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神無光,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先帝從未臨幸過凌若,又怎么會讓不是自己親骨肉的宮錦玨登上皇位。所以哀家的兒子一出生便成了太子。”
沒臨幸過?難道姑母偷人?怎么可能……“這……”
太后似乎也看出了徐舒雅心中所想,“凌若這般貞烈灑脫之人,又怎么會偷人……”
雖然心里清楚古人說話都是慢悠悠的,不急不躁,可徐舒雅心里還是急切地想知道那些真相。“那是為何?”
“龍羽衛。”太后抽了抽氣,嘆道,“每次,都是讓龍羽衛代為……”
徐舒雅只覺得內心血液翻騰,一面覺得羞辱一面又在竊喜。楚凌若身為他一國之主的皇后,再厭惡也不該這樣敷衍這般羞辱,竊喜……她和楚玄沒有半點血緣關系。
太后見徐舒雅不說話,問她玉佩哪來的她也不會告知,嘆了嘆氣,“你且先回去吧。”
徐舒雅看著眼前憔悴的太后,明明有著深仇大恨,她該恨她的,不知為何,心里竟是那么憐憫。“那臣妾告退,約莫午時會有醫術高明的隱世神醫來為您醫治。”
太后微微蹙眉,本想婉言拒絕,看到徐舒雅淡然中透著些許不好的臉色,還是點了點頭。“好。”
回到玉陽宮,徐舒雅就吩咐扇碧去把楚玄找來,話音未落,就感覺陣陣荷香襲來,身子一空便身處內室。低頭看了看橫在腰間的手,徐舒雅淡淡一笑。“楚玄。”
楚玄愣了愣,這幾天徐舒雅對他一直愛理不理的,他怕她不高興也沒敢問原因,剛剛抽空來看她就聽到她讓扇碧去尋他,心下一喜便攔腰抱她進來。“我在。”
“過會兒你去給太后看病。”
片刻的沉默之后,楚玄才淡淡開口,“你一找我,就是為了她?”
徐舒雅眼里劃過一抹陰暗,“她讓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想欠她人情。”
“什么身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徐舒雅看向楚玄,聲音帶著點失落,“錦玨只知告訴我我們是兄妹,當年迫不得已把我送出宮,沒告訴我我和他都不是正宗皇室血脈。”
“嗯,”楚玄伸手揉揉她的長發,“我以為你知道。”
徐舒雅聽著楚玄這話,有些不對勁,神色一凜,“你早就知道了?”
“嗯。”
“那你不告訴我……”
楚玄嘴角輕揚,“怕你難受。”
徐舒雅心里有點苦澀,抬眸見窗外日頭正好,離午時也沒多久,推搡了一下楚玄。“去慈安宮吧,就當替我還人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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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宮檀香繚繞,幽幽靜謐。楚玄似乎就是從天而降,悄無聲息踏入太后寢殿。床榻處傳來陣陣咳嗽聲,仿佛透過床幔就可看到太后痛苦的表情。
“誰?”
楚玄感覺心跳慢了半拍,還好自己以面具遮面,否則……“草民逢昭淑容之命前來醫治太后娘娘。”
那聲音清潤如玉,仿佛溪流一般潤進心里,流過干涸的心。“你是……”
楚玄面無表情地掀開床幔,取出白紗搭在太后的手腕處,指尖輕點,又撤掉白紗布,放下床幔。“草民冒犯了。”
說完就走到圓桌處,取出筆和紙,開始寫藥方。那熟悉的身影,讓太后不禁出聲詢問。“你是誰?”
楚玄落筆收墨,輕聲道:“草民不過是受淑容娘娘之邀,太后娘娘不必問在下名字。告辭。”
“誒……”太后撩開床幔想看的更清楚一點,可是哪還有楚玄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