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停在半空中的手,剛是被誰毫不留情的打了回來?!
“站住!”玄夜渾身像是彌漫著一股寒氣,孤以雪僵硬的轉過身來,哪里敢抬起頭來?“將軍還有何吩咐?”
纖長的手指卻是硬生生的將孤以雪的下巴嵌住,強迫孤以雪直視著他的視線,孤以雪在他的視線里閃爍著視線。
“一個賤婢也在想方設法爬上本將軍的床?!找死!”玄夜嵌著下巴的手猛地甩開,孤以雪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下巴像是要掉了般,孤以雪疼的眼淚都要流了下來。
爬上他的床?她分明是睡在床邊好嗎?
孤以雪現在總算知道什么叫忘恩負義了!昨夜是誰拉著她的手讓她不要走的?!
“奴婢讓將軍失望了!奴婢斷不會自不量力爬上將軍的床,望將軍不要妄加猜測平添煩惱了!”孤以雪直視著玄夜的視線,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害怕!
“要是這樣自然最好!”玄夜一把將被子扔到一邊,身上還穿著昨日的衣衫,“給本將軍準備些水來……”玄夜在孤以雪的耳邊輕語,“本將軍要沐浴。”
“哦,啊?”孤以雪也不知怎的,這緋紅發燙的感覺是怎么回事?是害羞嗎?“奴婢去把武兒找來!”
“本將軍有說讓你去找武兒嗎?”孤以雪直接被雷的外焦里嫩,這伺候男子沐浴可是十八年來頭一遭!可是將軍之命,她又怎么違抗?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小而低賤的醫女!就是要被人欺!孤以雪暗自瞪了眼玄夜,準備水和沐浴的木桶。
一桶一桶的水拎的孤以雪早已經疲憊不堪,而那邊的玄夜還在慵懶的吃著早點,聽著自己肚子咕嚕嚕的叫聲,孤以雪揉了揉肚子,好餓啊!
“將軍,水已經備好了!”那就放我走吧!孤以雪無辜的望著玄夜手中的糕點,咽著口水。
“替本將軍寬衣!”玄夜站在木桶邊伸直了胳膊,孤以雪又是咽了咽口水!一臉的不敢置信!“將軍,不好吧?”我可是黃花大閨女!孤以雪緊咬著下嘴唇,誰來拯救她?武兒,你在哪里?
“本將軍說的話,再敢有分毫質疑,本將軍就要你死!”玄夜涼薄的唇一張一合,掐著孤以雪脖子的手收著力道,某一瞬間孤以雪真的以為自己就要命喪九泉!被玄夜松開的孤以雪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眼神里多了一分冷漠。
她從不屑拍任何人的馬屁,也從不會奉承任何一個人!更不會真的懼怕誰!曾經的她不用拍誰馬屁,不用奉承誰!那樣的身份值得懼怕誰嗎?
“是,奴婢領命。”
木桶里,玄夜光裸的上半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孤以雪慢慢的擦拭著身子,木桶里充斥著玫瑰花瓣的味道,“本將軍讓你放花瓣了?”
“將軍說了不放了嗎?”我是伺候你的婢女嗎?孤以雪真想把手里擦拭的布子直接呼在玄夜的臉上,呼死你!呼死你!
“本將軍不喜歡只會頂嘴的奴婢!”玄夜轉看向孤以雪,那雙眸子冷冷的瞧著孤以雪,沒有絲毫溫度。
孤以雪也不回話,心里只盼著早點出了這個營帳,兩個人再也不要見面了!
“將軍,武兒真是該死,昨夜在馬廄喂馬,不小心在馬廄睡著……”武兒才一進營帳,卻看見孤以雪站在木桶邊替裸著的玄夜擦拭身子!
“出去!”玄夜看也不看的直接喝道!像是被打擾似的不爽的語氣。
“是,武兒告退!”搞不清楚狀況的武兒連忙退了出去,心里滿是疑問。
孤以雪似是被紅霞染紅的臉上,含著窘相!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合適!“水都涼了些許,將軍不妨更衣吧?”
