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謝長妤這邊回了玉瀾堂,便準備養神,略略將那邊的事情一過,心下便知道謝長媛也是個厲害的丫頭,謝琳云的性格太過直爽,耍心機這等事到底還是不夠格,只是千萬莫要惹到她身上來就是了。不過她直覺,謝長媛和劉氏恐怕不會給她好過。
但是誰怕誰呢?
她輕輕地推開窗戶,就看到一只貓正在墻角將捉著的老鼠翻來覆去的玩弄,簡直是樂此不疲,她笑了笑,弱肉強食,真的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了。
而那邊墜兒看老鼠卻大吃了一驚,急忙叫了紫燕她們來,紫燕也不敢碰那東西,瞧著怪惡心的。但是紫月卻擼了袖子走了上去,三下五除二的將貓給驅走,然后用夾子將老鼠給夾了。
她正準備去扔,卻沒料到謝長妤叫住了她。
紫月看著謝長妤,謝長妤對著她招招手:“紫月姐姐,過來。”
紫月心下不解,也急忙走了過去,謝長妤低聲道:“紫月,將這老鼠趁著夜色放到靜思屋去吧。”
紫月呆了一呆,她也不是個蠢的,但是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可怎么辦?她心下發怵,謝長媛輕輕的笑道:“紫月,我們沒有辦法。”
紫月心下一怔,呆了半晌,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謝長媛點了點頭,看著她的背影,這個時候,恰是好好查看一下紫月的時機。
當晚的時候靜思屋可是好好熱鬧了一回,謝琳云再怎么著也是個少女,看到這等東西嚇得夠嗆,當即在屋子里又哭又鬧,但是卻沒有人理會她,她在心底將謝長媛罵了個遍,心底里憎恨之意更甚,甚至有拼個你死我活的想法。但是因為她在祠堂旁邊的這一鬧,害得老祖宗又生了氣,再次加重了責罰,當然,她遭受的罪,可是一股腦的全算在了謝長媛的身上。
第二日清晨,謝長妤睡了一個好覺,紫燕正在晾謝長妤的外衫,也不知道為什么,那日回來之后謝長妤便將剛剛上身的這件桃紅色秀蘭花的衣服給扔給她了,叫她洗干凈壓箱底,看樣子是不會穿了。她哪里知道這是謝長妤嫌棄那衣服是劉氏摸過的呢?
但是她在疑惑的時候,那邊的劉氏已經帶了一個婆子過來,姓范。
紫燕和紫月看到劉氏這動靜,便是一顆心也緊了。在內宅里生活了那么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這劉氏,看來是讓她們不好過了。
但是謝長妤聽了劉氏要送給她嬤嬤,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道:“謝謝二嬸嬸。”
紫月和紫燕對視一眼,心中暗嘆了口氣,到底還當別人是好心呢,老祖宗好糊弄是相信劉氏,但是她們兩個在底層打滾,多少聽到過劉氏的齷蹉手段,怎么可能會對謝長妤這么好心?
劉氏看著傻兮兮的謝長妤,心里冷笑,卻依然做了慈愛的樣子,摸著謝長妤的頭道:“妤姐兒最是可人的。”
謝長妤直恨不得將劉氏的手給廢了!待會兒她可指不定要洗多少次頭發。
劉氏走后,那范媽媽也在拿眼睛看謝長妤,心中暗想果然和傳說中的差多了,這通身的氣韻,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那種沒羞沒臊的事情的人,但是人心長在臉里面,誰知道是什么樣的呢?不過前兒聽說后房的一個陳嬤嬤便因為怠慢了這位小姐,可是直接被攆出了府去,看來二夫人的掂量也是對的。這模樣張開了之后,還指不定成為怎樣的狐貍精呢!
謝長妤便在玉瀾堂里挑了一個又大又寬敞的房間給范媽媽,那待遇可比紫燕和紫月好多了。
自從那范媽媽進了這屋子,謝長妤可是將她像尊佛給供了起來。
早上吃飯的時候那范媽媽說這東西不好,于是謝長妤馬上便撤了,中午的時候范媽媽要指使紫燕和紫月打掃她的屋子,紫燕和紫月直氣得臉都綠了,但是謝長妤也像是渾然不照顧陪了她這么多年的紫燕和紫月的情誼,偏偏就讓她們去打掃,于是一時之間,范媽媽儼然是整個玉瀾堂的主人了,吃的穿的用的,無一不在她的把持中,她開始的時候還擔心著,但是過了三四天,卻發現那謝長妤是個渾不管事的,只是寫寫字看看書,沒事的時候去看看老祖宗,于是心下也就輕松了許多。
她將事情給劉氏說了,勸說劉氏放心,這個小丫頭簡直就是個糯米團子,隨便怎么捏都可以。
院子里的丫頭對著范媽媽都是小心翼翼的,如果落在她手里,別的不說,她就只掐著那大腿腰上的肉,擰得你死死的,晚上看一大片的青青紫紫,話都不能說。紫月更是氣憤,在暗地里對著紫燕說了好些回,謝長妤前些看著還好,怎生被這腌臜婆子給迷了眼。紫燕也只得勸慰。
而范媽媽也算是暗自得意,從中撈了不少油水,在外面和其他婆子談起來的時候也趾高氣昂,話中都是整個玉瀾堂都是她的意思,當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了。
謝長妤只是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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