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別墅
綠色的草坪上,一人一狗正玩得不亦樂乎,蘇毓用手中的狗糧逗著她家的的寵物狗。本來玩得正開心,不知道蘇毓突然想到了什么,情緒一下子變得有些低落。
她嘆了口氣,將狗糧全數倒在了草坪上,小狗搖晃著尾巴,嗷嗷地吃著,全然不理主人的不開心。
蘇毓在小狗旁邊蹲下,一手撫著小狗雪白的毛一邊自語道:“小狗啊小狗,你說……”
“小狗它聽地懂你說話嗎?”
聞聲,蘇毓高興地站起來,轉過身驚喜地看著來人,特有的孱弱氣質,唇紅齒白,卻又隱隱透著剛毅正直氣息的俊美男子,除了寰宇還能有誰?
“去哪兒了?現在才回來?”
明明是高興的,蘇毓卻偏偏故作生氣地質問一番。只是,這語氣怎么像極了丈夫回家晚了,妻子的不滿?
“有點事,所以回來晚了。”
寰宇的語氣低沉而富有磁性。
蘇毓撅了撅嘴,“什么事啊?”
寰宇笑,“你呢,剛才想和小狗說什么來著?”
“切,你管我。”
蘇毓賞了寰宇一記白眼,轉身坐在小狗的旁邊,繼續撫著小狗的毛發說道:“你們啊,一個一個都是大忙人,只有我一個人無事可做,只有在家逗逗小狗打發日子了。”
這語氣,怎么有點像深閨里的怨婦?
寰宇蹲在正在吃食的小狗前面,撥弄著它頭上的毛發,道:“你姐姐呢,她沒在家陪你嗎?”
“我姐?別開玩笑了,我姐啊,照顧她男人都來不及呢,哪兒有時間伺候我啊。”
寰宇的手頓了頓,帶著淡淡笑意的眸子微微閃了閃,“她男人?”
“是啊。”蘇毓望著寰宇眨了眨眼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蘇毓靈動的眸子冒出兩點星光,拉著寰宇的衣袖道:“寰宇,我給你講我姐和她男人的事給你聽好不好?”
寰宇笑了笑,“好啊!”
“恩……讓我想想,從什么時候開始講好呢……”
看著蘇毓一副迷茫卻依舊認真思考的模樣,寰宇不禁有片刻的失神,映著陽光的她,側臉真美。
“我就從兩年前給你說起吧,哦,對了,你知不知道一個叫華溪湖的地方?”
“知道。”
“知道就好,我跟你說啊,華溪湖是個很漂亮的地方,雖然它只是一面小水池,可是你知道嗎,華溪湖的水啊,可漂亮了,幽藍幽藍的。”
“不過,這也是這兩年的事情,寰宇我跟你說,其實兩年前華溪湖的湖水跟普通的水沒什么兩樣,唯一不同的是,華溪湖里的水很涼,而且華溪湖雖然小,可是它很深的,還有人說華溪湖是深不見底的呢!”
“近兩年的事?”寰宇對這樣個“近兩年的事表示疑問。
“是啊,華溪湖的水是從兩年前才開始變色的。”蘇毓解釋道,一副白癡這都不知道的表情。
“不過,說來也真巧,第一天我和姐姐去過華溪湖,第二天就聽話華溪湖的水顏色變了。”蘇毓有些郁悶無解。
這可真是有趣,第一天去,第二天水就變色了。寰宇半蹲著逗著小狗,故作隨意地問道:“哦?你們是遇到了什么神奇的事嗎?”
“切,神奇的事沒有,差點死人的事倒是有。”蘇毓極其無語地撅了撅嘴,“我和姐姐去的那天呢,下了些小雨,路有些濕滑,姐姐呢,很不幸從去華溪湖的那個小坡上滑了下去,我沒抓住她,姐姐就掉進湖里了。當時可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姐姐必死無疑呢。”
“后來在緊要關頭,有一個白發的少年出現就了姐姐,不過姐姐被救上來時已經奄奄一息了,當時我是感激得那個男人感激地痛哭流涕的,現在想來,為什么這些男人都喜歡在別人要死了的時候才知道發慈悲之心去救別人。”
“你是在怪救你姐姐的那個人救晚了?”寰宇有些好笑地看著一臉忿忿不平的蘇毓。
“當然了,要是那個男人早點救姐姐的話,也不至于要人工呼吸才能將姐姐救醒了。就這樣,我眼睜睜看到姐姐的初吻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奪了去,卻什么也做不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姐姐居然喜歡上了那個奪她初吻的男人,我太了解我姐姐是一個怎樣偏執的人了。她決心的事,天塌下來也改變不了。自相遇之后,姐姐和那個男子在一起交往了一段時間,看上去好像郎情妾意挺幸福的,可是呢,幸福的時間總是很短暫。”
“那個男子和姐姐交往了大概兩個月的時間,那個男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任憑姐姐怎么找也找不到。”
“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姐姐和那個男人相處了短短兩個月,她的愛情就完全淪陷了。可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姐姐居然就打算一直等那個男人出現。”
“這也不是重點對嗎?”看著越講情緒越有些激動的蘇毓,寰宇唇邊噙著的笑意加深。
“你怎么知道的?”蘇毓眨巴著靈動的大眼問道,寰宇笑而不語。
蘇毓見寰宇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隨意地擺擺手,頗有恨鐵不成剛的味道,“算了算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姐姐現在終于等到那個男人了。”
“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好事個屁啊,你不知道現在和姐姐待在一起的男人就像白紙一樣,什么都不記得了,就連姐姐他都不記得了,你知不知道姐姐知道這件事之后有多傷心啊?”