玄夜不語算是默認。
孤以雪替玄夜穿著繁瑣的裙袍,近在咫尺!玄夜第一次仔仔細細的瞧著孤以雪的模樣,如柳般的秀眉,眉宇間卻總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被壓抑的感覺!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櫻桃般輕薄的小嘴,蕩漾在精致無暇的臉上,嫵媚動人,白皙的臉頰上兩團淡淡的紅暈,吹彈可破的肌膚能掐出水的觸感,絲綢般的青絲被一根簡單的玉簪高高的挽起,不施粉黛更顯得清麗脫俗,一根掉落下來的碎發,垂在頸邊,襯著那修長的脖子更加白皙,鎖骨清晰可見。
“將軍,請將雙手抬起。”抬眸的瞬間孤以雪看出玄夜眼中令她無法琢磨的情愫,孤以雪低頭認真的系著腰帶。
“將軍,徐醫女差人來喚孤醫女過去。”門口響起通傳的聲音。
孤以雪真的有自己就要解放了的錯覺。
“給徐醫女回話,她從此就是本將軍的貼身醫女。”玄夜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激起了孤以雪心里的千層浪!玄夜睨了眼孤以雪,“怎么不愿意?”
“奴婢不敢!”孤以雪扶額,原來今天起才是厄運的開始啊。
“你收拾一下,從今天開始就搬進我的營帳。”玄夜又繼續道。
“將軍,奴婢在原來的處所住就可以了,奴婢不敢打擾將軍休憩。”
“要是本將軍再聽到一些忤逆本將軍的話,本將軍就讓你再也說不了話。”
“是。”孤以雪欲哭無淚了,誰能告訴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玄夜滿意的勾了勾唇,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會對眼前這個小醫女產生了好奇,她的身上似乎有太多他琢磨不透的東西,她每次的倔強,他只要說句話,她也不管他是誰,理所當然的跟他談條件,她直視他眼睛的時候那種毫不畏懼的眼神,種種的他就是忍不住將視線放到她的身上。
……
“雪姐姐,將軍真的要你做他的貼身醫女嗎?以后只照顧將軍一人嗎?”武兒難掩的興奮說道。
“你當這是好事嗎?”孤以雪篤著的嘴,宣示著不滿。
“怎么了?你不喜歡呆在將軍身邊嗎?你沒看其他幾個醫女聽到這個消息有多羨慕、多嫉妒呢!”武兒不在意的“勸慰”道。
“她們哪里是羨慕、嫉妒,肯定更加討厭我、恨我了。”
“那就讓他們討厭去吧,反正她們也沒喜歡過你。”
“也是。”孤以雪撐著小臉坐著在那里嘆氣。
“你別唉聲嘆氣了,將軍對下人其實并不苛刻,只要將軍吩咐的事情你做好就行了,將軍從不會隨便責罰我們下人的。”武兒坐在孤以雪身旁一副認真開導的模樣。
“真的?”孤以雪半信半疑的問道,可是昨日他動不動就說要處死她的話,她也是聽的真真切切。
“其實將軍能把你收做他的貼身醫女,不僅是替你高興,我也替將軍開心。”
“怎么這么說?我一點也不高興!”
“將軍府中沒有一個女子!將軍的身邊更是從來沒有過女子陪伴,我還以為將軍不喜女子,你知道京城里都是怎么傳將軍嗎?”
“我倒是沒什么聽聞。”
“京城里都傳言將軍斷袖,喜歡司馬將軍。”武兒倒是說的誠實,惹的孤以雪笑的花枝招展。
“對了雪姐姐,你昨日不是去見司馬將軍了嗎?怎么去了我家將軍的住處,還……”武兒說話間旁人定是能聽出些絲的別樣情緒。
“本來去了司馬將軍的營帳,結果司馬將軍來找將軍議事,我就跟過來瞧了瞧,后面的事說來話長,別提了。”孤以雪像是想到了什么,“武兒,我們去抓兔子吧,晚上就有兔子肉吃了。”
“真的?”武兒一聽如此都要激動的跳起來了,在軍中數月,天天都是些野菜野果,幾時開過葷?一聽有兔子肉吃,便再也坐立不住,跟著孤以雪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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