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皇女殿下被卞皇鎖進了祠堂。”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男子站在斜靠在軟榻上的戴著金色面具,身穿墨裳錦袍,手拿白玉杯的冰寒孤冷的男子的身前,恭敬的報告。
“嗯。”被喊做少主的男人吝嗇從他那薄唇中吐出一字。
黑衣男子顯然很是了解少主,在聽到少主吐出一字后,轉身離去。
“卞凡藍。”三個字從薄唇中低低的沉沉的發出,帶著誘人的味道。
少主站起身,白玉杯中的胭脂醉浸濕了軟榻,溫暖了少主薄情的心。
無盡的綿延的黑,染盡了天空,稀稀落落的幾顆星子掛在看不見亮光的黑夜,一道金光快速的從天空劃過,轉瞬即逝。
祠堂上空出現了一個戴著金色面具的男子,轉瞬又消失了蹤影。
祠堂駐守的一個侍衛眨了眨眼睛,想看看祠堂上空的金光是怎么回事,可等他再次睜開眼睛,金光不見,只有無盡的黑。
那侍衛搖了搖頭,暗想,自己真的太累了,眼睛都花了,應該快到換防的時間了吧。
祠堂里,只有幾顆夜明珠散發著不是很明亮的光,光照亮了它附近的空間,可以清楚地看見幾本書散落在夜明珠的附近,金色面具男子的腳步在空曠的祠堂響起,很是滲人詭異,他蹲在夜明珠旁,兩根手指提起書,把幾本書都翻了幾頁,而后站起身子,像樓梯方向走去。
“噠噠。”的腳步聲傳到坐在三樓角落靠著墻懷里拿著一個已經不是很亮的夜明珠,顫顫發抖的卞凡藍的耳朵里。
卞凡藍的心隨著腳步聲一下一下的跳著,她怕,怕黑,怕一個人在黑屋子里,所以現在的她在顫抖,止不住的顫抖,但現在她更怕,更怕顫抖的自己遇到一個敵人,這樣無力的她如何反抗,如何保住她的命,卞凡藍穩住心神鎮定的分析來者的身份。能穿過重重防守進到祠堂而不被發現,只能說明此人功夫高強,而且一定不是父皇派來的,父皇說,明天才會放自己出去,現在不可能來,那是誰呢?卞凡藍的腦袋快速的運轉,辰錦陽,玉無殤,青離歌,不是,雖然他們武功很高,但要憑一己之力做到這種程度,恐怕也是不能的。還有誰?普天之下還有誰有這等能力?卞凡藍把腦中的人想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難道是她不認識的人,卞凡藍猜測,那是敵是友?是友,一切無事,是敵,一對一,不行,自己太弱,向外求救,來不及,逃,逃到哪里?。
卞凡藍在想的時候,拿著夜明珠,扶著墻,移到了窗口夜明珠必須拿著,否者卞凡藍恐怕會暈倒,會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來到窗口的卞凡藍,安靜的等待著腳步聲的停止,平靜的等著那人一步一步的走上三樓。
過了好久好久,那腳步聲終于停止,卞凡藍抬頭望去,看見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高大身影。那人安靜的站著,好像在打量卞凡藍,卞凡藍知道武功好的人夜視能力很強。他應該能看清自己的情況吧,一個抱著夜明珠穿著黑衣縮成一團不斷顫抖的柔弱女子。
卞凡藍決定先發制人,先看看對方是敵是友:“你來殺我?”聲音嘶啞,難聽異常。
“你在發抖。”那人不回卞凡藍的問題,說了一句不相關的話,卻是事實。
卞凡藍敏感的感受到對方似乎對他沒有惡意,扯動著不斷顫抖的臉部肌肉努力擺出一個禮貌的笑,聲音嘶啞:“是,在發抖。”
“是不是很沒出息,居然在發抖,呵…呵。”濃濃的自嘲中夾著些許的酸楚和無奈。
“為什么發抖?”帶著金色面具的男子即沒有靠近,亦沒有遠離,依舊站在樓梯處,聲音平靜,仿佛在問“你吃了嗎?”
“我害怕,心里害怕,所以發抖。”卞凡藍因為有人陪著顫抖漸漸地變小了,消失,因為嘗試間的顫抖和恐懼,讓放松下來的卞凡藍感到疲憊不已,連聲音也變小了。
“現在呢?為什么不發抖了?”依舊是平靜的語調。
“因為有你陪著,就不害怕了。”說完這句話的卞凡藍倒在了地上,夜明珠滾到了金色面具男子的腳邊。
“只要我陪著,你就不害怕了嗎?”低低的聲音從金色面具男子薄唇中吐出。
“那我陪你好了。”伴隨著這句話的落下,金色面具男子做到了地上,背靠樓梯,眼睛微閉,似睡著了一般。
御書房前,卞皇遙望著祠堂的方向,自語道:“希望丫頭能熬過去,也希望那小子能去陪陪丫頭。”
蕭府,書房,蕭將軍聽到手下的稟報,嘆了一句:“終究擺脫不了那該死的宿命嗎?寒兒,但愿你是幸運的那一個,不要走你先祖的老路。”
離歌殿內,“太子,聽下人們說,卞皇把皇女殿下鎖在了祠堂里。”青石一邊為青離歌鋪床,一邊說道。
“哦,下人們說原因了嗎?”穿著白色的中衣,慵懶的倚在軟榻上的青離歌正在閉目養神。
“好像是皇女殿下說了什么話?惹卞皇生氣了。”青石鋪床的動作不停,回道。
“說了什么話嗎?卞皇會因為卞凡藍惹他生氣,懲罰卞凡藍,真是可笑。”青離歌眼睛未睜,嗤笑一聲。
“奴婢也感覺不可能,可卞皇確實把皇女殿下鎖到了祠堂,主子你覺得是因為什么?”鋪好床的青石一副等著青離歌他的主子解惑的樣子。
“你主子我不是神,猜不出原因,不過我知道卞凡藍會是受益者。”青離歌閉著眼睛,回了青石的問題,走到床邊,躺下進入了睡眠。
青石看著這般樣子的主子無奈的一笑,走到床邊,幫青離歌蓋好被子,退了下去。
等青石一走,床上的青離歌馬上睜開了眼睛,迅速的從床底拿出一件夜行衣,穿上,帶上黑色面具,提起鞋,迅速的出了門,向著祠堂的方向飛去。
無殤殿外,“你聽說了嗎?皇女殿下被卞皇關進了祠堂。”一個宮女對另一個宮女小聲說道。
“快不要說了,里面那位最不喜歡多嘴的人了。”另一位宮女神色慌張的看了看周圍,提醒道。
“姐姐我記住了,謝謝姐姐提醒。”先開口的那個宮女感激的說道。
“記住就好,不要觸上面人的逆鱗。”……。后面的話站在窗邊的玉無殤沒有聽見,腦中只回蕩著“皇女殿下被卞皇關進了祠堂。”
玉無殤下意識的邁出了步子,想到祠堂看看卞凡藍的情況,想知道她有沒有吃飯,一個人在祠堂里冷不冷,怕不怕,想去陪陪她。
但腳步到了門口戛然而止,玉無殤苦笑了一聲,轉身,失落的坐到了桌前,倒了一杯茶,緩緩地品著,茶味澀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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