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君莫兮說清林止的來歷,他沒說什么,同意她住下了,只不過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我本想關心他的身體狀況,可是看著他精神抖擻,實在不像得了不治之癥,后來又遇到白鳳大師,大師說:“假則實之,實則虛之,想來萬物之源,幻化即滅,滅而復生,人生輪回......”
他噼里啪啦一大堆,我聽到“人生輪回”的時候,急了,問:“什么意思,君莫兮......他真的命壽已盡?”
大師白眼瞅我,氣的不知如何是好:“愚笨愚笨,是沒大礙的意思。”
我一下子放了心。
后來,弄滿滿告訴我,他師父最近迷上了什么道書,佛書,見人必顯擺一番。我深諳之。
近來那位安南曦對我也頗殷勤,當著眾人的面喚我淺笑,可只有我們兩個人時總是一口一個娘子,我耳朵雖不好使,但也聽得快起繭子。而且他一日三餐的粘著我,偶爾我夜里醒來,還能看到他在我床邊給我掖被子。感動是有點,但更多的時候我會被嚇到不行,擔心因此會得心臟病。
但我想著我既與他成了親,不成想睡了兩年,醒來后還對他沒半點印象,內心對他有點愧疚,所以不管他怎么煩人,我都盡量的包容了。沒想到這一覺,還睡的我通情達理了。
我醒來的第三日中午,那時腦子抽了風,很想和大家坐在一起吃午飯,我聽臨衡說君莫兮本不與大家一起用餐的,不知怎的,那一日也出現在餐桌上。加之那個安南曦,我走到哪,他便跟到哪。據弄滿滿所說,她很久沒和這么多人一起吃飯啦。
弄滿滿覺得油然生出一種和諧之情,提議大家以后都在一起用膳。然而我卻生生的感受到一桌尷尬。
臨衡不知怎么的,總對安南曦有股敵意。而令我吃驚的是,安南曦與君莫兮竟然早已認識,看得出雖不是好友,但也相互點頭致意。
臨淵照顧著樂言,弄滿滿一邊吃飯一邊和他師父吐槽著已下山好幾日的慕慕,林止說身體不適便未出來用餐。
安南曦今日的話竟很少,只靜靜幫我夾些清淡的菜,我回他:“相公,夠了,別夾了。”后而發現一桌子的人都盯向我。
我倒吸口冷氣,完了,這幾日叫順口了。
我望向君莫兮,他不緊不慢的吃著飯,好像這一桌只有他一個人似的。
臨衡突然嚷嚷著:“哎呀,吃飽了,我走了。”
弄滿滿還未弄清狀況,喊著:“你平時不是飯量很大的么?臨衡。”
一頓飯終于在尷尬與煎熬中吃完。
向晚,白鳳大師讓我服下冬螽丸,在屋內焚葛蕌香,助我打開記憶,在我昏昏欲睡之際,聽見白鳳大師說著話:“你不能乞求她永遠封存記憶,這是自私。因果循環,皆有定數,年輕人,好自為之吧。”我費力睜眼,但還是未看清站在白鳳大師旁邊的是什么人,只感受到一滴冷淚滴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