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說得沒錯！”虎子馬上接口說道。

老太君看了看氣定神閑的李慕寒，又看了看著急證明李慕寒清白的孫婆子等人，心下狐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李慕寒到底是用了什么辦法，竟然能讓孫婆子幾人甘愿講出真相。

“既然真相已經大白，孫媳你就看著辦吧！”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老太君忽然把最后的決策交給了曹氏，她只是笑著對李慕寒說道，“寒丫頭，這件事情上委屈你了，放心吧，你母親會處理好的！”

“慕寒這點委屈還是受得了的，只是如云她無錯反而遭此大難，相信老太君和母親會還她一個公道的。還有，這些年賬房欠我的月銀，繡房欠我的四季衣裳鞋襪，還請母親一并處理了吧。對了，清雪妹妹，你是不是還欠我的？”李慕寒故意欲言又止地看著李清雪問道。

“我欠你什么！”李慕寒的轉變雖然讓李清雪一時難以接受，但是轉變后的李慕寒更讓她覺得討厭和憎恨。

“欠我一個道歉，不是嗎？”李慕寒笑著問道。

李慕寒臉上的笑容越開心，李清雪臉上的怒意就越盛，她才不管李慕寒是真變還是假變，讓她向這個賤丫頭道歉，根本不可能！

“雪兒，道歉！”這次，曹氏倒是令李慕寒意外地命令李清雪對其認錯。

“我不！我絕對不會向這個賤丫頭道歉！”李清雪大聲喊道。

“放肆！她是你姐姐，不是什么賤丫頭！以后再這樣沒大沒小地胡亂說話，娘就讓人把你送到庵堂里去！”曹氏動怒地說道。

“娘，我沒錯，我為什么要道歉，我就是不道歉！”李清雪委屈地跺了一下腳，轉身跑了出去。

“老太君，都是孫媳教女不嚴，才讓雪兒這么不知禮數！”曹氏趕緊對老太君恭恭敬敬地說道。

“雪兒孩子心性，你以后多說她兩句就好了。寒丫頭，你是姐姐，就多讓著些雪兒，她也是無意的。孫媳，這件事情上寒丫頭和如云受了委屈，你多補償她們一些，給如云找個大夫看傷，還有寒丫頭說的賬房和繡房的事情，這是怎么回事啊？”老太君面色柔和地說道。

屋內之人都知道老太君這是在充當“和事老”，同時也想轉移話題。

既然老太君不想再糾纏上一件事情，曹氏也就順勢接過說道：“老太君，這想必是底下人做得有疏漏，孫媳回去就仔細查明，決不能委屈了四丫頭。孫媳這就派人給如云去瞧病，看病吃藥的錢，就從孫媳的體己錢里出。”

“還是你這丫頭會辦事，好了，折騰了一早上，你們都回吧，我也累了！”老太君有些疲憊地揉揉額頭，林嬤嬤趕緊給她捏捏肩膀。

眾人依次走出壽安堂的時候，王氏故意走近李慕寒身邊親昵地說道：“寒兒，這些年委屈你了，也怪大伯娘往日對你照顧不周，以后有什么缺的少的，就跟大伯娘說，咱這護國公府還能少了你一個嫡小姐的吃穿用度。”

王氏的聲音不小，走在最前面的曹氏自然聽得到，只見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王氏和李慕寒同時說道：“王氏，四丫頭有嫡母，就不勞你費心了。這府里什么樣的奴才都有，難免有幾個不用心做事的，回去懲治了他們，自然能還四丫頭一個公道，四丫頭，你說呢？”

“母親說的是，一切但憑母親做主，慕寒相信母親會做得很好！”李慕寒臉上露出萬分真誠的笑意。

曹氏對她的應答很滿意，瞪了一眼王氏之后，繼續往前走去。

王氏見人家面和心不和的嫡母嫡女兩個一搭一唱，倒是讓她碰了一鼻子灰，也只得對李慕寒尷尬一笑，然后冷著一張臉回了自己的院落。

李慕寒在如玉的攙扶下慢悠悠地往歸寒院走著，這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的內院丫鬟和小廝側目而視，想必她在壽安堂的事情，已經有人傳了出去，也不知這個“大嘴巴”是誰。

“小姐，你——”如玉看著臉色如常的李慕寒，想要問些什么，但話剛開了個頭兒，她就覺得有些不合適了。

眼前的小姐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小姐了，也不再是那個全然信任她的小姐了，看著她在壽安堂不懼老太君和曹氏等人，愣是把潑在自己身上的臟水給洗了干凈，還讓曹氏吃了虧，她就知道自己以往那些小心思、小動作，想必自家小姐也早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如玉，待會兒替我去辦一件事情！”李慕寒轉臉對如玉說道。

“啊？哦，好！小姐請說，您要讓奴婢去辦什么事情？”如玉驚詫地一愣，趕快反應過來接口說道。

“去幫我打聽打聽曹氏是如何處理孫婆子等人的。”李慕寒說道。

“是，小姐！”如玉答應道。

等回到了歸寒院，李慕寒就在房中休息，而如玉安排了兩個丫鬟照顧李慕寒之后，自己親自走出去辦李慕寒交代的事情。

李慕寒睡醒之后，就見如玉已經回來了，正安靜地站在床邊盯著她看。

“看夠的話就說吧！”李慕寒坐起來說道。

“小姐恕罪，是奴婢逾越無禮了！”如玉沒想到李慕寒會突然睜開眼睛，而自己被抓個正著。

“別廢話，說吧！”李慕寒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是！”如玉察覺出李慕寒的不悅，趕緊又說道，“孫婆子、巧兒和虎子原本是要被打死的，但老太君身邊的林嬤嬤去了夫人的院里，結果孫婆子三人被重打一頓之后，全家都被發賣了出去，算是撿了一條小命。五小姐清雪被夫人罰在自己的院子里閉門思過，三日后才準她出來，聽說五小姐在自己院里又打又砸，夫人也沒讓人去管！”

“如云人呢？”李慕寒又問道。

“如云姐姐還在老太君的院子里，夫人說請了大夫之后，直接就送回歸寒院。”如玉將探聽到的所有消息都告訴了李慕寒。

“我知道了，你現在就去老太君那里把如云接過來吧！”李慕寒命令道。

“是，小姐！”如玉不敢多問什么，趕緊聽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