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將云雙帶到某偏僻的民宅。黑衣人道:“大人正在里面等夫人。”云雙對黑衣人道了一聲謝謝,便推門進去了。她剛剛跨進門檻就被包裹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這份溫暖曾今讓她十分眷戀。
慕容博揚欣喜道:“云兒,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云雙淡淡道:“你知道的,我是為了豆豆。”慕容博揚眼里劃過一抹失落,隨即笑道:“把豆豆給我抱抱吧。”
“你就不怕豆豆再尿你一身?”云雙雖是這樣說,但還是將豆豆小心翼翼的遞給了慕容博揚。慕容博揚抱過豆豆笑道:“我才不怕呢。哎呀,我的豆豆長重了些呢。”
慕容博揚看著熟睡的豆豆詫異道:“豆豆怎么像個小懶豬似的睡得這么香?”
“在出來的路上我怕豆豆哭鬧,就給她熏了些安神香。豆豆本就嗜睡,此刻不醒也是正常的。”慕容博揚慈愛道:“真是辛苦豆豆了。不過不吵不鬧的豆豆倒不像豆豆了。”
倏爾他的視線被豆豆脖子上的白玉狐所吸引。“怎么豆豆脖子上會掛著一塊白玉狐?她還這么小,要是不小心吞了下去可怎么辦。”云雙道:“豆豆見過一只小白狐。她不會說話,但是看她那眼神和舉止,我就知道她很喜歡那只小白狐。可是豆豆年幼,我擔心小白狐傷害到她,就命人把小白狐放生了。豆豆見不到小白狐就很傷心,一直哭一直鬧,怎么哄都哄不住。我沒辦法就找雕刻師傅給她雕了一只白玉狐。豆豆一見到白玉狐不但不哭了,反而咯咯的直笑。今夜我什么都沒帶就帶了這塊白玉狐。”
慕容博揚道:“原來是這樣。”他看著豆豆脖子上的白玉狐,眼里閃過詭異的光芒。“云兒也已經(jīng)深了,想必你已經(jīng)疲憊了。就先休息吧。”
云雙淡淡道:“我睡不著,也不想睡。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和蠱族的人扯上關(guān)系的。”這句話慕容博揚早就料到了,他道:“云兒可還記得當初那名蠱族女子來找你時說的話?”云雙道:“什么話?”
“在蠱族表兄妹是不能成親的,因為他們生下的孩子大多有殘缺,違法族規(guī)的族人便會被廢去蠱術(shù),趕出蠱族。璇璣就是私自與表妹成親,結(jié)果他的剛出生的兒子被丟到火堆里活活的燒死,他的表妹傷心過度也去了,他自己也被廢去蠱術(shù),趕出了蠱族。他四處漂泊,遭人欺凌。我遇到他時,他已經(jīng)奄奄一息。我見他可憐便救了他。他為了報恩便做了我府上的管家。”
云雙道:“可是他就是施展蠱術(shù)把我?guī)С鰜淼摹!蹦饺莶P嘆息道:“人活在世上,總得要靠什么東西支撐的。不然這幾十年的光陰著實難捱。”
“是啊,總得靠什么東西支撐的。”她的語氣凄涼又透著些無奈。慕容博揚深情道:“支撐著我的就是你和豆豆。”云雙低頭不語。慕容博揚心中了然。他道:“你和豆豆就委屈在這里住些日子吧。外面亂的很。你不要出去了。你的飲食起居我已經(jīng)安排人照顧了。這些日子我不能來陪你和豆豆,你要告訴豆豆她的爹爹真的很愛很愛她。”
言罷他從懷里拿出兩張人皮面具和一瓶藥水。“你把人皮面具戴在你和豆豆的臉上。這是變聲藥,你把它喝了就能改變聲音。”
云雙道:“你想的可真周到。那你自己呢?”慕容博揚傷感道:“把你和豆豆安頓好了就夠了。我這一劫怕是難過了。我若是死了,你就帶著豆豆回桃花谷吧。記住永遠不要出來!”
言罷,慕容博揚開門走了出去。看著慕容博揚絕然寂寥的背影,云雙有一種此生再也不能相見的感覺。她的眼淚無聲的滑落艷絕無雙的臉頰,慢慢的變成了抽噎。
==分割線==
云雙和豆豆無故失蹤,風秋賦派出無數(shù)暗衛(wèi)去找尋她母女二人,卻依舊沒有頭緒。云雙和豆豆仿佛就此從人間蒸發(fā)了一般,也許世人的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也許人間并沒有云雙這個清冷艷絕的女子存在。
帝都緊張的氣氛愈來愈濃郁,因為風千絕的軍隊已經(jīng)抵至帝都的最后一道屏障望城,修羅戰(zhàn)神帶著他的修羅軍隊很快就要兵臨城下。平日里繁華喧鬧的帝都,寂靜的有些嚇人,大街只有少許行色匆匆的行人。他們蠟黃的臉色透露出對死亡的恐懼。
金鑾殿。風天煦面色陰沉的看著殿下的大臣。“絕王叛軍一路來勢如破竹,不少城池不戰(zhàn)而降。這就是你們要上奏的軍國大事。朕問你們,你們除了告訴朕,丟了多少城池,死了多少人,還能告訴朕什么。一群廢物!告訴朕,朕養(yǎng)著你們一群廢物究竟有什么用?!”
