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芳儀,你怎么會在這里?”
“姐姐,你怎么不在宮里呆著?”蘇瑯看著后面出現的林清影,連聲問道。
“回皇上的話,那封信是嬪妾寫的!”林清影淡淡了掃了一眼蘇瑯,隨即跪下說道。
“蕙芳儀,可不能什么事情都逞能啊!”唐玄宗看了眼跪著的兩個女人,輕捋了下胡須說道。
“這封信是嬪妾所寫!至于原因,很簡單,不過是因為嬪妾在宮中孤苦無依,想找個靠山,太子恰好是最佳人選!”林清影抬起頭冷冷的說道,聽得我一愣一愣的。
林清影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封信明明是自己寫的,怎么就成了她寫的呢?她究竟想做什么,就是爭寵也不能出這么糊涂的主意啊!
“所有證據都指向梅妃,你別再添亂了!”唐玄宗實在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皇上,真當梅妃娘娘那般傻嗎?寫封詆毀恵妃娘娘的信,會留下那么大的把柄等著別人來抓嗎?何況八年前,前太子曾經狀告梅妃:派遣宮女,gou引自己,惹得一身病!最后那宮女還畏罪自殺!”林清影一字不停的說著,雖然她現在跪著,只是她那骨子里的高傲還是折煞了身邊好些宮人!
“這事你一提,朕也記得了!是有這么回事!朕最后罰梅妃禁足半年呢!”唐玄宗捋了捋胡須,表情有些輕松的說道。
“皇上,此事是嬪妾所為!若是不信,臣妾可以再寫一次,皇上可查明真相!”林清影說罷,也不管皇上說什么,就拿了一張紙,在那上面開始寫著。
“恵妃同壽王一直覬覦……”寫了二十個字時,便遞給唐玄宗看。唐玄宗定睛一看:果真一模一樣,除了每一豎筆都有尾翼和每個字下面都有淡淡的紫痕之外,字跡也是一模一樣。若不是親眼所見,唐玄宗絕對不會相信這么奇異的事!
“既罷!梅妃你也寫一幅吧!”唐玄宗吃驚之余,便吩咐我也寫那么一封。
許是太久不寫了,亦或是寫這樣的字體已經是過了近八年,又或許這字跡與自己的差異太多,我寫出的字卻是一點也不相像!除了自曝的那兩個特點外,字跡卻是沒有一絲相似之處,反觀林清影寫的那封,卻是一模一樣!
“朕已知曉是你做的,可是你為何要承認呢?”唐玄宗終究把自己最疑惑的那點問出來了。
“宜昌公主自幼體弱多病,現今雖已八歲,奈何身子還一直不好,幾乎頓頓不離湯藥。嬪妾想為她積福!此事確實是嬪妾所為,嬪妾不想連累他人,作孽太多!”說這句話時,林清影下意識的看了眼蘇瑯。
果真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原先那般善良無邪的一人如今竟成了這模樣。若不是那次,自己怕是會一直被她蒙在鼓里。
“你既已認罪,朕便輕罰!著蕙芳儀保持封號,貶入上陽宮!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帶下去吧!”唐玄宗嘆了口氣,宣告眾人。
“嬪妾叩謝圣恩!”林清影被帶下去之時,笑著看了眼我,欠她的終于還了!清兒,好生照顧著梅妃!
“梅妃娘娘,日后宜昌公主還希你多多關照!”林清影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經過蘇瑯時,連一眼也沒有看。著實不忍心再看她一眼,蘇瑯滿臉淚水,哭得不能自抑。她若是知道會是這么一個結局,怎么也不會走這一招的!
在這宮里,除了姑姑,她最親的人就是林姐姐了!為什么呢?究竟是為什么?難道自己比不上那個只相識了十年的鄉野女子嗎?
我一直跪著,誰讓起來也不動,唐玄宗瞧了一眼后,便帶著隨從離開了,麗妃覺得留在這里甚是無趣,帶著已經哭花妝的蘇瑯也離開了!
今日這件事一出,恐怕今夜又有多少人睡不著了!
武惠妃失勢,被禁足;蕙芳儀被貶上陽宮;梅妃雖然沒有被處罰,但是看皇上今日的做法,日后得到恩寵的機會卻是不大!
僅僅一天,便發生了這般多的事情!
“姐姐,姐姐!”清兒嘴里一直喊著這兩個字,哭得怎么也停不了。今日事情一出來,她不必再在梅妃宮里當眼線了,也不必看見姐姐不得相認了!
“姐姐?清兒,你是?”我聽到那一句姐姐,滿眼疑惑的望向清兒。
清兒只是一味的哭著,一言不發!最后哭得直接昏了過去。
“太醫!快傳太醫!”直到清兒昏了過去,我才反應過來,梅宮的宮人才反應過來,小林子立即喚人去請太醫。
“清兒,清兒……”自己一直喚著清兒的名字,只是懷里的女子一點動靜也沒有,第一次,我覺得清兒臉上的胎記也是那么美,第一次我看著懷里的女子,甜甜的笑了!
不管清兒和林清影究竟是什么關系,今日的事情是林清影犧牲了自己的自由救了自己,憑借這份情,我可以斷定以前林清影所作所為必有隱情,她還是剛剛入宮時遇見的那個女子,不是那個為了榮寵不擇手段的女子!
現下若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必得等清兒醒來,細細了解。
“清兒,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我看著慢慢睜開眼睛的清兒,趕緊上前問道,隨即喚翎瑜趕緊倒杯水。
我扶著清兒,讓她靠在自己懷里,喂著她慢慢喝水。清兒稍稍抿了兩口,便別過頭,不愿再喝了!
“清兒,你現在覺得如何?”
“出去!我想一人靜靜!”我沒有料到清兒會說這么一句話,一時楞在那里,不曉得該怎么做!
“你這丫頭,膽敢對娘娘這般無禮……”翎瑜話還沒有說完,我便止住了她的牢騷。
“出去!”清兒還是只有那兩個字。
翎瑜還想再指責她什么時,我示意她不要再講什么。隨即說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事叫我!”便拉著翎瑜出了屋子,慢慢給清兒關上寢殿的房門。
對著旁邊一臉不樂意的翎瑜說了句:“你先下去吧!我這不用人伺候了!”翎瑜楞了一下,便退下了。
我坐在房里,看著滿園盛開的梅花,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清兒和林清影究竟是怎么樣的關系,能讓一直沉默寡言,性子冷淡無情的清兒哭得昏厥過去?究竟是怎樣的一段過往,能讓清兒直接將她趕出房里?
看清兒眼下的情形,怕是心里還在怨恨著自己,其實自己回想起來,先前對清影的所作所為,自己都想抽自己幾巴掌,何況清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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