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近幾年江城大力發(fā)展經(jīng)濟,市中心也已經(jīng)是,鋼鐵水泥,高樓林立。但是一些遠離市中心的小城鎮(zhèn)還保持著原有的江南水鄉(xiāng)的悠然淡雅。
秦水馨看向窗外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正在遠離市中心。“我以為你會帶我去一家高級影樓呢,怎么會想到帶我來這種清水鎮(zhèn)啊?”
清水鎮(zhèn)因為完美保全了江南水鄉(xiāng)的獨特韻味,水橋,流水,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因為今天不是節(jié)假日,所以人煙較為稀少,就好像一處被時間遺忘的人間天堂。
厲墨琛一只手插在褲兜,一身藏藍色休閑西裝的比往日少了一些嚴肅刻板,多了一點江南俊男子的溫潤。靜靜的看向石板橋的那頭,目光輕柔。
換好衣服的秦水馨緩步走近了視線之中,柔軟漆黑的長發(fā)被珍珠卡子別在耳后,露出小巧可愛的耳朵和瑩白如玉一張臉。
靜靜走來,水波流轉(zhuǎn)的一雙眸子里似乎是蘊藉了江南水鄉(xiāng)淡淡的哀愁,只一個眼神,就讓人止不住的憐愛。
一襲白色婚紗襯得她身姿裊裊,亭亭玉立。站在那里宛如出水芙蓉,矜持而高貴。
厲墨琛就這么定定看著她,心里竟會產(chǎn)生出淡淡的恐慌來,自從莫司律消失,每過一分,他心底的不安就會加重一分。此時生怕一個不注意,視線之內(nèi)的女孩會微笑著突然消失掉。
“太美了。”負責拍攝攝影師抱著器材查看,嘴里滿是是驚嘆之語。
秦水馨從石橋上緩緩走下來,想起厲墨琛為她準備的一車子婚紗,不自覺的展露笑容。
厲墨琛順手脫了外套將她有些冰冷的肩頭裹在里面。“冷不冷?”他出聲問了一句,秦水馨仰起頭看著他可憐兮兮的點頭,后又搖頭。
畢竟才在四月,只單穿這樣輕薄的婚紗,秦水馨覺得連指尖都竄著寒涼之氣。厲墨琛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中取暖。
邵華站在一旁竟一時間看呆了,他跟隨厲墨琛這么多年,連笑容都沒見過幾次。但是此刻,會長竟能這樣貼心周到的用手掌揉搓的方式為一個女人取暖一雙清冷的眼眸里更是掩不住的疼惜與愛憐。
看來愛情真的能將人變得溫柔,無論你是誰。
腦海中突然竄出唐可媛張牙舞爪的瘋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勾起笑容,他又何嘗不是呢。
休息片刻,才發(fā)現(xiàn)原來已經(jīng)近黃昏了。秦水馨又要換上第二套衣服重新選擇場景拍攝。厲墨琛伸手撫上清涼的俏臉,一時間竟有些后悔帶她來這里了。
“我沒事,你想的沒錯,我很喜歡這里。謝謝你。”秦水馨揚起臉在厲墨琛的側(cè)臉上飛快的啄了一下。
厲墨琛看著秦水馨落荒而逃的背影,撫上自己的側(cè)臉。雖然溫度已經(jīng)消失了,但是酥酥麻麻的感覺還在。
這次設(shè)計師為秦水馨選的是一件湖藍色的婚紗,短款的設(shè)計僅僅即膝蓋,纖細的小腿在晃動的燈光下閃著白潤微光。手邊放著一籃子新鮮的花枝,白色和紅色摻雜的玫瑰花以及不知名的藍色小花上猶帶露水。
后來秦水馨才知道那朵藍色花朵名為桔梗,寓意誠摯的愛情。
但是那時的她卻只覺得諷刺。
秦水馨稍顯疲倦的抱膝坐在臺階之上,微微蜷縮起來的慵懶身形就像一只柔軟乖巧的貓咪。迷蒙的目光怔怔的落在一個方向,就好像,在等待著視線交疊之處能出現(xiàn)一個人,來帶她回家。
江南水鄉(xiāng),臨近黃昏,天邊蘊染出一大片紫紅。提著花籃的女孩坐在臺階上看著不遠處流水潺潺,紗裙與流水似乎溶于一體,飄渺而悠遠。
不經(jīng)意間抱膝看去,目光里靜靜走來一個高挑清俊的男子。劍眉星目、溫和的一個眼神,兩個人四目相對,正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她神色怔忪,男子已經(jīng)緩緩走到她的身邊,低頭在她的臉頰印上一個吻,小心翼翼的樣子,宛如那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不遠處的攝影師竟一時看呆了,忘記按下快門,清醒之后連忙記錄下這動人的一幕。
等到照片都拍完了,已經(jīng)到了傍晚,道路上的人群漸漸多了起來。
在厲墨琛答應(yīng)等到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再帶她來這里賞花燈之后,秦水馨才隨著一眾人員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這個讓人身心放松的水鄉(xiāng)。
五顏六色的鎂光燈四處流竄,捕捉著昏暗角落下的貪婪,丑態(tài),不少男女已經(jīng)忘情的糾纏在一起,糜爛不堪。
自從上一次在喝醉之后誤親了邵華,這還是唐可媛第一次踏進這里。
只要一想起林少峰頹廢的樣子,她心里就窒悶的厲害。抬起手像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卻沒來的及咽下趴在桌子上一陣咳嗽,眼淚隨著動作瘋狂的涌出。
突然間一只手輕柔的撫上她的后背,為她順氣,她哭著哭著便笑了。
唐可媛隨著林曉蒙走進林家院子,還沒踏進里屋就踉蹌了一下,幸好身邊的曉蒙及時扶住她,她才沒有摔倒。
她低頭看下去才發(fā)現(xiàn)滿地橫七豎八躺滿了酒瓶。
她推開曉蒙快步走進里屋,林少峰全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癱在桌子上,衣服上面浸滿了酒漬。大概是怒急了吧,她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打下去林少峰混沌的眸子才出現(xiàn)一絲清明。
后來林少峰撐著桌子站起來,可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便再次摔回了椅子上。
‘他說,媛媛,我后悔了。’
唐可媛拎起他的衣領(lǐng)只想再他一個巴掌,可當她對上布滿血絲的眸子又于心不忍。
她抄起桌子上的一個酒瓶摔在地上,剩余的啤酒濺了她一褲腿,酒瓶的脆片到處都是。
林曉蒙站在一旁,捂緊了嘴巴,瞪圓的眸子中滿是驚恐。
唐可媛是一路哭著跑出的林家,后悔了,發(fā)生了這些事才來說后悔,太晚了。
“邵華,你說我和他四年的感情難道還不能讓他相信我可以和他共患難嗎?為什么他要瞞著我?”
“為什么,為什么?”
邵華把臨近崩潰的唐可媛拉緊懷里,任由力道不小的拳頭砸在胸口也沒有松開,反而越抱越緊。
“唐可媛,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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