“都說了你們男人最無情了,姐姐還不信,擔心他一個人在醫院沒人照顧,姐姐把自己當保姆一樣將那男人伺候著。”
“整天累死累活的,他的什么事姐姐都要親力親為,深怕哪個會搶了她的人似的,也不明白姐姐做這些都是為了什么,就連我說要去看一看都不行,真是氣死我了。敢情我這個跟她從小長到大的妹妹還比不上一個男人重要!”
“說完了?”
“恩,說完了。”
“心里好受了?”
“恩,好受了。”
“撲哧……”寰宇一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這小妮子說什么給他講她姐和她男人的故事,講著講著就換成自個兒吐槽她姐了。
蘇毓十分不能理解寰宇的笑,她覺著自己講得挺嚴肅的啊,可寰宇在笑什么呢?
“喂,你笑什么啊?”
寰宇刮了刮蘇毓的鼻梁,“笑你好可愛!”
蘇毓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二話不說拳頭就往寰宇身上招呼,“要你胡說八道……”
寰宇也不閃躲,蘇毓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胸口上,本以為她一個女孩子沒多大勁兒的,沒想到在他沒有任何防備下她竟一拳將他打摔坐在了地上。
寰宇不可思議地望著蘇毓,沒想到她一個女孩子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
蘇毓沒想到寰宇會不躲,一時間有些囧迫,紅著個臉站在原地,別扭地解釋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會躲的,畢竟,我是練過的……”
蘇黎世的女兒,又怎么會只是平凡的普通人呢?這點,誰會不知道。
“你剛才不也沒說你是練過的嗎?”
蘇毓氣結,鼓著腮幫子望著寰宇說不出話來,這怪她嗎?誰叫他動不動就碰自己的,他活該!
寰宇優雅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了一眼一旁氣呼呼的蘇毓,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不過是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這么大反應,真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和一幫男人稱兄道弟的。
蘇毓見寰宇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突然后悔自己剛才沒有把他打趴在地上
爬不起來,恨恨地哼了一聲,蘇毓揚起她張揚的長發轉身離去。
和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她還不如回去拿她兄弟們組成的人體沙包來練練拳頭。
寰宇嘆了口氣,抱起地上毛絨絨的小狗逗了逗,他覺著這狗和它主人怎么就這么不搭呢?一個這么溫順可愛,一個卻是如此蠻橫火爆。
夕陽靜靜地灑下它的最后一抹余暉,透過窗,投進干凈明亮的病房內。
蘇郁癡迷地望著床上躺著的男子,長而微卷的睫毛在他漸漸變得紅潤的俊臉上留下一道美麗的剪影。
男子的睫毛微微顫了顫,蘇郁驚喜地握住了他的手,“你醒了。”
床上的男子睜開眼,沒有了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只剩下一雙干凈的琥珀色眸子,沒有情緒,透著一閃而逝的涼薄。
“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給買點吃的?”
看了看握著自己手的女子,男子的情緒才緩了緩,淡薄的眸中有了星星點點的柔情,“我不餓。”
一如既往的溫柔,蘇郁就知道,無論南宮泠邑忘記了多少人,多少事,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永遠不會變。
聞聲,蘇郁傻傻地點了一下頭,應了一聲“恩!”她的優雅大方,在這個叫南宮泠邑的男人面前,悉數土崩瓦解,變為智商為零的癡傻女。
南宮泠邑寵溺地一笑,琥珀色的桃花眼里充斥的柔情仿佛可以溺出水來,他雖然什么都不記得,可這幾個星期的相處,已然讓他對面前這個叫蘇郁的女孩產生了好感。
蘇郁對他的柔情,小女人般的依戀,這幾個星期來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她美麗的笑顏,都足以打動他那顆沉寂的心臟。
揉了柔了蘇郁扎著緊致馬尾的頭,南宮泠邑輕聲說道:“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這么辛苦自己的嗎?我已經好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誰說辛苦了?可以照顧泠邑你,是我覺得全天下最幸福的事!”呵,真是,比告白還動聽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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