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第一個發現了卞凡藍,喊了一聲皇女殿下。
等卞凡藍反應過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對這她行完了禮。
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看見了皇女殿下眼中的淚填滿了眼眶,還在不斷地流出。
每個人大氣不敢出,生怕皇女殿下再來一句殺無赦或是違者斬。
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這位殿下,五歲大的時候,在一個雨天,親手殺死了一個違逆他的侍衛,那天,鮮紅的血把雨水染成了紅色,劍在閃電的照耀下閃著嗜血的光。
五歲的皇女殿下就坐在那侍衛身旁的墻邊,笑得燦爛。
雖然卞皇下嚴令阻止消息傳播,但那天的事還是有許多人知道。
但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平時看起來天真無邪的皇女殿下會做出那樣的事。
有人為皇女殿下解釋,那一定不是皇女殿下殺的,平時的皇女殿下雖然有些任性和嬌蠻,但殺人這樣的事是不可能會做的。
其實正常人都不會認為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能殺死一個強壯有武力的侍衛,但那天的場景許多人親眼所見,而之后卞皇曾詢問過皇女殿下,皇女殿下很是迷茫的樣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所有漸漸地皇宮里有了這樣一個傳言,皇女殿下一體雙魂,一善一惡,一個是正常的女孩應該有的魂魄,而另一個是嗜血的殘暴的魂魄,在皇女殿下發怒但的時候出現,保護皇女殿下。
這樣的傳言讓五歲的卞凡藍度過了一段她認為很奇怪的時光。
那段時間,每一次她生氣,人們都會用一種畏懼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是怪物一般,她不喜歡那樣,她喜歡人們用平時的態度和神色對待她,是喜愛的,是疼愛的眼光,她喜那樣。
所以漸漸的她不再發脾氣,漸漸地變成了脾氣很好的女孩子,變成了被大家真心喜歡的女孩子。
人們漸漸地遺忘了那件事,但昨天卞凡藍說殺無赦和違者斬讓人們重新的想起了那件事。
卞凡藍看到他們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也想起那段日子里的事情。
卞凡藍什么也沒說,只是伸手無聲的把眼淚擦干,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們繼續吧。”說了一句話的卞凡藍抬步向前走去。
就這樣吧,就這樣被你們畏懼著,這樣才能更好的治國,免得你們太過于放肆,不把我放在眼里,做了我不能容忍的事情,而喪了小命。
卞凡藍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向卞皇的棺木走去。
徑直的走向卞皇的棺木,從德福手中接過燃香,從容的平靜的拜了三下,沉穩的把燃香插了進去。
之后轉身,看向了溫綸,白毅,神情嚴肅的問“青光寺的虛無大師什么時候到?”
溫綸,白毅震驚于皇女殿下的威勢,心驚于卞凡藍的成長,總感覺卞凡藍一下子長大了,從那個愛笑,歡快,乖巧的女孩子一下子就變成了能擔負起卞國未來的女帝。
收起各種心思,恭敬的回到,“今天下午就到了。”
“你們兩個親自去接一下吧。”卞凡藍思索了一下,加了一句。
“是。”聽到卞凡藍吩咐的白毅和溫輪回道。
這樣的情景父皇也有體會吧,明明很親近卻不得不擺出疏離客氣的姿態。
“兩位叔叔也要保重身體。”卞凡藍從溫綸,白毅身邊走過,聲音幾不可聞。
溫綸,白毅看著卞凡藍走向玉無垠的背影,欣慰的笑了。
卞鴻,你放心,這樣好的孩子,我們會替你保護她的,溫綸和白毅心中同時如是想。
玉無垠在卞凡藍到達的第一時刻就發覺了,只是他什么動作都沒有做。
等到所有人都看到卞凡藍想卞凡藍行禮時,玉無垠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偏僻的角落。
也許他想由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讓卞凡藍發現他。
也許他只是不想站在給卞凡藍行禮的人群前,總之他走到了偏僻的角落。
如果不特意尋找就看不到的角落。
但卞凡藍卻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玉無垠,因為他和眾人是那樣的不同,他是清冷的高雅的尊貴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
第一眼見到他,就不自覺的拿他和玉無殤對比。
玉無殤是悲慈的無波的,沒有溫度的,不冷亦不暖的,而玉無垠是冰冷的,孤寒的,不可靠近的,他站在那里,就像在說,接近我者死,
但就算這樣,卞凡藍還是毫無壓力的,極其自然地走到了玉無垠的身邊。
“沒睡。”卞凡藍在玉無垠的身邊站定,微抬起頭看著玉無垠有些疲憊的臉又肯定句問。
沒想到卞凡藍會專門走過來,更沒想到卞凡藍第一句話是這樣的,玉無垠心中有些不一樣的從未體會過的很復雜的東西慢慢的出現。
但表面上玉無垠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神情冷淡的恩了一聲。
卞凡藍無所謂的笑笑,“現在,要不要幫我去批奏折?”
神情冷淡也好,拒人千里之外也好,他回答了不是嗎?他幫了我不是嗎?
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說完這句話的卞凡藍沒有等玉無垠回答,連轉身向外走去。
看著已經自顧自向前走去的卞凡藍,玉無垠很奇怪,很疑惑,這么確信我回去嗎,還是我去或者不去,你都無所謂。
不過,無論你怎樣想的,我都會去。
只要是你,怎樣都可以,真的怎樣都可以。
玉無垠抬起腳步,緊隨著卞凡藍的腳步。
這邊,溫綸一直看著卞凡藍和玉無垠,等那兩人完全走出了溫綸的視線。
溫綸看向同樣一直注視著那兩人的白毅,“如何?”溫綸問。
“很好。”白毅回道。
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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