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羅接著道:“一天前,阿里海曾跟我父親討要一些。有毒藥便有解藥,所以我剛才便偷偷從父親房里把解藥拿了出來。”說著,掏出個精美的小瓶子。
白玉簫笑道:“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
云羅道:“服下解藥不就知道,反正你已深中劇毒。”
白玉簫道:“你為什么要給我解藥。”
云羅道:“聽他們說你武功高強,我想你替我辦件事。”
白玉簫想了想,接過瓶子,倒出一粒藥服下。
見他服下,云羅笑道:“哈哈,你又上當了。那不是解藥,那是瓶毒藥。”
白玉簫一聽,頓時怒氣大
起,舉掌便要殺了云羅。
云羅笑道:“難道你不想解毒,那西域劇毒很難解,你要跑到萬里之外的西域找解藥,那時只怕你已毒發。”
白玉簫聽她的話,便放下手,問道:“解藥在你身上?”
云羅又掏出個小瓶子道:“這便是那西域劇毒的解藥,我剛才給你吃的則是苗疆一種毒蟲蟲卵,那蟲卵要一周后才孵化,那時你便會感到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撕咬你,他們會把你肚子里的五臟六腑吃光。但只要你吃了我特制的藥,在一定時間它便不會發作。”
白玉簫一聽不覺咬牙切齒,他只覺得從小到大受過的騙,都沒今天多,他冷冷道:“我不會再相信你。”
云羅道:“剛才我給你毒藥,那是我怕你解了西域劇毒,便不為我辦事,所以騙你服下慢性發作的苗疆毒蟲。你若還是在猶豫,等毒血進入心脈,只怕華陀在世,也救不了你。”
白玉簫一聽,更是心驚肉跳,思縐著她沒理由再給自己吃毒藥。
也不再猶豫,接過瓶子,服下解藥,便運功排毒,將毒血逼出體外,手上的黑色漸漸消失。
白玉簫感覺身上的不適之感頓消,便突然出手點了云羅身上的穴道,使之動彈不得。
云羅柳眉一皺,不高興道:“你想怎么樣?”
白玉簫道:“搜身,那苗疆毒蟲的解藥定也在你身上。”
云羅眉頭皺得更緊,她乃千金之軀,豈能讓人亂碰,不禁急道:“那解藥不在我身上,你若敢碰我,就永遠也休想拿解藥。”
白玉簫一聽,嘆了口氣道:“好吧,你說說,想要我辦什么事,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燒殺搶掠。”
云羅道:“那自然不會。你先解開我的穴道,我才說。”
白玉簫解開了她的穴道。
云羅道:“我要你幫我給聚義莊莊主文世杰文大俠送件東西。”
白玉簫吃驚道:“文世杰?”
他當然吃驚,那天酒鋪里他從太行雙俠聊天中聽說過這名字。但現在他不是吃驚文世杰這個名字,而是在疑惑,一個蒙古大軍主帥的女兒,為什么要送東西給一個江湖有名的大俠?而這位大俠卻在英勇抗擊元軍。
白玉簫心里如此疑惑,嘴上不禁問道:“我很好奇你為什么送東西給他?”
云羅道:“我雖是弱流女子,卻喜歡聽江湖奇聞異事。當聽到文大俠俠義之事,便起了敬佩之意,想送件東西給他,以表仰慕之情。”說著,又轉了下房中擺設的瓷器,只見一面墻壁挪開,露出一個密室。密室不大,里面放置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個精美的木盒。
“里面的木盒很重,你能不能替我捧出來。”
“愿意效勞。”
白玉簫看這棕色的木盒,木盒長約七尺,盒面印飾有精美花紋。
白玉簫捧起木盒,他能感覺到木盒很重,足有八十多斤,盒子已上了鎖。
白玉簫捧盒走出密室,問道:“卻不知盒子里裝的是何物?”
云羅笑道:“我父親征西域時偶得一塊西域精金,他請來最好的匠師把那精金熔煉,鑄成了一把重達八十斤的寶刀。而我父親卻把那刀送與了我,可我一個弱女子,拿都拿不動,又留之何用,便想將他送與當時英雄。”
白玉簫道:“想你如此看重,這盒子里的寶刀定是當世神兵。不知可否容我一睹為快。”
云羅面色一沉,但立即又露出笑意道:“你想看便看吧,我相信你的為人,定不會為了錢財而做出違背道義之事,何況你身上毒的解藥還在我手上。”
白玉簫一聽,心里暗想:“她如此說,只怕時認為我會見財忘義,這倒好笑,但白玉簫可不能讓女人看不起。”
“呵呵,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想是也沒啥好看的。我答應你便是,但卻不知那聚義莊在何處?”
“你不必到聚義莊找文世杰。”
白玉簫奇道:“那我要如何送到他手上?”
