當然也知道!
但是他一點都不怕,看著玉澤演竟然笑著用力點點頭。
“嘭!”
玉澤雅的手再一次落在了桌面上,這一次可比上一次要響的多!
“吃了豬油你蒙了心了?!史子瑜是千鈺的老婆……”
“那怎么了?千鈺已經死了!”
梅七微仰起頭,一副天下我最橫的樣子竟然滿臉牛逼的和玉澤雅對峙。
玉澤雅的臉色更難看了。
也更陰沉了!
“千鈺曾經是你結拜的兄弟……”
“也是你兄弟呢!你不還是說殺就殺了?!兄弟死了,女人就是衣服!這衣服我現在相中了,我就要娶她!”
梅七一句“還是你兄弟”如同一把鋼針狠狠的在玉澤雅心口扎了一下。
玉澤雅瞬間就不說話了!雙手緊緊捏成了拳頭。
梅七眼看著玉澤演的變化,眼神中閃過一絲別人根本無法發覺的嘲弄。
“我說姐夫,不對!皇上,以后您還是別和我提千鈺是我兄弟的事!他是造反的逆臣,我這個小小的侯爺可不敢有這樣的兄弟!您要是老在心里想著千鈺是我兄弟這事,你讓我這個做臣子以后可不好說話!萬一,這朝廷上有哪個嘴上不干凈的,再給我扣上一頂謀反的帽子,我可是消受不起!”
梅七的話語里帶著一絲冰碴,讓人聽著就不舒服。
但是這一次玉澤雅竟然沒有動怒,竟然如同沒聽見一樣。
修長的眼眸只是盯著自己手上的玉扳指,顯得很淡然。
只有多年了解他的梅七才知道,玉澤雅這個人越是平靜的時候越處在風暴中心。
“你不用在嘴上和我耍心眼!你說這話,不是在提醒別人,你是在說給我聽!梅七,朕還沒糊涂呢!如果要真像你說的那樣,朕分不清是非,那當年殺千鈺的時候我也不會放過你!”
梅七立時嘲諷的笑了一下。
“皇上多英明睿智啊!再說了,我這樣的草包就是想造反,千鈺也看不上啊!是吧?”
玉澤雅抬起頭,眼神深邃的看著梅七,然后嘴角淡淡的笑了。
“你是草包還是蛟龍,朕心里清楚的很!你不用在這耳提面命的說自己是草包!”
梅七也看著玉澤演,痞痞的笑了。
“皇上英明!”
“史子瑜的事你死了心吧!只要朕還沒死,她這輩子就只能在天牢里!”
梅七立時聳起了眉頭。
“不是皇上,你要殺就殺,不殺就放了!你關一個寡婦在天牢里干什么?天牢那么高級的地方,你關一個寡婦?這你讓被關進去的貪官怎么想?你讓以后想進去的貪官怎么想?天牢這地方都緊俏成什么樣了?你還這樣浪費?簡直是暴殄天物!”
“你少扯淡!你想帶史子瑜出去,這輩子都,沒門!”
玉澤雅的手落在扶手上,這件事就此打住!
梅七生著氣瞪著玉澤雅半天,最后又攤在椅子上。
“行!你不給我史子瑜,那我就不走了!誒,我看看咱兩誰最后有耐心!”
玉澤雅冷哼了一聲。
“不走你住哪?大街上啊?”
“你不用管!只要不住在你皇宮大院,我愛咋咋地!”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娶了一堆寡婦,別人都說你是個烏龜王八蛋!可是你的心思朕卻知道:你不過就是要替你那些死去的兄弟照顧家人罷了!梅七,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種做法就是和朕對著干!哦,朕殺一個,你娶一個。你這是在說朕的殘忍嗎?”
梅七一下子冷笑了,直視著玉澤雅。
“我說姐夫,你這心眼是不是也太多了?我一個連字都不認識的混賬還有這么高尚的想法呢?我他媽的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想想,這些小寡婦哪個不是當年我看上的?結果全被這幫謀逆的王八羔子惦記走了!怎么著,現在他們死了,勞紙還不能圓圓我的桃花夢了?簡直就是過分!”
玉澤雅手指著梅七,忽然半天沒說出話來!
對,梅七不認字,他他媽的就是一個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