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說的沒錯,老太君詢問過奴婢之后,大概已經(jīng)猜出奴婢的心是向著小姐的,但是老太君沒有說什么,還讓奴婢拿了一百兩銀子給小姐?!闭f著,連翹就把一百兩雙手奉到了李慕寒的面前。
水蘇一看,也趕緊將銀子和碧玉鐲子奉了上來。
但李慕寒搖搖頭,對她們說道:“水蘇,這些銀子本就是讓你留著給高武買藥用的,如果不夠,再從你連翹姐姐這里拿。你們也知道,我還是個窮人,現(xiàn)在不能許你們什么,但你們更應(yīng)該知道,我許的只多不少。好了,現(xiàn)在你們回去各自想辦法,看明晚如何擺脫掉白芷和靈芝,隨我出府給高武看病?!?/p>
“小姐,謝謝您!”水蘇又跪在了地上。
而連翹抬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慕寒,這些天,李慕寒一直在對她表達(dá)出足夠的善意和信任,不但將所有的家當(dāng)交給她保管,甚至放著所有丫鬟賣身契的鑰匙也讓她貼身收著,她絕對不能辜負(fù)了這信任。
“小姐,奴婢就把老太君給的銀子先收起來,水蘇妹妹看病錢不夠的話,就依照小姐的意思,盡管來拿就是!”連翹溫柔一笑,福了一禮,轉(zhuǎn)身把一百兩放進(jìn)了房間的一個小木箱里。
二日熄燈就寢之后,李慕寒換了一身男裝,水蘇和連翹想辦法讓白芷和靈芝喝了“加料”的安神茶,然后也各自換了一身男裝。
因為她們早就和守門的婆子通了氣,所以很順利地從后門出了護(hù)國公府。
穿過護(hù)國公府外的兩條后巷,然后一輛水蘇事先雇好的馬車停在樹下。三人上了馬車,車夫軟鞭輕揚(yáng),就帶著三人朝小青山的方向而去。
大概一個時辰左右,李慕寒三人到了小青山腳下的平樂村,幸好有些月光能看清路,否則山路陡峭,還要花費(fèi)一些時間才到。
下了馬車之后,水蘇帶著李慕寒和連翹來到了高武家的兩間草屋前。
李慕寒看到深夜的一間草屋里還透著亮光,似乎有低低的讀書聲。
“小——公子,這是武哥的哥哥文哥在讀書,他雖然用心苦讀,但連個秀才也沒考上?!彼K一直對高武的哥哥高文有些不理解,明明不是一塊讀書的料兒,還偏偏不放棄,就算家里窮的叮當(dāng)響,他也日夜苦讀。
“高武在哪里?”李慕寒沒太在意讀書之人,她今夜是來治病的。
水蘇趕緊帶著李慕寒走到草屋前,然后輕聲在另一間沒有光亮的草屋門前叩響房門,并低聲說道:“高大伯、高大娘,開門!”
很快,里面就有婦人的聲音半信半疑地問道:“誰呀?”
“大娘,我是紅兒!”水蘇也是從平樂村走出去的姑娘,她的小名就叫紅兒。
“他娘,誰呀?”里面又傳出一道略顯嘶啞的聲音。
“他爹,是紅兒,可能有急事,我先出去看看!”緊接著是婦人穿衣起床的聲音,然后門“吱呀”一聲拉開了。
隔壁屋的高文也聽到了聲響,也輕輕打開了門,但是并沒走出來。他一向自詡是讀書人,聽著是紅兒的聲音,想著男女有別,就站在了門內(nèi)。
“紅兒,何事?”高大娘和高文同時問道。
他們一家人雖然都不喜歡勢力的寧婆子,但紅兒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這孩子心性還不錯,又是高武喜歡的姑娘,所以對她還是不錯的。
“大娘,文哥,這位公子是位醫(yī)術(shù)高人,‘他’是特意來為武哥瞧病的,因白天不方便出門,所以趁夜前來?!彼K握著高大娘的手說道。
“真的?太好了!紅兒,真是謝謝你!”高大娘一聽說是為自己兒子來看病的,當(dāng)即眼淚就滾落下來,二兒子這一年多來受盡苦楚,當(dāng)娘的心疼??!
“病人在哪兒!”李慕寒不想浪費(fèi)時間,她想快點看完病回府。
“公子,武哥在房里,您快請!”水蘇也開始漸漸了解李慕寒的脾氣,知道她很多時候好說話,但有時候脾氣也古怪。
高文端來了一小節(jié)蠟燭,高文高武的父親高大山也起身點了更短的一小節(jié)蠟燭,借著這些光亮,李慕寒看清楚了躺在一張破舊木板床上的高武。
此時的高武臉色發(fā)白,頭上發(fā)著虛汗,掀開他的褲腳往上查看,膝蓋處已經(jīng)發(fā)紫,情況還是比較嚴(yán)重的。
“公子,如何?”水蘇見李慕寒自從見到高武的癥狀之后就有些皺眉,一顆心吊得老高。
高家其他人也是一臉焦急地盯著李慕寒,就連身后的連翹也有些緊張。
“不是很好,要想完全站起來,恐怕要一年之后!”李慕寒想著,這個時代醫(yī)療條件這么落后,又不能進(jìn)行手術(shù),只能保守治療,所以徹底好起來會比較慢。
“武兒的腿不用鋸掉,還能站起來?”高大山聽到李慕寒的話,雙唇都哆嗦起來。
自己一共有三兒兩女,大兒子手無縛雞之力,小兒子連鋤頭都扛不起來,一家大小就指著他和高武兩個壯勞力。
可是,他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前,高武上山打獵又摔斷了腿,上次家里失火又加重了病情,眼看一家人都過不去這個冬天。
“有我在,自然不用鋸掉!你們將蠟燭靠近一些,我今日先給他施針治療。還有,水蘇從明天開始你照著我給你的藥方買來十劑藥,早晚煎服?!闭f著,李慕寒就已經(jīng)取出了銀針,開始在高武的腿上和頭部進(jìn)行下針。
草屋里寂靜無聲,沒人敢打擾李慕寒,高家人更是睜大雙眼仔細(xì)瞧著高武和李慕寒。
一刻鐘后,李慕寒取下銀針,躺在床上的高武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武兒,感覺如何?”高大娘見兒子醒了,臉上都是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