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望仙樓,墨瑾確認其安全之后,便與鳳邪衣告別,離開了京城。五族齊聚之事非同小可,容不得一絲差錯,他要提早開始準備。
鳳邪衣目送墨瑾離開,轉身看向沈風吟,“去查一查,太皇太后親近的人里,名字中有沒有帶朔字的。”
沈風吟記下,沉默片刻,接著將他所得到的洛王府的消息說了出來,鳳邪衣臉色冷寒,抬步離開,沈風吟撇嘴,不用猜,主子定是去洛王府。
……
“怎么回事?”
韶君沐看著仍是一身郡主宮裝的鳳邪衣,笑了笑,“這衣服過于華貴,美雖美,卻不太適合你。”
“……我是問你,洛王府究竟出了什么事!”鳳邪衣見韶君沐顧左右而言他,心中的怒氣和不安更甚。
低嘆一聲,韶君沐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楚修軒知道了我有心疾。”
“韶靈雪傳出去的?”想著沈風吟所說的消息,鳳邪衣皺眉,“你是她哥哥,這樣對她有什么好處?”
“韶靈雪應是被某物控制,毒藥……或者是蠱。”
“蠱?”鳳邪衣突然想到楚修軒身邊的所謂高人,那人,究竟什么來頭……
想到韶君沐的心疾暴露,楚修軒難免會有所行動,鳳邪衣覺得心頭一陣煩躁,“何時前往皇陵,取出歸心珠?”
“皇陵守衛森嚴,又有禁衛軍把守,恐怕難以接近。”見鳳邪衣皺眉,韶君沐安撫道:“我既已經安然無恙的活了這么多年,自有辦法控制心疾,還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
鳳邪衣點頭,視線卻仍是凝于一點,微微出神。前世,韶君沐因心疾而死的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時不時的讓她難安。
而韶君沐坐在一側,笑著看鳳邪衣出神,眼底卻是難得的擔憂,如今他的身體,就算拿到歸心珠,卻也不能使用……
第二日,鳳邪衣再次被傳召進宮,這次卻遇見了熟人。
“郡主。”喬依素被身邊的宮女扶著,輕輕行了個禮,眼中卻不掩輕蔑之意。
鳳邪衣還禮,打量著因為身孕而有些發福的喬依素,暗笑一聲,這人進了宮,被皇帝寵著,后宮之人對她禮遇三分,倒讓她越發的飄飄然,反而沒了在侯府的謹慎,真是越發的活回去了。
太皇太后顯然對喬依素并不待見,見喬依素對鳳邪衣毫不掩飾的不屑,語氣更加不善,“你來做什么?”
喬依素顯然太皇太后嫌惡的語氣一驚,接著暗暗剜了一眼鳳邪衣,笑道:“臣妾來看看太皇太后,想著若是您悶了,臣妾也可以陪您說說話。”
太皇太后斜睨著喬依素,自從前一陣子皇帝提了她的位分后,喬依素在這后宮,是越發的不成規矩了,這樣的人,只會在這后宮里死的更快。
“你既然有身孕,好好養胎就是,不必往哀家這跑。”接著看向鳳邪衣,語氣柔和了不少,“敏姝,過來。”
攜著鳳邪衣,太皇太后坐回軟榻,笑著為鳳邪衣介紹案上的奇珍異果,全然不顧喬依素越發難看的臉色。
看著倆人將自己忽視的模樣,喬依素忍不下心中的怨氣,正要出聲,卻有人通傳,賢妃娘娘到了。
進了殿,賢妃領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笑道:“今兒太皇太后這里,還真是熱鬧。”
從喬依素身邊走過,給太皇太后行了禮,謝了賜座之后,賢妃看向臉色鐵青的喬依素,驚訝道:“原來妹妹也在,怎么不坐下?”
喬依素忍下怒氣,勉強一笑:“太皇太后還未賜座,臣妾不敢入座。”語氣中帶著責備,讓身側的宮女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自己主子。
“哀家年紀大了,常忘記一些事,你如今既然懷了皇兒,自己尋個地方坐下便是。”
喬依素臉色微變,話里指責自己恃寵而驕,她如何聽不出來,卻也只能忍下,“謝太皇太后賜座。”
看著鳳邪衣與太皇太后宛如祖孫一般玩笑,一旁的九皇子和十公主不受拘束的玩鬧,賢妃時時插上幾句話,一派其樂融融,而自己卻被晾在一側,無人問津,如小丑一般。
喬依素臉色不好坐著,一刻鐘后,心里的怨氣已經難以抑制,便起身告退。
鳳邪衣看著喬依素怒氣沖沖的身影,若有所思。
然而喬依素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大長公主和華陽縣主卻來了。
華陽縣主先是打量了一下鳳邪衣,突然笑道:“這就是敏姝郡主了吧,若不是在太皇太后身邊,華陽還真是猜不出來呢。”
聲音清脆,卻含著諷意,也并未行禮,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郡主,怎么擔的起自己行禮。
鳳邪衣輕輕一笑,華陽縣主這囂張的性子,在太皇太后這里也不收斂,這話的意思明顯是擠兌自己,是說,如果不是在太皇太后的宮里看見你,你這樣子還真不像郡主。
笑著回視華陽縣主,鳳邪衣并未接話。一身華服,頭上的發飾更是件件精致難得,這樣的打扮,早已超了縣主規制,卻因著皇帝和大長公主的縱寵,無人多說什么。
太皇太后看著華陽縣主暗暗皺眉,輕喝一聲,“華陽!”
華陽縣主瞥了眼鳳邪衣,徑直走到太皇太后身邊坐下,拉著太皇太后的胳膊撒嬌。
“你和君沐如今已經訂下婚約,怎么還這么冒冒失失的,應該隨你娘呆在府里,好好準備。”
太皇太后輕聲呵斥道,曾經看著華陽的性子有些像朔兒,才會對她百般寵愛,但朔兒雖然性子活躍,卻不似華陽這般沒規矩。
想著鳳邪衣,太皇太后暗嘆,果然只有身上真正有朔兒的血脈,才會更像朔兒些。
鳳邪衣聽見婚約,眼底微動,看著剛才還十分囂張的華陽縣主,此時正紅著臉,低頭嘟囔著什么,臉上的歡喜卻很是明顯。
看著嬌羞的華陽縣主,鳳邪衣臉上的笑意更深,韶君沐……你的桃花債,該怎么算?
洛王府的韶君沐正在接過傳回的書信,忽然莫名脊背一涼,眉頭微動,搖頭輕笑,接著看向手里父親傳回的書信。
半晌,韶君沐將信紙毀去,“控制人神智的蠱蟲……”楚修軒身邊的人竟然有此物,可是若那人真心想幫,楚修軒怎么會還只是個王爺?
一旁的季崖輕聲道:“主子,什么時候動身?”問完卻又覺得有些不妥,離五族齊聚的日子所剩不多,主子這邊又有諸多事情,不知主子是否前去。
“準備一下,五日后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