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上廁所的機會,踉踉蹌蹌的夏無憂從后門溜了出來。
在門關上的一霎,夏無憂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不用經過大腦也知道,他追出來了。
夏無憂腳底虛浮,沖到街邊,伸手攔車,可車都呼嘯而過,對于她這樣的醉鬼,出租者都怕把車弄臟,自然能不拉她是最好的了。
她已經聽見酒吧火辣的音樂從開著的門里傳來了,然后是銷聲斂跡,急促的腳步聲漸近,她已經能嗅到那男人發出的惡心的氣息了,可車還沒攔住。
一輛黑色的轎車悠然的停在了離夏無憂十步之遙的地方,門沒開,看來是在等著客人的黑車。
夏無憂現在是不敢再計較了,黑車就黑車吧,幾步沖上去,拉開門,一個閃身就坐了進去,門在身后穩穩的被關住了,落鎖。
“師傅,最近的酒店。”哆哆嗦嗦說出的話含混不清。
沈誼看了眼跌坐在后排的夏無憂,還沒等坐在她身旁的男人發話,就嚷了起來。
“小姐,我這不是出租,麻煩你下去。”因為他已經通過后視鏡看見俞嘉安眼里嫌棄的意味了。
“不要吵,包里有錢,最近的酒店。”沈誼的話夏無憂是一個字都沒聽清,只知道找到了個安全之地,死賴著也不會下去的。
初春的夜,還有點冷,車外的風還在“呼呼”的吹著,車里開了暖氣,夏無憂一呆在車里,渾身都好受了不少,加上酒精的催眠作用,靠著椅子上就開始犯困了。
“哎,你這人怎么這樣。”沈誼離得遠,只聞到點淡然的酒味,不知道她現在醉得不省人事,拉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就想把夏無憂從車上給丟出去。
“送她去吧,反正順路。”車后的俞嘉安發話了,因為他已經從車窗玻璃上看見后面的追出來的男人了,站在馬路牙子上,在不斷的張望著。
沈誼楞了一下,以往從沒有過這樣的情況,難得今天老大發善心,不然有的這小妞受的,他也看見了車后不遠處站著的男人了,一身黑色的裝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走吧。”俞嘉安說出的話語氣味同嚼蠟,聽不出什么情緒來。
等車開到酒店門廳時,因為要把車停到車庫去,沈誼犯難了。
“安少,要不你扶著她,我停好車,馬上就過來。”見俞嘉安一臉不愉,沈誼也是冒著被削的風險才敢說出這話來的。
俞嘉安看了看,實在也想不出第二條辦法來,只得應承了下來,挽著夏無憂朝酒店里走去,還好電梯就在門口,拖著她朝電梯而去。
一下車,夏無憂明顯感到身子發冷,直覺告訴自己,身旁有一個可靠之物,應該是餃子吧,不然不會這樣的暖和,靠了過去。
垂下來的一只手也開始不老實了起來,緊緊的抱住了俞嘉安的頸脖。
也許是夏無憂喝的酒本來就氣味清涼,俞嘉安對于她突然攀附上自己時心里本是很反感的,可她噴噗出的氣息并不惹人生厭,竟然就由著她那樣掛著了。
其實夏無憂酒量不大,而且自己又有先見之明,在完全脫線之前,知道要找個可靠之地,不然就有的糗了。
有時吧,話就不能說得太滿,現在就是了。
電梯門一到頂樓,夏無憂就開始撒酒瘋了。先是抱著柱子不走,非要說柱子是條狗還是什么的,其實吧,就是酒精作用,抱著柱子涼快一點而已。
好不容易把她弄到了門口,這下好了,門一開,這里倒成了她的地盤了,推開門,站在門口,開始裝瘋賣傻起來了。
“都到我家了,怎么著今天你請我喝了一杯,我也得請你再喝一杯。”完全搞不清自己的狀況了。
站在門里,咧著嘴傻笑著,放下了心備,簡直就個傻姑一樣。要不是看她長得還周正,俞嘉安真要懷疑她腦袋是不是被剛才的電梯門給夾壞了。
