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繡一改往日的懦弱,如此強勢的站在眾人眼前,不僅是一群丫鬟婆子傻眼了,柳輕煙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最驚訝的莫過于春喜,看到自己小姐如此有氣勢的出頭,而且還是為了她一個丫鬟,心里滿是感動。但是一想到這樣小姐就得罪了柳小姐,柳家的主母疼愛自己女兒已經是出了名的,幾乎是膩寵了。小姐如此豈不是在柳家的日子更難過下去?
想到自己小姐不能在蘇府好好養病,來了柳家又如此遭遇,春喜心里一痛。她其實明白,小姐出了蘇府說的好聽點是來潮州養病靜心,可是其實就是被蘇府如今的夫人趕了出來,想要讓她的小姐再也回不去。蘇家的夫人李氏就是想要自己的女兒做堂堂正正蘇府的嫡小姐,做尚書千金!
要不然,小姐送出去書信這么久,京城那邊怎么一點音信也沒有。春喜其實心里比蘇錦繡還急,每一日都會去驛站看看,是否有京城那邊來的書信,驛站的衙役見著她都感覺煩了。
最近幾日見著她就直接將她打發了,她根本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虎落平陽被犬欺!
“小姐?”春喜擔心的拉了拉蘇錦繡的衣角,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小姐不要逞強,奴婢挨了幾耳光這事情也就過去了,若是驚動了柳家主母,小姐少不得又要被冷嘲熱諷,小姐何必呢!”
蘇錦繡回頭看了眼春喜,見春喜說的真切又懇求,她這才想起原先每一次蘇錦繡被欺負,柳輕煙都是惡人先告狀,她那個舅母根本就不分是非,對她不能打罵,就直接冷嘲熱諷。再者接下來就是扣著她院子里的東西,蘇錦繡尊敬長輩,而她舅舅柳巖奎不在家,一切根本沒人給她出頭。于是這半年的養病就成了不斷的積累病情。
想起那個舅母,蘇錦繡沒有恨,但是卻極度不喜外加厭惡。眼前的柳輕煙囂張跋扈不可一世,都是那個女人慣出來的。她原本想著在柳家待上一陣子再說,若是蘇府那邊還沒有音信,她就考慮自己想辦法謀出路。
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須奉還。柳輕煙這樣欺負她的丫鬟,就是當著她的面給她一巴掌,就是在侮辱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蘇錦繡可不是吃素的。
“你,你!蘇錦繡!”
柳輕煙從驚訝中回神,知道蘇錦繡這回是要和她杠上了,心里那個氣憤交加。這個死丫頭居然還有叫囂的本事?好,很好!那就打到她不敢叫為止!
她以為蘇錦繡一個病秧子快死了,不想原來還有力氣。看著自己有些紅印子的手腕,柳輕煙身子往后一退,直接朝著身邊兩個人招呼道,“既然有人不識趣,那就給本小姐好好教訓教訓,讓某些人知道這里可是柳家,一個寄人籬下的野丫頭居然敢如此囂張,真是笑話!”
跟在柳輕煙身邊的幾個丫鬟都是長久做這些事情的,聽到柳輕煙如此吩咐就知道這蘇家小姐又要遭殃了。但是她們可不會同情,在柳家柳輕煙才是大小姐。
幾個婆子將春喜推開,把道路堵住,圍著蘇錦繡一圈。兩個丫鬟一邊挽袖子一邊壞笑,這打蘇家小姐可和教訓底下那些小丫頭不一樣,這讓她們做下人的立刻心里膨脹感覺良好,試想,一個丫鬟可以明目張膽的打小姐,而且是尚書府的小姐,那是怎樣一個感覺?
那就一個字,爽!
但是可能嗎?
蘇錦繡從來不會吃虧,尤其是打架吃虧。見兩個丫鬟甩手過來,她身體往側邊一移,緊接著腳步轉動,身體跟著如泥鰍般滑過去,很快就來到兩個丫鬟的身后。蘇錦繡直接伸手一推,趁著兩人不注意將人推倒,然后踩著兩個丫鬟的手指,一時院子外尖叫聲不斷。
蘇錦繡踩著兩個人的手指,用力碾了碾,立刻就聽到這兩個丫鬟的抽氣聲,瞬間就看到兩人的眼淚。她立刻覺得無趣,這就忍受不了了,還真是嬌氣,不過一個丫鬟而已。
柳輕煙看到如此一幕,驚得張著嘴巴忘了呼吸,眼底都是不可置信。這樣避開又將人推倒,這樣冷漠的表情,這是她認識的蘇錦繡嗎?
此刻的蘇錦繡,更像是一個掌握主動權的能力者,眼底的不屑讓人忽然生出一種錯覺,這里,她才是得了勢的那一個!
蘇錦繡像是感應到有人在看她,遂放開兩人猛地轉身,冰寒的眸子對上柳輕煙,邪氣的一笑。柳輕煙心中一個咯噔,竟然有些害怕對上蘇錦繡的眼神,這樣犀利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比父親的眼神還要可怕。柳輕煙感覺脖子后面涼涼的,心里竟然發虛。
但是轉念一想,這里可是她的家,蘇錦繡算什么!一時底氣又上來了,有這么多人護著,她怕這個死丫頭做什么!
“蘇錦繡你倒是大膽,竟然敢傷了我的丫鬟!”
蘇錦繡淡淡的看了眼柳輕煙,看到春喜臉上的傷,想起自己院子里似乎沒有好的膏藥,于是就朝著柳輕煙走去,柳輕煙嚇得一步步倒退,手里緊緊攥著帕子莫名覺得無措。
蘇錦繡把人逼到角落,柳輕煙一個不察直接跌落坐在石頭上,狼狽的樣子盡顯。見教訓的也差不多了,她才開口,“讓人送熱水和化瘀的膏藥過來。柳輕煙,不要以為這里是柳家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若是猜得不錯舅舅和外祖父再過些日子就要回來。若是他們知道你平日里仗勢欺人,你說他們會怎么懲罰你?尤其是外祖父。”
柳銘寵愛自己女兒,所以對蘇錦繡也是喜愛的。自從柳心瀾難產離世,雖然和蘇家走近不多,但是卻還是時時關心蘇錦繡。聽說蘇錦繡要養病,立刻就命人接了過來。只是柳銘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蘇府那個女人捅出來的謊話。
柳輕煙誰都不怕,唯獨害怕柳銘。柳銘對待孫女根本不會多加寵溺,她母親沒有為柳家生下兒子,柳銘對柳輕煙的母親姚氏本就不怎么喜歡,柳輕煙的性子又如此跳脫,柳銘更是不喜。反倒是蘇錦繡,柳銘喜歡的很。
柳輕煙知道蘇錦繡說的不假,她祖父和父親要回來了。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不舒服,祖父在家里蘇錦繡就不可以任意欺負,祖父對蘇錦繡比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