云羅道:“我聽說他這兩天邀請了武林中的義士,到開封附近的飛云莊,你去那里應該能見到,東西送到后,你來找我,我便給你解藥。”
白玉簫將床上絲綢被單撕出兩塊布,扭成繩子,將木盒子橫著系在身前,冷冷道:“準備好解藥。”
說完便從窗子躍了出去。
他剛走便有五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白玉簫看見后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有四個他認識,他們就是呂氏兄弟,阿里海和博羅丹,
還有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
那男子一舉一動,都帶有一種威嚴的氣勢。
云羅見了他便像只小鳥般迎向他,依偎在他肩膀上。
“爹,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有我在,你大可在前線督軍過江。”
原來那男子便是蒙古人的兵馬大元帥伯顏。
“寶貝女兒那么能干我自然放心。”伯顏臉上露出憂色道:“但計劃會不會有什么紕漏?”
云羅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爹,你放心,只要那東西一露面,那些武林俠士哪里還會再理會什么保宋抗元的事。”
伯顏道:“我擔心的是這傻小子會不會真的送到。”
呂文煥道:“這元帥盡管放心,郡主已把這傻小子耍得團團轉,此刻只怕他已把郡主的話當成了圣旨羅。”
這句話說出后,六個人都得意的笑了起來。
此時已是黑夜,開封府商業街上依然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白玉簫如鬼魅般在房屋頂上飛奔。見到不遠處有家酒館還在營業,門旁有一跟木桿,一個大紅燈籠高高掛在頂上,燈籠上大寫著個“酒”字,在燈火映照下,分外醒目,讓人看了,忍不住便去酒館喝幾杯。
白玉簫自然也忍不住,他的肚子已餓得咕咕直叫。
他尋一僻靜處,身子一躍,落在街上,走進了那家酒館。
盡管夜已黑,酒館里依然很熱鬧,下面一層已坐滿,白玉簫尋梯上了二樓,找了個靠窗的座位,把木盒擺在桌子上。要了些酒菜,一邊吃喝,不時看著窗外熱鬧的夜市,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那么熱鬧的地方。
他正喝得起興,便有一對手持寶劍的年輕男女向他走來,只見那男子道:“我夫妻二人來得不巧,這家酒館沒有了空桌。我看小兄弟一個人吃得寂寞,不如我夫婦二人與小兄弟同桌喝兩杯。”
白玉簫掃了一眼,果然座無虛席,再看這對夫妻,約三十多歲,男的俊,女的俏,簡直天作之合,頓生好感。
把木盒立在墻上,笑道:“兩位請坐。”
那女的道:“如此叨擾了。”兩人便拾椅而坐。
白玉簫道:“大嫂莫要這么說,正如大哥所言,我一個人喝酒甚是無趣,恨不得去街上抓個酒鬼來陪哩。兩位如今有此雅興,我卻是求之不得。”
白玉簫又叫酒保要來些酒菜。
“看大哥大嫂手持寶劍,想必是武林中人。”
那男子道:“只不過學了些花拳繡腿,靠在街上賣藝為生罷了。”
三人吃過幾杯酒后,白玉簫道:“喝了幾杯酒我們三人也算相識一場。小弟名叫白玉簫,卻不知大哥大嫂如何稱呼?”
那男子道:“在下與小兄弟同姓白,單名洪,賤內名叫藍英。”
白玉簫笑道:“真是巧極,想不到與白大哥同姓,那我們可要多喝幾杯。”
三人通過姓名后更覺知心,便一面喝酒,一面聊一些江湖奇聞異士。藍英雖為女流之輩,酒量卻不小,夫妻二人不停向白玉簫敬酒。
喝了十幾壺酒后,三人便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此時已是深夜,客人離去,酒館便冷清了許多,只剩下一張桌子。
酒保想關門,但看著醉得動也不動的三人,不禁推了推白玉簫,又推了推白洪。
但見藍英長得清秀,酒保不禁想占些便宜,伸手去摸她的臉。
手還未碰到,白洪突然醒來,便扇出一個巴掌,把酒保打得滿嘴是血。
那酒保急忙捂著臉,跪地求饒,磕頭如搗蒜,道:“大俠饒命,下次不敢了。”血不停從他嘴里流出來。
藍英也醒了過來怒道:“滾!”
酒保如蒙大赦,逃命似的跑了。
看著還趴在桌子上的白玉簫,白洪笑道:“玉簫兄弟,你別裝了,快起來,我們今晚可要多喝幾杯,不醉不歸。”
白洪連叫幾遍,見白玉簫沒有反應。藍英道:“洪哥,我看他是真的醉了。還是快看看那盒子里裝的是什么?”
白洪見他確實沒有反應,便捧過木盒子道:“哼,我倒要看看那魔女又要耍什么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