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敷藥時,白玉簫和孟鈺已出門回避。
白玉簫和孟鈺跟客棧老板要了幾壇酒,便躍上房頂,坐著喝酒,白玉簫心情似乎很糟,沒過一會一壇酒便喝完了。
看著與白玉簫形影不離的盒子,孟鈺道:“我想知道鴛鴦雙俠為什么要搶這木盒子,而你才從塞外到中原不久,文大俠又豈會邀請你參加英雄會?”
白玉簫道:“這是那蒙古郡主托我送到飛云莊,交給文大俠?!?/p>
孟鈺驚道:“蒙古郡主,莫不是剛才在元帥府,欲出手殺鴛鴦雙俠的那位?”
“就是她?!卑子窈嵧兄茐嗔藥卓诰?。
孟鈺笑道:“看那郡主行事,似乎并不像一般的只會呆在閨閣里的郡主。只怕她送給文世杰東西可能沒安好心?!?/p>
白玉簫一聽他話心情更糟了,心里暗自嘲笑道:“白玉簫啊白玉簫,每個人都能看出她送這盒子不懷好意,你為什么偏偏相信她送這盒子是一番好意呢?”
孟鈺問道:“你可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白玉簫道:“是把琴,百斤黃金做成的琴?!彼淮蛩阏f實話。
“那盒子重達百斤,我不信那郡主會花重金做那么一把琴?我倒想看一眼?!?/p>
“不可以?!?/p>
“如果我非要打開看一看,你待如何?”
白玉簫知道自己內力比孟鈺強,但論交手經驗可不如他,他若要強行打開盒子,恐怕阻攔不住。
“你若逼我打開它,我也沒辦法?!?/p>
孟鈺眼睛直視著白玉簫,見他一臉嚴肅,大笑道:“我不過開個玩笑罷了,你不想打開看也罷,但就像藍英說的那樣,可別被人利用羅?!?/p>
他說完,躍下屋頂,回房間去。
上當?白玉簫就算知道上當又能如何?他的命還被掌握在別人手里。
白玉簫感覺這夜靜的難受,便從懷里掏出玉簫,吹了一曲,簫聲悠揚,打破了靜寂的夜晚。
白玉簫吹完一曲,但覺心情舒暢了很多。但他并沒有發現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身后。
“你吹得不錯?!焙谝氯死淅涞?,他的聲音如來自地下九幽之地,猶如冬天的冰雪一樣冷。
白玉簫猛然回頭,心里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壓抑,他知道眼前這人的武功很強。
“多謝夸贊。”
雖然覺得眼前出現的黑衣人很奇怪,但白玉簫能感覺到他并沒有惡意。
黑衣人看著他手里的玉簫。
“好精美的一只玉簫,可否給我看一看?”
白玉簫猶豫了一會兒,但不知為何,他還是把玉簫遞給了那黑衣人。
黑衣人接過一陣撫摸,似乎他才是玉簫的主人一般。
白玉簫看他舉動,心奇。
那黑衣人撫摸了一會兒,便把玉簫還給白玉簫。
“你為何不好好待在玉簫山莊?”
白玉簫聽后一震。
“你怎知我是玉簫山莊的?”
“那支玉簫告訴了我?!?/p>
“原來如此,看來中原武林知道玉簫山莊的人不少?!?/p>
“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闖蕩江湖,順便找我父親?!?/p>
黑衣人冷冷道:“江湖險惡,你還是快滾回塞外去,你父親辦完事他自會回去?!?/p>
白玉簫喜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見過他?”
“不過曾有一面之緣罷了?,F在你把那木盒子給我,明天便給我滾回塞外去?!?/p>
白玉簫很奇怪眼前人與他素不相識,卻用著命令的口吻向他討要東西,心里甚是不舒服。
“為什么要給你?”
“因為我這是在救你,你不給我你的性命便會有危險。”黑衣人聲冷話的意思卻不冷。
白玉簫道:“盒子我不送到的話,一樣會中毒而死。”
那黑衣人身子一顫,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
“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種苗疆毒蟲?!?/p>
那黑衣人道:“肯定是那個丫頭,你把盒子給我,我跟她拿解藥給你?!?/p>
白玉簫直直看著他銳利的眼睛,黑夜中,黑衣人的眼睛似乎在泛著寒光,但是他為什么老是為他的性命擔憂。
白玉簫看著他的身形,問道:“你難道是他?五年前拋妻棄子,拋棄玉簫山莊的那個男人。”
黑衣人聽后,身子發顫,冷冷道:“我不懂你說什么,我聽說你身上木盒子里裝有一把絕世寶刀,所以特意來搶。”
白玉簫聽他這么說才舒了口氣,他才不管黑衣人為什么知道盒子里的是刀。
“原來你不是他,你是想搶盒子里的寶刀?!?/p>
黑衣人冷笑道:“知道就好,快把刀交出來。”
白玉簫起身把木盒子背在身上。
“想拿走木盒子除非你能打贏我。”
“那我帶要試試你武功有何長進?”