俞嘉安無奈的嘆氣,都怪自己一時好心,竟然會招來了這樣的禍精了,不想理她,直接忽視,跨了進去,這里本來是大爺的房間不是。
見人進來了,夏無憂好心情的一笑,早就忘掉了今天為什么要喝酒了,關上門,倒還輕車熟路了,直奔冰箱而去了。
“嘩啦啦”拉開一看,“呵”還真是的,什么酒都有,當然,高檔的洋酒,夏無憂認識的不多,可啤酒就難不倒她了,挑了罐,拿了出來,食指輕勾。
“哧。”啤酒冒著豐富的泡沫,竄得到處都是。
“來,我請你喝啤酒。”說著夏無憂就朝呆坐在沙發上的俞嘉安靠了過去,舉著啤酒就往他的唇邊湊了上去。
他的唇削薄,殷紅,發著誘人的光芒。
那一霎,夏無憂只把他看成了馬成浩,他也是削薄嫣紅的唇,抿起來時如彎彎的月兒一般。
夏無憂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摩挲了上去,那彈力,那張弛度,無不在誘使夏無憂想一探究竟。
俞嘉安先對于她的觸碰是抗拒的,自己一直潔身自好,怎么會讓個醉鬼給輕薄了。
可她身上除了有點淡然的酒味外,還有種似有似無的香氣一直在迫使自己誠服。那不是一種香水的氣味,也不是體香,只是他一時的感覺,就讓他沉淪了。
等他明白時,夏無憂舉著的啤酒已經順著他歪倒的身體,糊滿了全身了。
“你不是個乖孩子,看吧,請你喝酒,你都弄的滿身都是了。”醉鬼夏無憂現在完全是神經了,開始扒他的衣服了,其實只是啤酒倒在了他身上而已。
可扒開衣服,看到流淌在他精壯的肌肉上的液體時,夏無憂口渴般的一吞唾沫,小巧的舌就敷了上去。
沈誼提著夏無憂的包來到套房門外時,已經不忍聽下去了,縱然是久經情場的他也只好臉紅耳赤的偷偷溜掉了,生怕自己跑慢一步會被俞嘉安抓回去接受凌遲而死一般。
受到她身上的香味的影響,俞嘉安是溫柔的,完事后,夏無憂倒頭就睡下了,可看著被自己折騰得凌亂不堪的床上,俞嘉安才能確信:自己真的是被個醉鬼給蠱惑了。
靠在床頭,抽出了一只煙,點燃,沒有開燈,借著窗外微弱的燈光,他細細打量起了癱睡在床上的女人。
她有一張精致的面容,沒有化妝品的臉上,臉龐潔白如玉,溫溫潤潤的,小巧的鼻子一張一吸,讓他忍不住想去輕輕觸碰一下。
許是她的好夢被他打擾,秀氣的眉頭皺了皺,濃密的睫毛隨著眉頭也皺了一下。
熄掉煙頭,他心滿意足的披上浴袍,朝浴室而去。
等他沐浴完,出來時,沈誼的電話就來了。
從始至終,他沒有出聲,只靜靜的聽著,直到最后,只淡淡的“恩”了一句。揉干了發,換上衣服,拉過她漏在被子外的手臂,給她把被子拉了上去,蓋住了。
因為他動作輕柔,夏無憂就像是孩子般的蜷在了一起,動作狼狽,帶著被子又都被裹在了她的身上。
忽然,被角漏出的一抹痕跡讓俞嘉安心里一抽,有那么點于心不忍,駐足幾秒,掏出了一疊鈔票放在了床頭,隨手拿起了一張便簽,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還有電話,貼在了臺燈上。
一夜無夢,夏無憂只在早起時才想到自己昨天一天的驚心動魄,如果不是身上的酸疼在提醒自己,夏無憂估計是完全會忘掉昨晚的一切,可床頭的一疊鈔票在暗示著自己: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咬著唇,想了有幾秒,反正現在自己是沒人疼沒人愛的了,誰還會在乎這些呢,還不錯,雖然失身了,可還撈到了點好處,要是自己早看開,把節操過早交給了馬成浩,現在是不是連屁都不是。
洗過澡,穿上衣服,瀟灑的就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