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程齊睿縈不想讓他再說下去。趕緊擦拭眼角的淚水，推開梁晨往車子的方向走，“送我回酒店！”
就知道她又開始做鴕鳥了。
兩人坐上車，梁晨發動引擎，行駛了一公里又停下車。轉過臉看著程齊睿縈。
程齊睿縈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前方。
梁晨的憤怒剛被那一個擁抱緩和了一下，現下又來氣了。
“你確定要一輩子做只鴕鳥嗎！”
程齊睿縈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不想回答。
梁晨抓住她捂著耳朵的雙手，死死盯住她的眼睛問，“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正面的回答。我不要模棱兩可的答案！”
程齊睿縈甩開他的手，大聲吼叫，“我說過了，我已經回答過你了。我不要做選擇，我不想在你們兩個人中間選來選去。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接受你，也不愿意辜負他。所以我沒得選。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是朋友。”
梁晨被她的憤怒嚇到了，平靜的問，“對他，你也是這個回答嗎？”
“對他，我不需要回答。他起碼這點做得比你好。明知道選擇會讓我為難，為什么還要一次又一次的逼我選擇。我跟他也只是朋友。但是我不敢保證如果你繼續逼迫下去，我們會不會就只是朋友。或許比朋友更近的關系，或者直接去領證結婚！”
程齊睿縈被他逼的快要發瘋了。為什么要步步逼人。
“你敢！”梁晨也怒了。
“你看我敢不敢！”程齊睿縈解開安全帶，摔門而出。走下馬路往沙灘方向走。
“你要去哪？這里不好打車！”梁晨怒歸怒，還是擔憂她的安全。
“不要你管！你不要跟著我。”程齊睿縈說著轉過身又丟下一句話，“不要以為你等了我四年就可以管我的一切，我不需要。這四年我過的也不好。還有，我剛剛直說了前半句，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是朋友。后半句現在我告訴你。如果不愿意，我們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他花了四年的時間等來的就是一句陌生人？
他承認她徹底惹惱他了。“隨便你！”
他也丟下三個字給她。
然后直接開車走人。丟下她一個人走在暗黑的沙灘上。
但是他并不是真的不管他。車子剛開離她的視線范圍，就打電話給助理安排人過來看著她。盡管他快要被氣的發瘋，也沒有辦法放置不管。
什么嘛，說好了不要逼她了。說好了做朋友的。現在又要這樣。
程齊睿縈火氣還是沒有消，一個人走在黑暗的沙灘上。聽著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呼吸著咸咸的海邊的空氣。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等了自己四年就了不起了嗎？
她不也是被這份愛折磨了四年。
這是他自找的。
后知后覺，把別人折磨得半死后，還要反咬一口。
找了一根樹枝在整個沙灘上寫他的名字，邊寫邊罵，邊寫邊在上面畫圈圈。
不遠處的堤壩上一輛商務車，梁晨的助理坐在里面。此時正在打電話給他的老板，向他報告這位突然大哭，突然又玩起畫圈圈的女子的行蹤。
“老板。”
“怎么？回酒店了嗎？”
“沒有，程小姐現在還在沙灘上！老板，現在程小姐一邊笑一邊哭的在沙灘上畫著你的名字，就快要寫滿整個私家沙灘了。”
“寫我的名字？”
“是，寫完了以后再將名字一個個地涂掉。”
梁晨在電話那頭不出生硬了。他可能在想象那個畫面吧。
助理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眼前這位女子的行為，于是想起了前兩天跟家里小朋友一起看的動畫片，“老板，您有沒有看過最近很火的動畫片？”
“什么？”梁晨不懂他想要表達什么。
“程小姐的樣子很像動畫片里一個小綿羊說的一句話。”
“什么話。”
“畫個圈圈詛咒你！”
“再說一遍。”
“對不起老板。我見您心情不太好，開個玩笑。”助理知道自己肯定是說錯話了。可這位程小姐的行為就只能被這樣解釋啊。
“她是不斷地肯定，然后又不停的推翻這種肯定。”梁晨聽他形容完程齊睿縈的行為后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寫他的名字，是心里暗示的一種體現。這是對他的肯定。寫完后，突然又清醒了，趕緊涂掉名字，這就是在推翻自己的肯定。
梁晨終于松了一口氣。她還是愛著自己的。只是不愿意承認。不愿意接受內心的答案而已。
“好了。已經半夜了。下去把她帶回來吧。”
“是。”助理接到命令。
怕就這么開車下去會嚇到程小姐，于是先打亮車頭燈，然后開門走下去，叫住她，“程小姐，你好，我是梁氏酒店的工作人員。與您隨性的梁先生讓我們派車過來接您回酒店。”
程齊睿縈確實被這突如其來的女子嚇了一跳。但是看看是個打扮干練三十歲左右的女孩子，心里的戒備倒是放下了些。
“梁先生？”是梁晨嗎？
“是，呃，是梁晨，梁先生。”
程齊睿縈點點頭，跟著她走上車。
“他怎么通知你們的？”
“梁先生打電話問酒店大堂幫忙叫輛出租車來沙灘接您。那這個時間點很難叫到車，所以就由酒店派車過來了。”
“哦，是這樣。謝謝你！”
助理笑笑表示不用謝，發動車子往城里開，路上助理看后視鏡里程齊睿縈面無表情的臉，于是問，“程小姐，您的男朋友對您可真好。”
程齊睿縈聽罷趕緊搖頭解釋，“他不是我男朋友，他跟我只是同事關系。”
“哦，是嗎？”助理笑著回答，“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看梁先生對您的小心翼翼照顧的程度，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關系呢！”
“小心翼翼的照顧？”程齊睿縈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是啊，比如您住的酒店房間他會囑咐要海景房。但是不能在通風口上。避免晚上您入睡時忘記關窗而感冒。下樓吃飯前會提前打電話通知餐廳將空調溫度調高一點，以免您感冒。還有專門通知菜色的口味要準備一些清淡的小菜。這些程小姐都不知道嗎？”助理實在看不下去自己老板如此深情的樣子卻不被她人知，決定豁出去幫他一把。
“我，我不知道……”程齊睿縈有些接受不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偷偷的做了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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