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自太后回宮后就沒幾天消停的。今天又因為沈婉儀流產的事,齊聚一堂。
上首的宮錦夜和太后看著下面跪著的徐舒雅和沈婉儀,無奈嘆氣。宮錦夜輕咳一聲,“說說吧,怎么回事?”
徐舒雅知道宮錦夜是在問自己,可徐舒雅并不打算先開口,一臉笑意地看著沈婉儀。沈婉儀瞪著眼睛,語氣不善:“皇上,嬪妾之前與昭充媛是有些不愉快,嬪妾便想著偷偷將嬪妾有孕的消息告知昭充媛以表和解之誠意。誰知昭充媛不但不領情,還下套讓嬪妾喝下那摻了紅花粉的清酒,謀害我腹中胎兒。您要為嬪妾做主啊!”
“你可有什么要說的?”宮錦夜把目光轉向徐舒雅。
徐舒雅抬眸看了看宮錦夜和眉頭緊鎖的太后,淡淡一笑。“嬪妾只能說,陷害。”
太后眉頭皺得更緊,有些不高興徐舒雅的態度。“怎么回事?”
“嬪妾待在席位上好好的,沈婉儀過來說她有孕了,希望跟我和解,護她母子周全,又要和我喝和解酒,我喝完就看到她鮮血淋漓地躺在地上了。”徐舒雅面無表情地將這些話說出,好像她只是一個旁觀者一樣。
“不,皇上,就是她故意害我!”沈婉儀拼命喊叫著,生怕宮錦夜信了徐舒雅不信她。
徐舒雅沒有看上首的兩個人,而是看著沈婉儀笑道:“你敢說沒有讓我護你母子周全,你敢說不是你要喝的酒,若是半句假話,你沈家滿門不得好死!”
沈婉儀明顯沒有料到徐舒雅會以這樣的毒誓脅迫她,她目光轉向某處,見那人并不看著自己,甚至絲毫不理會,沈婉儀自知被陷害了,俯首道:“嬪妾雖是如此做了,但是是有人……”
話未盡,人已亡。七竅流血,口吐白沫。慘絕人寰。
一些膽小的妃嬪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起來,太后不耐煩地厲聲道:“叫什么叫,沒見過死人?”見眾妃嬪勉強安靜下來后,又說道,“昭充媛謀害沈婉儀諸多疑慮,此事作罷,沈婉儀……皇帝,你來決策吧。”
宮錦夜看了看徐舒雅,連余光都不屑給死去的沈婉儀,冷聲道:“婉儀沈氏雁芙,擅自逃過避子湯,意圖陷害徐氏充媛,奪去婉儀頭銜,葬于亂葬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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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說簡單又不簡單,沈婉儀沒那個腦子和膽量,舍得用自己的孩子來陷害,必定是有人開導;說復雜又太簡單,那人應該準備了后招的,只是今天在慈安宮為什么沒有使出來……
剛下步攆,素言就急匆匆從聽竹閣里跑出來,氣喘吁吁地道:“夫人來了,大小姐。”
“夫人?”徐舒雅微微蹙眉,顯然不知素言口中的夫人是誰。
素言拍拍胸口,沒有注意到徐舒雅眼神一暗。“徐家……”
話音未落,徐舒雅便加快了腳步走了進去。
素言卻勾起一抹奇怪的笑,看著徐舒雅漸行漸遠,走向聽竹閣外的大道。
一進門,徐舒雅就看到那個與自己相處了六年勝似母親的華服女子端坐在矮榻上。“夫人。”
“雅兒。”徐夫人見到徐舒雅進來笑了笑,忽然想起徐舒雅現在是后妃的身份,起身行禮。
徐舒雅拍拍扇碧,示意她過去扶起徐夫人。扇碧猶豫了一會,還是有些別扭地走過去扶起了徐夫人。“徐夫人請起,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顏兒……”徐夫人看到扇碧,眼里露出癡迷的光。
扇碧身形一愣,臉色有些難看。“徐夫人,奴婢叫扇碧。”
“顏兒……你還在……”徐夫人話還沒說完,扇碧就打斷了。“夫人,看大小姐重要,何必在意奴婢。”
徐夫人還想再說些什么,徐舒雅卻淡聲開口:“扇碧,退下吧。”
“是。”
看著扇碧毫不留戀地離去,徐夫人掩下心里揪心的難受,笑得十分牽強。“雅兒,還需要多久?”
徐舒雅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皺,“興許也就半年的事了,多則一年。”
“那……顏兒……多久能回來?”徐夫人問的小心翼翼,眉眼間都是期待。
徐舒雅看著眼前滿臉期待的徐夫人,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個期待女兒回來多年的母親。“我也不知道,那要看她……我會多做思想工作……”
徐夫人神色瞬間暗淡下來,心里難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