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嘉安心坎里是有氣的,可夏無憂一軟下來,不再和他對著干,他又茫然無措了,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了。
看夏無憂在前面,低眉順眼的默默朝前走著,心底的柔軟被觸動,幾個快步,走了上去,拉著夏無憂的手朝別墅走了過去。
夏無憂心里也不舒坦,俞嘉安抓住她的手,她心里更惡心了,憎惡感十足,掙扎,頓足,推搡,什么方法都用盡了,可還是沒把自己瘦小的手掌從他寬大溫暖的掌心脫離。
夏無憂的力氣不小,可現(xiàn)在在俞嘉安看來卻是無恙的,柔軟的手掌在他的掌心里使勁掙扎,可他在這一刻卻只感受到她的小女兒家的情懷一樣。俞嘉安從小就強勢,加上嘉惠小時候又懼怕他這個哥哥,工作后,他一直都是坐在高高的云端,根本就沒見識過女孩子的刁蠻,在這一路下來,夏無憂越強悍之時,他才覺得越有斗志。
夏無憂的反抗毫無用處,只能讓俞嘉安更貼近她身體,以免她掙脫。
等她不再掙扎,俞嘉安搬過她的身子,一雙墨色的瞳眸發(fā)著以往誰都沒見過的光芒,正顏厲色的對著夏無憂,說著:“不管以前你和俞少卿到底是什么關系,從現(xiàn)在起,你是我俞嘉安的秘書,做事要看我俞嘉安的臉面行事,再發(fā)生這樣的背主棄義的事情,我絕不輕饒你?!?/p>
拐著彎的說出了自己心里想表達意思,可還是不敢貿然說出心里最原始的想法。
說完,不管夏無憂聽懂了多少,拉著夏無憂直接就朝最靠里的別墅霸道的走了進去。
夏無憂現(xiàn)在不是怕他,而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糾葛,進屋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她已經想好了,對于他這樣蠻不講理的人,她只有離開她遠遠的才不會受到他的牽制。
進屋后,俞嘉安一直在給沈誼打著電話,低聲的仿佛在部署著什么,等他講完,夏無憂拉著行李都站在了他的面前了。
“該死的女人,你對她稍微和顏悅色一些,她就拿著你給的顏色就開染坊了?!毙睦镏淞R著,趁夏無憂不注意時,一把搶過行李,拖進屋里,扔得滿地都是。
堅強如夏無憂,可在這樣的時刻,也忍不住了,自己還沒說一句話,就被強勢的男人給完全操控了,強忍著,眼淚在眼眶里不斷的轉動著,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第一次在俞嘉安的面前,她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流了下來,不吭一聲,走進臥室,一件一件撿起地上自己的行裝。她屈辱,她悔恨,她在這一刻恨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要不是自己不去招惹俞少卿,就不會招來馬淑娟的報復,就不會被他們下藥,就不會不知廉恥的爬上俞嘉安的床,也不會被他留下那罪惡的行徑,更不會害怕他的威脅。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世上哪有可供她后悔的藥。
俞嘉安見她傷心不已,可還是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在他面前哽咽出聲,心里不免更氣了,抓起地上散落的東西沖了出去。俞嘉安也沒了章法,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把她放在心尖,可她竟然會完全不知情,還不領情。
“嘩啦”扔在桌面上的錢包因為他的惱怒和氣力,連里面的身份證什么的都掉落了出來,露出的一角上,那笑臉盈盈的姑娘是夏無憂無疑,原本只是怕她拿著身份證就這樣溜了,才趁她不注意時撿了過來,忽然心生一計,抽出了身份證,看了一眼臥室里還在低頭拾撿物品的夏無憂,輕聲的關上門,走了出去。
等沈誼接到電話后,有點茫然了,先還吩咐自己去安排晚上和馬淑娟以及劉明輝攤牌的事,怎么現(xiàn)在又心急火燎的要自己去辦什么另外的事。
沈誼趕過來,俞嘉安囑咐好后,看著他離開了,才轉身進到了屋里。
夏無憂再一次收拾好自己的行裝了,等著俞嘉安再最后給她定個罪名,好讓她趁早離開這個惡魔。
俞嘉安進屋后,沒有看一直低沉著臉的夏無憂,直接進到廚房。
夏無憂想就這樣離開,可又害怕他故技重施,只好抹干臉上的淚痕,呆呆的站在門口。
俞嘉安從廚房出來了,手里端著一杯白水,走到夏無憂面前時,遞給了她的手里,看他那凝重的表情,夏無憂猶豫的幾秒,接了過來。
俞嘉安沒有再觸碰她,臉色也舒緩了許多,自己先坐進了沙發(fā)里,示意夏無憂也坐下來,看來是打算好好再談談兩人之間的事的意思了。
夏無憂放下水,在他的對面的沙發(fā)里坐了下來。
“夏無憂,你知道你昨天不是第一次嗎?!逼ü蓻]完全坐進沙發(fā)里的夏無憂一聽,脊背都涼了一下。
什么意思,難道真打算去局子里,告自己一狀嗎,可自己一沒有收錢,二沒有拿物。就算他想污賴自己可也要有確實的證據才可以的。思緒從大腦中一閃而過,夏無憂內心慌亂,可外表還是十分鎮(zhèn)定。
“那又怎么樣,俞總打算去舉報我性賄賂,可我到底從您這里得到了點什么好處?!毖鲋^,夏無憂盯著了俞嘉安那意味不明的臉。
俞嘉安勾了勾唇,淺笑了一下,看來她真是不記得了,都到現(xiàn)在這份上了,俞嘉安打算擺明了再說。
“能問一下你破初是在什么地方嗎,是在州城,平城,還是在陽市?!彼殃柺械囊艏又亓藥追?,就是刻意要看夏無憂的反應。
當說到陽市時,夏無憂確實動容了一秒,可那又怎么樣,難道這不知廉恥的男人,還想要告發(fā)自己賣銀嗎,想著陽市的那天的早上,自己起床后,床頭的一疊鈔票,夏無憂其實還是有點擔憂的,但客房里是沒有視頻監(jiān)控的,再說這些細節(jié)除了自己,誰又會知道呢。
“關你屁事,俞總,你時間寶貴,有事說事,沒事我現(xiàn)在就要請辭,希望你批準。”
俞嘉安一直說的都是毫無意義可言的話,夏無憂早沒了耐心,抓起桌上自己準備好的一張白紙,擲在了俞嘉安的面前。不耐的表情早就溢滿了全臉,盯著俞嘉安是一動不動的。
俞嘉安還是保持著之前的淺笑,見她不耐,估計自己再不有所作為的話,她又會發(fā)作的,厚實的手掌輕飄飄的拈起那張紙來,在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上了同意二字,然后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夏無憂松了口氣,看來這男人還是有些氣度的,至少現(xiàn)在沒有再和自己斤斤計較。臉色平和了些許,看了看空白的上半頁紙張,小心的收撿了起來,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轉身拉起行禮就打算離開了。
“夏小姐,好意提醒你一句,你也在酒店干過這么長時間了,知道沒有證件和錢財,你再有能力也是寸步難行的?!?/p>
俞嘉安說完,意味盎然的端起桌上的水杯,里面的水溫度適宜,一飲而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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