大臣們頓時跪了一地,道:“臣等惶恐。”風天煦冷笑道:“惶恐,你確實應該惶恐,因為你們很快就要被絕王叛軍給碎尸萬段。你們的妻女也很快就要飽受凌辱。你們的宗廟也很快就會被燒毀。”
此時一個御林軍快速跑進殿內(nèi),跪在地上道:“稟報皇上望城失守!望城守將楊思敏戰(zhàn)死!”風天煦陰鷙道:“望城終于失守了。”那些大臣則是一片嘩然。此時又一個御林軍快速跑進殿內(nèi),跪地道:“邊關(guān)八百里加急來報,赤炎大舉進犯我朝邊境。”風天煦冷笑道:“赤炎也來了。”又一個御林軍來報道:“稟報皇上,絕王叛軍已在帝都城外三十里處安營扎寨。”
此時風天煦似乎聞到朝堂上有一股子難聞的尿騷味兒。他陰冷道:“竟然有人被嚇得尿褲子了。來人拖出去剁成肉醬。”
頓時那位尿褲子的大臣就被侍衛(wèi)給拖了出去。他不住的求饒。風天煦卻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很快殿外便傳出了一陣凄厲的哀嚎聲。
有些精明的大臣,心中早有了打算。
==分割線==
夕王府。風淺夕一身戎裝認真的擦拭著軟劍。軟劍的寒光反射在他俊美的臉上,竟有些淡淡的悲壯。這幾日他都稱病在家,不去參加軍國大事的討論。可是風千絕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他不能再坐視不管。
禍,畢竟是他闖下的,他得去彌補。他從不認為自己是風千絕的對手。他深知這一戰(zhàn),他必死無疑。他上戰(zhàn)場不僅僅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也是為了風天煦。今生的兄弟情,就讓他去做個了斷吧。
望秋閣。蘇芙蕖心急如焚。她要是早知道會有今天這種局面,風千絕就是折磨死她,她也不會離開他。可是現(xiàn)在她背叛了風千絕,成了風淺夕的女人。暴力殘忍的風千絕又怎會放過她。她留在風千絕身邊還有的一線生機,可是跟著風淺夕那當真是必死無疑。
可是她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可是又如何能讓風千絕放過她呢?她拼命地想,終于被她想出了一個好辦法。若然這個辦法成功了,她不但可以不死,還能重新成為風千絕的女人。
她知道風千絕現(xiàn)在是在造反。造反最怕什么?名不正言不順,雖然風千絕打著的是討伐暴君的旗號,也算的是名正言順,可她完全可以讓風千絕更名正言順。
她想起了風天煦的身世。風天煦的生母靜妃是在冷宮與太監(jiān)私通被抓,才被殘忍的殺死的。雖然先帝嚴禁外傳,但是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她現(xiàn)在要做就是讓將這個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的宮闈丑聞告知天下。
在此之前,她還必須打掉肚子里的孽種,證明自己的清白。
==分割線==
次日,帝都街頭巷尾到處貼的都是告示。這些告示上寫著風天煦是生母與人私通的孽種,并非皇室血脈,根本就沒有資格繼承皇位。他是假傳圣旨才登上皇位的。
這些告示讓本就動蕩的人心愈發(fā)的動蕩。御書房。風天煦陰鷙道:“好一個溫婉善良的蕖夫人!”貼身太監(jiān)道:“皇上要不要”那太監(jiān)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風天煦道:“他自己招惹的蛇蝎婦,自己解決。他一味地軟弱,軟弱到連自己的女人都不管好。現(xiàn)在該是他好好管管的時候了。”
那太監(jiān)道:“可是夕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討伐絕王了。”風天煦冷笑道:“傳朕旨意,打開城門。告訴絕王他有膽子就一個進來。”
==分割線==
帝都三十里外。風淺夕一襲戎裝正坐在大營里,研究軍情。一探子來報道:“絕王叫您回去。他說他說……”風淺夕冷聲道:“他說什么?”那探子道:“他說他不想欺負病秧子。免得打哭了,掛著鼻涕找老娘告狀。”
風淺夕聽罷氣憤的掀倒面前的桌子。此時,一太監(jiān)緩緩走了進來。“皇上口諭,請夕王爺立刻鳴金收兵,不要造成不必要死傷。還有您的王府出了大事,請盡快趕回去處理。”
此時,風千絕也收到了風天煦的圣旨。他將圣旨狠狠地扔到地上,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