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用了。”紫琴仍是面無表情,心中卻是在發(fā)憷。
喬依斜看著紫琴,拿著帕子捂嘴一笑,“那你記好你是誰的丫鬟,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就不用我提醒了吧?”
“是,奴婢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紫琴木著臉低聲道,“但紫琴有一事不明。”
“問吧。”
“當初,小姐怎么知道是選奴婢?”當初在那幾個丫鬟中,她不是最出眾的,正在她想著對策,如何讓小姐注意到她時,小姐便選出了她,這件事她一直在心中疑惑。
喬依斜卻是一笑,“大戶人家的一等丫鬟可以比得上那些小戶的小姐,在那些丫鬟里,你臉最黑、手最大,動作最是僵硬,如此特別,本小姐如何能注意不到?”
紫琴嘴角微抽,自己明明是同伴中最清秀的,所以才會被主子選中送來侯府,怎么到了小姐這,她與那農(nóng)婦無二。
抬頭正見喬依斜明眸彎彎,紫琴從中看到了一絲惡劣的戲耍,低下頭,不再言語。
“好了,本小姐要出去一趟,你做好應(yīng)該做的事情。”喬依斜緩步走到紫琴面前,手中拿著一個白色類似藥丸的東西,伸手扣住紫琴的下巴,將那藥丸給紫琴喂下。
“這是引魂丹,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不要胡亂說話,小姐我以后自然會給你解藥。”喬依斜拍了拍紫琴毫無表情的臉道、
紫琴微微側(cè)身,躲過喬依斜的手,“小姐不必擔心,奴婢既然跟了小姐,便是小姐的人,也不會再聯(lián)系之前的主子了。”
“哦,是么。”喬依斜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zhuǎn)眼卻是臉色一沉,“可惜本小姐不相信。”
紫琴默然,垂下頭。
喬依斜看了眼紫琴,轉(zhuǎn)身走出房間,紫琴立在原地,片刻也出了房門,向周圍掃了一圈,仍是嚴肅這一張臉,心中卻是驚駭,從剛才小姐扣住她的動作和這輕功來看,小姐的武功很有可能在主子之上。
吸了口氣,紫琴對著院中的丫鬟道:“小姐要休息了,你們做事都輕一些。”
那些丫鬟低聲應(yīng)是,隱在房脊之上的喬依斜滿意一笑,這沈風吟的性子雖然不太靠譜,但做事還是不錯的,選人的眼光也不錯。
轉(zhuǎn)身飛身離開侯府,她不用擔心會府中的人被發(fā)現(xiàn),自己在侯府中已經(jīng)被孤立,這靜淑院沒人會來。
半刻鐘后,小巷中,一身紅衣?lián)u著折扇的鳳邪衣走出,瞄了眼那藏著衣裙的茂密的樹冠,揚唇一笑,繼續(xù)向前走去。
悠然的腳步最終停在一個燈火明亮,裝飾精美的樓前,抬頭,只見那樓上寬大的牌匾上寫著“醉凝閣。”
樓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幾個滿身香氣的女子站在門前,見鳳邪衣負手走來,皆是眼睛一亮。
一個女子甩著帕子扭著腰走到鳳邪衣面前,“這位小公子面生的很啊,第一次來吧,快里面請!”
鳳邪衣摸了把女子滑膩的臉蛋,一副花花公子的作態(tài),手指輕佻的撥弄著懷中女子的衣襟,笑道:“本公子是慕名而來,看看這花魁的,聽說美人今天登臺,本公子一定要見識一下。”
那花娘聽見鳳邪衣的話,微微撇了撇嘴,多少公子哥來了這醉凝閣第一件事就是找飛雨,是讓人家是頭牌呢,罷了,這花魁可也不是誰都可以當?shù)谩?/p>
摟著懷里的花娘,搖著扇子,鳳邪衣笑著進了醉凝閣,只見中間有一個臺子,周圍掛滿了各色輕紗帷幔,風起飄然,如唯美的花海。
給了銀子,便立刻就有人笑著將鳳邪衣迎上了二樓,安排了座子。
“這位公子,您稍等,待會兒飛雨姑娘便上臺。”鳳邪衣不耐的揮揮手,那人便哈腰退了下去,接著有人便端上了瓜果茶水。
閣中的人越來越多,二樓臺子周圍的座子都坐滿了人,都是些權(quán)貴富商之流,眾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著,見飛雨遲遲不上臺,都有些不耐,有些囂張的貴公子大聲嚷嚷起來。
這時,一群美貌的女子魚貫而入,挑起帷幔,只見一穿著淺藍輕紗衣的女子抱著一把琴緩步而出,眉間朱砂一點,在眾人的驚呼中低眉輕笑著坐在臺中,輕紗鋪在臺上,整個人宛如盛開的嬌荷,精致淡雅,美麗不可方物。
鳳邪衣挑眉,醉凝閣的花魁果然是名不虛傳,也難怪有人為了見她一面一擲千金了。
側(cè)頭看了眼坐在一邊滿臉癡迷的男子,鳳邪衣眼中嘲諷一閃而過。
臺上琴音渺渺,仿佛不小心入了迷霧之中,接著音調(diào)一轉(zhuǎn),又仿佛見了那鳥語花香,花紅柳綠,接著又像遇到了一處秘境,從迷茫忐忑再到欣喜難抑,琴音繪景,竟讓人仿佛身臨其境。
一曲必,眾人回神,閣中一陣叫好聲和掌聲,場面甚是熱鬧。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啊!醉凝閣的鴇母看著臺下的場竟甚是得意,飛雨抱著琴退到一邊,待臺下安靜之下來之后,她繼續(xù)道,“今天呢,不僅是飛雨登臺的日子,在這里啊還要和大家說一件好消息,飛雨姑娘啊,要開始接客了!”
底下一下子就炸開了過,這飛雨雖是醉凝閣的頭牌,卻一直是個清倌,賣藝不賣身,多少人垂涎飛雨的美色,卻都被推了,這飛雨有許多人追捧,自是不敢有人隨便動手動腳的。
“老規(guī)矩,看哪位今晚可以抱得美人歸了!”那鴇母笑著往后退了兩步,看了眼一旁的飛雨,滿意的笑著,臉上的褶子加深,臉上厚重的脂粉似乎在撲撲往下掉。
下面的人一片騷動,那些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臺上身段窈窕的飛雨,喊價在不斷地提高。
“兩千兩!”此價一出,閣中一片寂靜,大家紛紛看來,認出出價者后,都禁了言,不再喊價。
這人是龐大將軍的獨子龐子昊,看這架勢,今夜是要定飛雨了,他們也不必再與他爭執(zhí),省的給家族惹上麻煩。
而鳳邪衣看向一旁喊價的男子,轉(zhuǎn)頭笑著悠悠道:“兩千二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