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馨的傷只是皮外傷,本來上好藥就可以回家靜養(yǎng)了,但是厲墨琛卻堅持讓她在醫(yī)院觀察了兩天。
今天,何姨早早的就從晴園趕到醫(yī)院來幫她收拾行李,何姨是厲墨琛從家政公司特意為她找的,做事細心妥貼。
“何姨,厲墨琛呢?”秦水馨將一件白色襯衫折好遞過去,自從上次離開,厲墨琛就再也沒有來過醫(yī)院了。
“哦!先生說他有事就不過來了,不過他說會在家里等著小姐你。”何姨接過襯衫整齊的擺放在箱子中。
“嗯。”她低頭應(yīng)道,聲音極小。
何姨看出了她臉上的失望,嘴巴微張,話似要脫口而出,卻又被她極快的吞了回去,只不過眼角的皺紋里洋溢著淡淡的笑意。
“秦小姐,怎么不進去呢?”何姨回頭看了一眼呆愣的秦水馨,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心里頓時明了。“這座陽光玻璃房是先生特意為小姐你建造的,快進來看看吧。”
秦水馨吃驚的同時卻也隨著何姨的腳步向玻璃房走近。
當(dāng)初的暖房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半徑十米左右的圓柱型以及半圓形頂蓋拼接而成的玻璃房,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五顏六色的光斑。綠色的藤本植物,順著玻璃房的外輪廓蜿蜒而上,開滿了白色的星星花朵。
透過植物的縫隙看進去,里面種滿了各種花朵,爭奇斗艷,宛如一片花海。
可當(dāng)秦水馨真正走近后她才發(fā)現(xiàn)在花團錦簇的中心有一片空地。她打開玻璃門走進去,只覺得心臟被隱隱的抨擊了一下。
空地上,擺放著雕像用的石塊,刻刀。畫架,畫板以及各種顏料畫筆。
凌亂的擺放下卻有著一種別樣的空間感,簡直就是藝術(shù)家的天堂,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
秦水馨在感嘆之際,被人從身后拉進一個彌散著煙草香的胸膛內(nèi)。
“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揚起頭,發(fā)頂輕輕劃過男人的下巴。
“喜歡嗎?”厲墨琛在看到她含笑點頭的同時,也勾起一抹笑。“你以前租的工作室地方太偏僻了,不安全。以后你想做些什么就在這里,要是少些什么就叫何姨幫你買。恩?”
久久沒聽見回應(yīng),厲墨琛將秦水馨轉(zhuǎn)過來,卻發(fā)現(xiàn)她眼眶發(fā)紅,眼角正淌著淚水。
“怎么哭了啊!”冷靜如厲墨琛,這一刻竟也有些慌亂。
“厲墨琛,你別對我這么好,你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低垂的小臉上,飛快的閃過無措,慌張以及糾結(jié)…
厲墨琛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但是只要唇一離開便又會有淚水流出,他無奈嘆氣。
“如果你真的要還,就把你的心給我,我只要它。”厲墨琛抬手撫上她心臟的位置,一股溫?zé)犴樦腥说氖中南蚋钐幝印?/p>
每當(dāng)這種時候秦水馨的心都充滿了罪惡感,仿佛要炸開一樣。她不愿去相信,甚至逃避承認,她與莫司律十幾年的感情竟然因為一個才認識寥寥幾日的男人動搖了。
“馨寶,親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你難道沒有想過你對莫司律的感情真的是愛情還是從小相伴的依賴感。”
“而且,我不相信時到今日,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還記得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我,如果你發(fā)現(xiàn)自己對我動心了,不要因為我不是莫司律而且刻意抑制它。”
秦水馨臉上閃過一絲被看破的尷尬,她想要去反駁,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厲墨琛,你說過你不會逼我的。”
厲墨琛低頭睨著她的發(fā)頂,眼眸時而幽深時而清明,讓人捉摸不透。
“走吧。”她沒有繼續(xù)剛剛的話題,牽起秦水馨的手穿過花海,站到中央的高臺之上。
“做什么?”秦水馨接過厲墨琛遞上來的畫筆,心里大概已經(jīng)清楚厲墨琛要讓她做什么了。
“給我畫一副畫像,就當(dāng)你還了人情。”說話的同時,他人已經(jīng)坐在了對面的藤椅上,雙腿交疊,整個人慵懶卻更添美感。
“好。”秦水馨爽口答應(yīng),她走到畫板前,細細觀察著厲墨琛立體冷峻的五官。她想,最難描繪的恐怕就是那一雙幽深的汪潭了。
“臉往左側(cè)一點,現(xiàn)在光影效果不好。”秦水馨揚著手中的畫筆,柳眉微皺。
厲墨琛聽話的向左側(cè)臉。
“呃…再稍微往右一點點。”
男人再一次服從指揮,但是已經(jīng)隱隱露出了不耐。
“不是,我好像弄錯方向了。”秦水馨放下手中的筆訕笑著。
厲墨琛沒想到頭一次耐著脾氣任人擺布,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當(dāng)下便怒然起身,三步并兩步就來到了秦水馨的身邊,把起身想要逃開的她想像小雞般拎了回來,按在腿上。
“故意折騰我,恩?”男人眼簾微闔,迸發(fā)出危險的光芒。
“沒有。”她極快的否認,但是眼中的狡黠卻沒能逃過厲墨琛的眼睛。而厲墨琛對于她的專屬懲罰便是…以吻緘滅…
這次與以往的吻不同,厲墨琛吻的格外用力,連呼氣都灼燙的嚇人,仿佛要將她吃進肚子中一般。
“唔…”秦水馨向下瑟縮,卻始終被厲墨琛禁錮的死死的。
厲墨琛緊緊扣住她的腰,剛剛她作畫時的認真,時而擰眉,時而舒展,美目流轉(zhuǎn)的樣子,還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人們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魅惑人心,認真的女人也同樣是惑人心智。
厲墨琛的視線不經(jīng)意間撇到畫板上的畫,才發(fā)現(xiàn)原來已經(jīng)完成了。
只是…
“我有那么嚴厲嗎?”厲墨琛伸手在秦水馨的腰間掐了一把,以示不滿。
秦水馨癢的躲避,盡管她知道這時候不能再去惹他,但還是弱弱的點了下頭。可其實只要仔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畫中男子雖然眉目間帶著厲氣,但是嘴角卻微微翹起,流露出淡淡的溫柔。
很顯然,厲墨琛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此時的表情與畫中竟是出奇的相似。
“以后你每年給我畫一張,然后集成一個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