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東苑書房。
“吩咐暗刺,派人查清楚寧溪回京以后的所有動向。”夏侯宸食指輕叩桌面,吩咐身后的吳大。
吳大滿臉疑惑,寧大夫?難道寧大夫回京之后干了什么對王爺不利的事?不然,王爺如此欣賞寧大夫,怎么會對她起疑。
“對了,再查查寧溪出現在蒼龍鎮之時,有無一個跟她相貌相似的女子。”
“是。”吳大恭敬的答道,主子的命令必須執行。
暗刺是夏侯宸手下的暗部,專司查探各類情報,暗刺各個都是精英,是以,不過半日,夏侯宸的面前已經呈上了一份詳細的資料。
寧溪出現在蒼龍鎮之前,曾有一個與她相貌相似的女子出現,而寧溪出現之后,此女再未露過面。而寧溪受傷之前,曾去過尹府。
尹府乃尹家長房尹云鶴曾經的府邸,十年前,因為母妃之死,尹云鶴被處死,其妻寧蘊相繼逝世,留下其獨女不知所蹤。
尹府,寧氏,寧溪。
難道……
夏侯宸瞇了瞇眼,如果證實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次日,無憂館外,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一個青衣小丫鬟扶著一位藕白色衣衫的蒙面女子進了館內。
定王府,尹熙兒匆匆換好外裳,跟著前來報信的伙計趕往了無憂館。
“曹伯,是什么人啊?”尹熙兒抬頭看了二樓一眼,輕聲問曹伯。
她剛換好藥,便有店內的伙計來報,說曹掌柜的讓她去看診。本欲問問病人情況,誰知伙計告訴她,病人戴著面紗,看樣子是大戶人家的少奶奶。
“寧家的少奶奶。”
“寧家?哪個寧家?”難道是……
“京城還有哪個寧家?”曹伯拉了尹熙兒一把,示意她趕緊上去。
京城四大世家,容,簡,寧,尹。尹家自從十年前長房出事,聲勢大跌,而其余三家勢頭正旺。今天來的這位,是寧家的二少奶奶,寧家嫡出少爺寧志杰的正室夫人。
尹熙兒深呼吸了幾口,努力平靜自己翻涌的思緒。
按曹伯所說,房里那位,應該是自己表嫂了。當初外祖并不看好爹,不同意爹娘的婚事,娘一意孤行嫁給了爹,外祖氣急,再未管過娘的事情。
外祖不認娘了,應該也不會認自己這個外孫吧。尹熙兒呼出口氣,推開了門。
屋內坐著一個秀雅的女子,女子不過二十來歲,著一身藕白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粉紅的朵朵荷花,一條粉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烏黑的秀發綰成了如意髻,僅插了一支白玉簪。顯得清新優雅又很簡潔,讓人倍覺舒心。
吳念之看清進門的尹熙兒的容貌,眼中奇異的光一閃而過。
“夫人。”禮貌的點點頭,尹熙兒進屋坐下。仔細觀察了吳念之的臉色,尹熙兒問道,“夫人看來氣色極好,到無憂館找我是…?”
“寧大夫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我直說了,”吳念之一笑,“是這樣的,我家老太公近年來身子不太爽利,我想請寧大夫過府一看。”
尹熙兒頓了頓,點頭應了。
“寧大夫,你是京城人士嗎?”馬車上,吳念之狀似隨意的開口。
“哦,我本是京城人,不過是在西北長大的。”
“西北苦寒,寧大夫可將父母家人也接來京城了?”
“寧某父母早亡,只身一人。”
“真是抱歉,”吳念之捂唇致歉。
“無礙,”尹熙兒低著頭,沒有發現吳念之眼中閃過的精光。“夫人能跟我說說寧老爺子的病嗎?”
“老爺子的病,要從十年前說起了。寧大夫有所不知,十多年前,我家老太爺本不同意將寧家小姐寧蘊嫁與尹家長子尹云鶴,可是寧蘊姑姑與尹家少爺情投意合,一意孤行要嫁給尹云鶴,老太爺雖氣急,說不再管兩人,可是卻多次暗中相助,十年前尹云鶴遭逢巨變,寧蘊姑姑逝世,老太爺聞此噩耗,大病一場,從此落下了病根。”說起尹家的遭遇,吳念之也不免唏噓。
尹熙兒暗暗吃驚,外祖的病原來是這樣來的。
“其實,如若能找到寧蘊姑姑的女兒,老爺子說不定就能好一大半,這么多年來,老爺子常常對著姑姑的畫像自責呢。”吳念之看看尹熙兒,突的說道,“寧大夫,你長的很像寧蘊姑姑呢。如若你不是男子,我真以為你是姑姑的女兒呢。”
“哪里,夫人說笑了。”尹熙兒僵硬的笑了笑,心不在焉的答道。
外祖竟如此在意娘,也是,外祖就娘這么一個女兒。自己跟娘長相相似,這次看診,不知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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