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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舒雅離開冰棺已經是四天后的事,關于素言素心的事,徐舒雅也不愿再去想,太費腦子,前世在國安局那叫一個腦力勞動匱乏,如今好不容易能舒坦些了,她何必去費盡心思。
更何況還有楚玄呢,既然楚玄說了不用她操心,她也沒必要還去操心,交給楚玄就好。
徐舒雅這“病”一好,太后的請帖就從慈安宮遞了出來,邀各宮妃嬪到慈安宮賞荷。
稍作打扮,徐舒雅身著一身桃色撒花百褶裙踏著慢步踱進了慈安宮正廳。那一身桃色并沒有映得她臉色紅潤幾分,反而更襯得她那張清秀的小臉更加蒼白如紙。
徐舒雅梨花髻上的白流蘇步搖晃了晃,向太后行了跪拜禮。“太后娘娘萬福金安?!?/p>
太后命陳嬤嬤親自去扶起徐舒雅,和善地笑道:“舒雅大病初愈,這臉色真是讓人著急,來,賜上座?!?/p>
眾妃嬪聞言面露恨嫉之色,這上座的人除了皇帝就是皇后,太后從沒賜過上座,蘇貴妃都沒敢上座,太后賜徐舒雅上座又是什么意思?誰生病就能上座的?
看向徐舒雅的目光就變得有探究有嫉恨了。
徐舒雅聽到太后這出乎意料的賜座,徐舒雅淡淡一笑,福身道:“謝太后娘娘厚愛?!?/p>
人家要給你好的地方坐,沒道理不坐不是?
徐舒雅還沒坐下,一道刺耳的聲音就傳來:“喲,這昭充媛大病初愈的,穿得一身紅,還得賜了上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啥喜事呢!”
不用轉頭看,徐舒雅都知道是誰在挑事?!笆捹t妃禁閉剛過不久,不也是到處蹦噠了嗎。”
被戳到痛處的蕭賢妃狠狠地瞪著淡然如水的徐舒雅?!安灰讨B來欺負人。”
“欺負人?我欺負誰了?我欺負誰也欺負不了賢妃娘娘,賢妃娘娘可得記住了,品級比我高的,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我?!毙焓嫜挪恢涝趺淳拖肫鹆四菚r剛穿越,就認識身邊的迎夏和扇碧,偶遇徐舒媛時她就說了這句話。
不等蕭賢妃再開口,徐舒雅已經十分自然溫柔地坐在了上座,蕭賢妃再不滿也不敢再當著太后的面再說什么。
“這幾天病情怎么樣?多嚴重?”太后看徐舒雅一坐下,就開口笑道。
徐舒雅不著痕跡地瞥了離自己較近的人一眼,又瞥了一眼她最不相信的那個面善的妃嬪一眼?!爸x太后娘娘厚愛,病好了,只是臉色還沒好?!?/p>
太后滿意地笑了笑,徐舒雅趁機掃視了周圍已經到達的妃嬪,蕭賢妃,蘇貴妃,莊昭容,徐舒媛,一些小妃嬪還有那個楚貴人。
楚梅好似感受到了徐舒雅微微打量的目光,視線從自己的裙擺轉移到徐舒雅身上。
在她眼中,徐舒雅一頭青絲綰成了后妃覺得寓意不好的梨花髻,頭戴一對流蘇簪,一身桃色撒花裙顯得那張臉更空靈清秀的感覺,一雙靈動的眸比之從前已經沒有了那份靈動。臉色不好,猶如剛生完孩子的虛弱樣,卻還是遮不住她身上那股空靈。
楚梅雖已不愿活在徐舒雅的影子下,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們楚家的大小姐,不算特別美麗,卻總是讓人移不開眼。
太后看著外頭日頭還是有些曬人,便想著先坐會兒再去賞荷,也不能干坐著,就瞧著那剛進宮的楚貴人。“這是皇上從江南帶回來的楚貴人?”
楚梅聞言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太后是在說自己,起身福身道:“回太后娘娘,是嬪妾?!?/p>
太后本來是本著沒話題,扯出個新進宮的貴人來聊聊,眼瞅著眼前這個清秀脫俗的美人,一雙與徐舒雅相似的眸,太后不禁多看了兩眼。“怎么瞧著,那么眼熟,哀家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徐舒雅心下暗嘆糟糕,保不齊這太后以前見過楚梅,被太后認出來的話,后果不堪設想…“太后娘娘鳳體深養,不在深宮就是去國安寺禮佛,怎么可能見過來自江南的楚貴人。”
莊昭容眼睛輕瞇,徐舒雅向來獨來獨往,看淡一切,今日怎么會替楚貴人說話?這其間是不是有什么……莊昭容想得長遠,蕭賢妃就是見不得徐舒雅好,更不喜這個和徐舒雅氣質相似的楚貴人好。
唇角輕揚,蕭賢妃笑道:“可不是眼熟嘛,這楚貴人可是像極了昭充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