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會有此一問?”慕容天成一笑,給來人震了一杯茶!
那人一笑,道:“我從京城來,可我卻聽說三皇子要迎娶慕容王府的嫡女慕容天成,而這里又有一位慕容天成,所以有此一問!”
她心中暗驚,三皇子要娶自己?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可京城傳出消息說是三皇子要娶‘慕容天成’,看來不像是假的,那三皇子所娶的‘慕容天成’又是何人?自己失蹤的這些時日京城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人見她不說話,一臉的若有所思,又是一笑道:“慕容小姐,有什么要說的么?”
看了一眼那人的臉,慕容天成就知道這里的事情沒那么簡單,淡淡一笑道:“既然身在山寨之中,那就與京城的事無干,先生若是好奇,到底那個才是真的‘慕容天成’那大可回京成看熱鬧就是!”
話中暗語‘自己是不是慕容天成,都是無所謂的事。’也勸來人別在自己的身上打主意!
“姑娘好睿智啊!根本就不想是深閨女兒!”那人抿了一口茶!
“先生看來也不是一般的游方郎中,不知來此何意啊?”慕容天成看上去比那人更加淡定,而這個時候就是要看誰能沉得住氣!
那人愣了愣神,淡淡的道:“在下只是好奇而已,別無他意!”
慕容天成也不糾結,道:“既然先生沒別的意思,那說說你來此是何意吧?”
“為姑娘診脈!”那人從身上掏出個黃色小包裹!
撩了一眼那人手上的包裹,慕容天成就是一愣,要知道這是在古代,沒人敢用明黃色,那是皇室的專屬用色,除非你是不想活了才敢用,而眼前這人竟然將這顏色用作包裹,那不是皇親國戚就是朝廷的叛賊!
“請姑娘將手伸過來,在下好為姑娘診脈!”那人淡淡一笑!
她并未伸手,反而起身回轉屋里,卻不知道她的用意何在!
那人也是一愣!
不久,她又從屋里回轉而來,手上多出一塊絲綢一本書,那人看了看,不解的道:“姑娘這是何意啊?”
“先生別見怪,我這人有個壞毛病,用不慣別人的東西,按你們的話說就是有‘潔癖’而診脈,我想時間會很長,所以看看書來打發時間!”慕容天成又從新落座!
“姑娘真非常人!”
她故作不懂的一笑道:“只是靜慣了而已!先生見笑了!”
雙方個懷鬼胎,也就相視無語,各做各的事,可時間不長,那人卻忍不住開口道:“慕容姑娘可知道京城出事了?”
“哦?”她沒放下書,只是簡單的回應!
那人一頓道:“慕容王府被查抄了,而卻聽說慕容父子出言犯上,這個月十五就要被問斬了!”
慕容天成一笑,這真是有趣,一面要娶慕容家的人,一面要殺慕容家的人,這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姑娘不覺得吃驚么?”那人收回手,試探的問著!
她一笑放下書,抖下袖子道:“先生覺得我應該有什么反應算是正常?”眼神直視著那人的眼睛,讓人突兀的覺得有些壓迫感!
那人也不例外,皺了下眉頭,趕走心中的不悅道:“那是你的家人,多少你也應該覺得痛苦吧!”
慕容天成點點頭道:“沒錯是應該這樣。”不過話鋒一轉又道:“敢問先生,我的脈象如何?可有何不妥之處?”看是不相干的兩件事,讓她轉換的極其自然,絲毫不讓人覺得突兀!
“姑娘脈象正常,您與府中孩子均都安好!”那人略加思索道!
慕容天成一笑,道:“那就好,怎么說這也算是為慕容家延續點香火吧!”
那人好奇的道:“姑娘就不想救其家人么?”
“先生覺得我這一屆弱女子能有什么作為?再說,父兄二人若真是出言不遜得罪的皇上,死、也是應該的,正所謂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又有什么辦法!”說完這番話,她就像沒事人一樣,起身送客!
那人覺得越發看不透眼前的這小小女子了!不由得緊皺眉頭,一言不發!
“先生在想什么?”她出言提醒,接著又道:“若要診金大可去找山主,我是沒錢的,不過······!”她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人道:“若先生愛酒,我這倒是有種好酒,大可抵過那診金!”
“盛傳慕容王府的千金善于釀酒,既然姑娘抬愛,在下就不客氣了!”那人背手一笑,看著慕容天成的眼神更多了一份欣賞!
“先生隨我來!”她也是一笑!
此時正值秋季,院中桃樹已經結出桃子,雖未成熟,但看上去卻很誘人!
