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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重生之千金媚

第四章:鸚鵡計

大抵因為跪著,謝長妤的身子便顯得更小了,瘦不伶仃的。她的手抵在那地面,凍得發青,發上凝結的冰霜被熱氣一轟,沿著她枯黃的發滴落下來。

老太夫人別過自己的眼,道:“起來吧。”

謝長妤埋下的頭微微一笑,看來這位老太夫人果然心慈,這點苦肉計就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謝長妤站了起來,沒有怯弱,也沒有自卑,就那么站在旁邊,但是一雙眼睛清澈的可愛。往日她見了這屋子里放的黃金盤,玉觀音,翡翠佛手什么的,那眼神簡直要凸出來似的,老太夫人見了也厭惡,這般的褻瀆神靈,以后定然沒什么福氣的。但是現在好得多了,端端正正的站著,倒是有了幾分樣子。

她問道:“你來干什么?”

謝長妤睜著一雙清澈的水汪汪的眼,道:“在柴房的時候曾孫女兒夢見了阿爹,他對曾孫女兒說,往日是他不孝,竟然連伺候老太夫人的機會也沒有。說老太夫人您喜歡佛經,叫我抄了《金剛經》,來給老夫人。”

說起謝云,老太夫人便禁不住臉色一悲,當年她最是寵謝云,因為他長得最像是晉安侯,但是卻沒料到她寵得厲害了,慣出了那般無法無天的性子,后來遠去江北,是想讓他歷練歷練,卻沒料到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

那邊那劉氏急忙伸手過來,責怪的看著謝長妤道:“你是故意的想讓老太夫人傷心的嗎?給我攆出去!”

謝長妤頓時再次跪了下去,道:“曾孫女不孝,讓曾祖母傷了心!曾祖母責罵謝長妤吧。”

老太夫人用帕子擦了一下眼角,道:“我責怪你干什么?這么多年了,你那父親竟然連夢都不托一個,如今總算知道他還記得我這個老太婆。好了,站起來,讓我看看你的《金剛經》怎么樣。”

謝長妤這才雙手將《金剛經》遞了上去,老太夫人翻過,看了看,道:“字寫得好,有心了。”

謝長妤突然滾滾落下了淚來,老太夫人道:“丫頭,哭什么哭?”

謝長妤頓時撲到了她的腿邊,流著淚凄然喊了一句:“祖奶奶!”

這聲“祖奶奶”喊得情動至極,老太夫人地位很高,反而沒有人叫她這般家常的稱呼,一瞬間,倒叫她的心徹徹底底的軟了一回,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丫頭,別哭。”

謝長妤干脆趁著這個時候盡情發揮了出來:“祖奶奶!曾孫女不孝啊。曾孫女往日那么混賬,那么不懂事,倒讓祖奶奶見了冷了心。經過這件事之后,曾孫女兒倒是醒悟了一回,原來的我真不配在祖奶奶膝下盡歡。在柴房關著的時候,我做了一場大夢,夢里面有位得道高僧提點了我,告訴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曾孫女兒頓時有了醍醐灌頂之意。我對不起父親,對不起曾祖母,對不起我自個兒,白費了祖奶奶曾經的關照。”

老太夫人聽了也不禁熱淚滾滾,道:“醒悟了就好!醒悟了就好!丫頭,那夢里的高僧對你說了什么?”

謝長妤抬起頭,道:“我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瞋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老太夫人點頭道:“這是《法華經》啊,果然是高僧。丫頭,過去了便過去了,從今天開始,你還是晉國府的大小姐。”

謝長妤道:“大小姐大小姐什么的,曾孫女再也不想了,便希望能多為老太夫人做點事,來替我父親盡孝。”

“好,好……”老太夫人說了這兩個字,一時間也感慨萬千,只能口喧佛號,念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

旁邊的人看了,都不由將目光在謝長妤的身上緩緩的滑過,緘默不語。

而就在上演這一幕的時候,卻見一個丫頭神色不安的走了過來,然后彎著腰對老太夫人說了一句話:“老太夫人,那只金剛鸚鵡受了傷,恐怕是保不住了。”

老太夫人的臉頓時一變,道:“怎么回事?那只鸚鵡不是好好的嗎?是不是誰家養的貓干的?”

那丫環搖頭道:“看著不像,倒像是人做的。”

老太夫人的臉都黑了,顫著手道:“那鸚鵡是法華寺的圓真法師送的,說是有機緣,竟然還有人敢做這等事!”

她將謝長妤拉了起來,道:“給我查清楚!查清楚了給我兩棍子打出去!”

一行人于是都浩浩蕩蕩的往那邊的抄手回廊走去,老太夫人到了那兒一看,卻見那只金剛鸚鵡歪著身子靠在籠子里,半邊的身子都被血染了,眼見是活不成了,她頓時覺得眼前一黑,指著站在下面的一行掃雪丫頭和嬤嬤說:“都給我說清楚!”

而丫環中走出一個相貌艷麗的,對著老太夫人道:“老太夫人,今早上那只金剛鸚鵡罵了周嬤嬤,我遠遠瞧見那周嬤嬤似乎對那鸚鵡動了手。”

旁邊的周嬤嬤頓時跳了出來,哭道:“我的老祖宗!我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做不了這件事啊。定然是這小蹄子,她見不得我好,將這鸚鵡弄成這樣嫁禍給我!”

那丫頭怒睜著眼,道:“周嬤嬤,你不要仗著年紀大就說這樣的話!因為今晚上有貴客要來,所以怕是人手不夠,便叫我來喚周嬤嬤你幫忙。而周嬤嬤你不滿,那金剛鸚鵡又叫了幾聲‘老不死的’的,所以周嬤嬤便將怒氣發在一只無辜八哥上。今早上院子外的姐妹都聽見了,不信可以問問!”

老太夫人掃了一眼那些丫鬟,那些丫鬟沉默著點了點頭。

那周嬤嬤一見,頓時雙腿一軟道:“老祖宗,你要相信我啊!我當時,當時確實是氣得狠了,可是再怎么著也不敢動您的東西啊!我,我確實是碰了籠子,可是天可憐見的,我真的沒有將這畜生弄成這樣子啊!老祖宗,定然是這丫頭干的!她和二爺有染,便害怕……”

“住嘴!”那邊提及二爺,劉氏便怒喝出來,那周嬤嬤一見劉氏,更是嚇得打顫,拼命將自己的腦袋往石階上磕,求道:“哎,我的姑奶奶!我的姑奶奶!我不是這意思!”

劉氏看著老太夫人道:“老祖宗,這是我院子里的人,這周嬤嬤原本就是個不安分的,但是孫媳婦兒看著她也為謝家服侍了這么多年,一直對她容忍。但是現在,她不僅滿口胡言,還害了老祖宗的心愛鸚鵡,這樣的人,便是佛祖也要怪罪的。依孫媳婦兒看,不如亂棍打一番,然后攆出晉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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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九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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