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去廚房吩咐一下,一會兒將軍的飯菜一并給送到我房里來。”孤以雪朝著秋兒吩咐道。
“是,夫人。”秋兒恭敬的退下。
孤以雪端了盆水走了進去,玄夜已經(jīng)醒來坐到床邊。
“頭還疼嗎?”孤以雪連忙端起桌子上早就備下的解酒茶,遞了上去。
“我怎么到這兒來了?”玄夜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問道。
“倘若不是昨日醉了酒,你還要打算躲我到幾時?”孤以雪拿過玄夜喝干了的茶碗放了回去,邊問道。
睨了眼不語的玄夜,“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我知道娶一個你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女子,確實不是你的風(fēng)格,你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脾氣,可你我明知皇命難為,你這樣做是何苦呢?難道就想看到雪兒心疼不成?”
“你可知有一刻我真想……”孤以雪連忙用嘴封住玄夜即將吐出的話,在他唇邊道:“大逆不道的話休要胡說。”
玄夜順勢撅住,一番溫柔,深邃的眸子看著她情意綿綿,“我只想要你。”
“有將軍如此抬愛,雪兒何德何能?!”孤以雪話音剛落,玄夜就抱起孤以雪朝床邊走去,“將軍,該上朝了!”孤以雪苦笑道。
“膽敢趕本將軍走,本將軍今天要你下不了床。”得!一連八日病重,外界怕是要傳言將軍病入膏肓了吧?
門外,站成一排端了飯菜的下人,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一個個面紅耳赤。
“都先撤下去吧。”秋兒一聲吩咐,下人們趕忙散了去。
秋兒站了半晌,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待反應(yīng)過來也忙離開此地。
“我的……腰。”孤以雪覺得自己像是被剛剛拆了重裝一遍似的,輕錘了錘腰際,手上實在是沒了力氣,抬眼瞥了下天色已然都黑了,等等……!
這份外艷紅的沙幔是怎么回事?
這大紅的喜字是怎么回事?
難道這一睜眼一閉眼間今日是初三嗎?
孤以雪糊涂了!
“夫人,您醒了?”是武兒的聲音,“快,別誤了時辰。”
說話間,孤以雪就被人攙扶著,這濃妝艷抹是怎么回事?大紅袍子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新娘啊?!這一切太過措手不及,是做夢嗎?孤以雪狠狠掐了下自己,那刺骨的疼痛告訴她,這是真的!
“好了,快。”武兒忙催促著。
孤以雪又是被一番拉扯,院子里圍滿了人,廳堂內(nèi)玄夜一身紅色長袍,完美的身形緊緊的包裹住,他從未穿過如此鮮艷的衣衫,但她竟覺得紅色襯著他有一種地域閻羅的感覺,他不適合紅色!
她卻想起一個人,花漓洛!
“我不喜歡你有這樣的表情。”她神游的表情會讓他抓不住摸不著。
“時辰到。”
“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給我一個解釋。”孤以雪望著玄夜,這樣的狀況讓她措手不及。
“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前提是先入洞房。”玄夜一身紅色配上他神秘莫測的笑意,就是給人一種攝魂的感覺。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好了,現(xiàn)在送入……”
“慢著!”穿過層層包圍的人群,水瑩舞站在大門口的位置,聲音洪亮的說道。
人群自然的分成兩撥,水瑩舞提著裙擺,臉上掛著狠戾的表情。
“你來遲了。”這一刻,孤以雪才恍然意識到玄夜是想先公主一步讓她做將軍府的第一個女主人,而今天就是初二的晚上。
無視掉孤以雪挑釁的目光,水瑩舞食指指著孤以雪看向玄夜,“夜哥哥,給我一個交代!”
“我用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水瑩舞的臉幾近扭曲,高高揚起的手就要打在孤以雪的臉上,卻被人從中間攔截住,“你夠了!”玄夜毫不留情的甩開。
“我夠了?你說我夠了!哈哈。”水瑩舞一邊的肩頭露了出來,她竟是絲毫沒有察覺,看著玄夜的眼里滿是傷痕,搖晃著走到孤以雪的面前,一雙眸子如尖刀般刺到孤以雪的眼中,水瑩舞在孤以雪耳邊一字一頓道:“本公主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明日本公主的花轎就會進門,我也會是堂堂正正的成為將軍夫人,你這個賤婢永遠(yuǎn)都爬不到本公主的頭上。”
玄夜一把拉過孤以雪,充滿了保護欲。
“走,回宮。”水瑩舞才走至將軍府門口,“啊啊啊!”長長的指甲隨著一聲嚎叫深深的嵌到了手心,“孤以雪,我要你死。”骨關(guān)節(jié)嘎吱作響,地上盛開著一朵朵猩紅的花,綻放著森冷的光芒。
“公主。”采荷拿著繡帕上前,還沒來得及觸碰到水瑩舞的手心就被水瑩舞打開的揮開,“滾開。”
采荷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水瑩舞氣的瑟瑟發(fā)抖,好一陣才將地上的采荷叫了起來,“今夜把他帶到本宮房中。”
“是。”
粉白色的床幔里——
水瑩舞著穿著粉紅色的肚。兜,外面罩著一件薄紗,如藕般的玉足緩緩的向跪在地上的人移去,玉足輕點著她的下巴,那人的面容赫然是秋兒無疑,水瑩舞媚眼一勾,玉足上移,秋兒順著水瑩舞的位置爬了過來,須臾間,一張人皮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張陌生的男子的臉來,唇白齒紅,俊秀非凡。
“秋兒,過了今夜,我就是將軍的人了。”修長白皙的腿搭在秋兒的肩膀上,秋兒微喘著呼吸……
媚眼如絲,水瑩舞低喃,眼睛迷離,“夜哥哥,夜哥哥。”
“公主。”習(xí)慣性的戴上玄夜的面皮。
秋兒知道他與她來說不過是個工具罷了!
每次只要她在玄夜那里吃了虧,她都會讓他扮作玄夜,任她拳打腳踢,任她抱著哭,抱著咬,甚至像今夜一般……
可是,即便如此,他知道他有多愛慕她。
從第一天見到她,她的美,她的媚,她的笑,她的嬌嗔,她一切的一切都在誘惑著他,直到有一天她問他愿不愿意當(dāng)另一個人,于是她給了他一張面皮,他見她時從不忘記帶著這張面皮,他知道她心里的他是這張面皮的主人。
而每次只有戴上這張面皮時,她才會放心的將自己完整的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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