慕容天成站在桃樹下,微微一笑,猶如三月的春風讓人不禁留戀,她隨手一指道:“先生這桃樹下一尺,就有一壇好酒,還請先生自己動手!”
那人有些戒備的看看慕容天成,此時的她已經是身懷六甲,挺著肚子也確實是行動不便,那人的戒備之心也淡了許多!
不多時,那人輕松的掀開泥土,取出酒壇!
慕容天成一直站在邊上,一動未動的看著那人的動作,時而皺眉時而疑惑!
“這酒為何要埋于地下?”那人拍拍瓶身的土,不解的道!
“吸收天地之靈氣,排污納靈!”
“好智慧!”
“先生請便!”她不愿多說,直接送客!
那人也不好就留,抱拳道:“姑娘再有兩月就要生產,自己也要多加小心!那么、謝謝姑娘厚愛,在下這就告辭!”
“不送!”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慕容天成瞇了下眼睛,神情也變得蕭疏,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她的臉上蔓延。
若那人說的是真的,那皇上要殺慕容家的人就是想得到慕容王府的寶物,那王府里到底有什么要讓這皇上不擇手段,絲毫不估計君臣之情。而另一方面三皇子又要娶‘慕容天成’,那這個‘慕容天成’一定就是‘慕容清雅’,難道也是為了那件寶物,但她可以確定,就算是王府里有那件東西,也一定不會在慕容清雅的身上,那又會在誰的身上呢?
一切的謎團讓她頭疼,可自己就算不是真的慕容天成,也要頂著她的身份在這是世上活下去,她不能讓慕容王府就這么倒了,但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外面風涼怎么不進屋去?”苦嬸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院外,看著她道!
她收回心思,一面移步道:“是苦嬸啊!來了就進來陪我喝一杯吧!”她絲毫不因為以前的事遷怒苦嬸,反而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
苦嬸的嘴角出現嘲笑之意道:“怎么?也會低聲下氣了?”
慕容天成也不答言,更不理會苦嬸的嘲笑,取出一壇酒,兩個杯子,將兩個杯子滿上,才抬眼看著苦嬸道:“您是長輩,我是小輩,低聲下氣也是應該的!”
“少甜言蜜語的,我可不吃這一套!”苦嬸毫不客氣的坐在她的對面!
她一笑道:“我還要恭喜苦嬸你要大仇得報了!”
“你也知道慕容王府要被抄家滅族了?”苦嬸的眼神閃過一絲快慰的光芒!
“剛剛得知。”慕容天成不以為意的喝干了杯中的酒,又在為自己滿上一杯!
“你不覺得痛心么?”苦嬸是在很難理解她的反應。
她又是一笑道:“痛過了,難道苦嬸前來不是來看我痛不欲生的么?”
苦嬸目眥欲裂,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為什么不痛苦?你應該痛苦的,他們都要死了,那可是你至親的親人!”
拍開苦嬸如雞爪般的手道:“不是還沒死么?再說。苦嬸這樣處心積慮,我若是痛不欲生怎么能對得起您的這番安排呢?”
苦嬸一瞇眼睛,道:“賤蹄子,我就不信這個世上沒有能打擊你的事情!”
“有、怎么會沒有!”她頓了一下,再次為苦嬸斟滿道:“我這一世最恨就是別人跟我搶男人!”
苦嬸一愣眼里閃過受傷的痛,咬咬牙卻沒說什么!
她心中暗笑,卻故作痛苦狀道:“京城傳來消息,說是三皇子要娶‘慕容天成’,可本尊就在這,那他娶的又是誰?當年的山盟海誓他棄之不顧,什么姐妹情誼她完全不理,這就是我的好情郎,好妹妹干出的好事!”啪,一把摔碎了手中的瓷杯!
這好像也驚醒了深陷回憶的苦嬸,她皺眉道:“你是說三皇子要娶的是你的妹妹?”
慕容天成一拍桌子起身道:“幾個月前,三皇子玷污了我,卻當眾與我解除婚約,公然與我那不要臉的二妹勾搭成奸,棄我于不顧。”她直視著苦嬸的眼睛道:“父王不但不為我做主,卻偏幫二妹,你說我為什么不恨他們?”
“既然有了情郎,為什么還要勾搭別人?”
“你是說高曉峰?”她一嘆,道:“原想就這么算了,高山主也是高大帥氣,而且對我也好,就在這山寨了此殘生也沒什么不好,可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不但害苦了我,還要連我的名份也要奪走,我怎能讓他們如愿?”
苦嬸邪邪一笑道:“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既然我都這樣了,我也不會讓他們還過,苦嬸您能不能幫幫我!”慕容天成一臉的虔誠,還有些稚嫩的臉頰讓人不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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