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歸樓頂層,雅間裝飾簡單雅致,讓人心情舒暢。
天字號雅間里,傳來青年男子的說話聲。
“八哥,聽說你最近又得了一副好字,是嗎?”
“老十,你還不知道?你八哥為了那副字可是花了大價錢,京城里人都傳遍了。”一道略顯調侃的聲音打趣道。
“二哥你盡打趣我,我喜愛書畫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吳為子的書法遒勁有力,本就為我所愛,這次遇上他的真跡,豈有放過之理?”夏侯玨不緊不慢的開口。
夏侯琛探頭看了看門口,嘟嘟囔囔的道,“九哥怎么還沒來?”
“應該快到了。”夏侯玨捏捏夏侯琛的鼻子,“老九小時候就對你好,難怪你總想著他。”
夏侯琛笑著偏過頭,揉揉鼻子,“那么多年沒見了嘛,你們難道不想九哥嗎?”
聽聞此言,夏侯玨臉上的笑一僵,瞟了瞟夏侯隸和夏侯淵,見二人沒什么反應才輕輕松了一口氣,瞪了夏侯琛一眼。這個老十,說話怎么這么不經大腦,二哥和五哥正爭太子之位,視老十為勁敵,怎么可能會想他回來。
氣氛一霎變得很尷尬,夏侯玨正想說點什么扯開話題的時候,雅間的門被推開了。
席上四人齊齊望向門口,只見進來的人身材修長,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氣宇軒昂的凜然,散發著軍人獨有的鐵與血的氣息,夏侯宸到了。
“九哥!”除了單純的夏侯琛,其余人或多或少都被震撼到了,夏侯琛一出聲,眾人才反應過來。
夏侯宸點了點頭,嘴角微勾,難得露了個笑臉。
其余人也相繼招呼起來,不過各人心思各異。
一番寒暄過后,夏侯隸狀似不經意的道,“老九,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父皇說他年紀大了,希望兒女能都侍奉左右。”夏侯宸表情淡淡的,“不過我還是喜歡邊關的生活,苦點,但是自由。”
“自由當然好,不過老九,這京城的繁華奢侈,難道你就不愛?”夏侯淵半瞇著眼看著夏侯宸,明顯的話里有話。
“我是軍人,京城的紙醉金迷,只會消沉軍人的意志,讓人沉溺,我不愛!”夏侯宸直視著夏侯淵,讓他看見自己眼里的堅定。
他知道這是他們對他的試探,他要讓他們知道,他對那最高的位置沒興趣。
夏侯淵被他如電的目光盯的一愣,反應過來后冷冷的一笑,“既如此,老九,記得你今天的話。”
“當然。”
夏侯淵轉頭跟夏侯隸對視一眼,都沒再說什么。一頓宴席看似和睦融融實際風云暗涌的過去了。
三天后,京城百姓都在議論新開的一家醫館。大多數的人幾天前就得到風聲,有人盤下了被簡家擠垮的同濟堂,改名無憂館,還請來了回京不久的定王殿下做什么開業剪彩。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百姓們都議論紛紛,雖然說剪彩只是開業的一個儀式,定王只是露露面,但定王殿下是什么人,皇帝親子,當朝王爺,什么人能請的動他?這個新開的無憂館,可能就是定王開的。
開業這天,來看熱鬧的百姓絡繹不絕。夏侯宸站在紅綢前,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對一邊的尹熙兒道,“你可打的一手好牌,冠上了我的名頭,你這無憂館,往后可真就無憂了。”
尹熙兒笑的狐貍似的,“嘿嘿,你的好處可不是白拿的。”
看著笑的眼瞇成一條縫兒的尹熙兒,夏侯宸心里沒由來的一軟,他最喜歡她這個樣子了。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夏侯宸微微一驚,喜歡?再看尹熙兒一眼,夏侯宸暗自安慰自己,可能是同情心作祟,這么個弱不禁風的小豆丁,露出這種滿足的笑容,任誰看見都會心軟。對,一定是這樣。
等夏侯宸一剪刀下去,剪斷了紅綢,露出了無憂館三個字的招牌,剪彩儀式就算完成了。剩下的事,尹熙兒讓曹伯主持,拽著夏侯宸去了樓上的雅間休息。
“我說你這腦袋里怎么想的?”夏侯宸看著樓下大堂里擁擠的人流,“這個剪彩儀式的效果還不錯。”
“那是當然。”尹熙兒毫不謙虛的答道,她才不會告訴他,這些都是她從師傅的藏書里看來的。師傅的藏書里,除了醫術,還有其他的書籍,跟那本醫書一樣,雖然都很奇怪,不過卻出奇的有用。
正在尹熙兒跟夏侯宸喝茶閑聊的時候,樓下大廳來了一伙人,當先兩個壯實的大漢,抬著一個面目全非的男人,男人身上全是被火燎出的水泡,一看就是被大火燒傷的。男人一路被抬過來,廳里的人全都讓到了一邊。
其中一個壯實的漢子進門就嚷嚷開了,“大夫呢!快出來看病!”
曹伯一看來者不善,趕緊差小二去樓上請尹熙兒。
尹熙兒靠著二樓欄桿,從三人一進門她就看見了。不用想,一看就知道,這是來找茬的。
她早就想到了,她盤下了永濟堂,開無憂館,以簡家的心機度量,就算有定王撐腰,簡家也絕不會就此忍氣吞聲,不能明目張膽的耍手段,使點小心計是肯定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無憂館身敗名裂,簡家再煽把火,自然就一切都解決了。
尹熙兒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不出她所料,簡家果然挑在了她開業人多的時候來攪局,不過,她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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