只見黑影一閃,消失在白玉簫眼前。
白玉簫四處張望,怎么也看不到黑衣人,連影子也沒看到。
“我就在你身后?!?/p>
只聽身后有聲音冷冷傳來,如寒冬的冷風,吹進白玉簫耳朵,白玉簫似乎要凍僵。那人在他身后,但他連氣息都沒感覺到,這是多么的壓抑感覺。
白玉簫突然向上躍起,在下望,依舊沒人。
“我在你身后,你太慢了。”
白玉簫疾地落地,抬頭向上看依舊沒人。
白玉簫眼珠一轉,忽然躺下,便看見黑衣人站在他旁邊。
“這下你沒法藏在我身后了吧?!?/p>
白玉簫想起小時候父親也這樣和他玩過捉迷藏。所以他現在很開心,似乎回到了童年時光。
白玉簫接著笑道:“你是他對吧?”他看著黑衣人迷茫的眼神。
黑衣人掠了上去點住了他全身的穴道,將他身上的木盒子帶走,消失在黑夜中。
天空此時還泛著點點星光,白玉簫一動不動的躺著,他在想著黑衣人,也許就是他。他又想喊孟鈺,卻喊不出口,已被點了啞穴,實在無聊,便閉上眼睛睡覺。
元帥府里,云羅的閨房。
此時云羅沒有睡覺,站在窗邊,望著天空,她在想她明天的計劃便要成功,心中便多了一絲陰冷笑意。
忽然一個黑影從窗外掠進,從她身邊閃過,屋子里便多了一個黑衣人。
云羅笑道:“師父,你怎么來了?”
黑衣人把手中的盒子往桌子上一放,冷冷道:“以后不要打白玉簫的壞主意。”
云羅看著盒子,怒道:“師父,你破壞了我的計劃,而這計劃明天便會執行?!?/p>
黑衣人冷冷道:“沒有假襄龍刀這步棋,那些江湖人士一樣會被你一網打盡?!?/p>
云羅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了,可是只怕要付出些代價?!?/p>
“把解藥拿來?!?/p>
云羅奇道:“什么解藥?”
“白玉簫體內苗疆毒蟲的解藥?!?/p>
云羅怒目圓睜,走到妝臺前,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解藥交給黑衣人。
黑衣人拔開瓶塞倒出一顆黑色藥丸。
“你服下一顆給我看?!?/p>
云羅怒道:“師父,你真的為了他這樣對我?!?/p>
黑衣人依舊冷道:“吃一顆。”
云羅從他掌心拿過藥丸,服下。
黑衣人等了一會兒,見云羅一點不適都沒有,便身子一掠,消失在屋子里。
屋子里只剩云羅一人,只聽她冷笑道:“你以為我會怕你,聽你擺布。你以為你拿的真是解藥嗎?”
黑衣人再次出現在屋頂上,看著睡著的白玉簫,掏出瓶子倒出一粒藥丸,俯身撬開了他的嘴巴,把藥放進他嘴里,隨手拿起酒壇,給他灌了口酒,白玉簫被嗆的醒來,一咽把酒和藥丸吞進了肚子里。
“你給我吃了什么?”
“我給你吃了苗疆蠱毒解藥,你繼續睡吧?!焙谝氯它c了他的睡穴,并解開其它穴道,在他身邊坐了很久,待天泛魚肚白離去。
天終于還是亮了,白玉簫拍了拍暈沉沉的頭,這時他發現昨晚在屋頂上睡著了,而且穴道不知何時似乎自行解開。
他急忙展開輕功,在開封城房屋間奔跑,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元帥府,他要告訴云羅,盒子不見了,但他在云羅閨房看到已打開的木盒子,盒子里什么都沒有。他把整個元帥府跑遍,也沒有找到元帥和云羅,最后抓了個衛兵,才知道元帥一大早便去了廬州,而云羅郡主一大早卻不知去了哪里。
她會去哪里?自己身上的苗疆蟲毒是否真的已解?白玉簫在想著云羅,想著那黑衣人。
等他回到客棧時,孟鈺和鴛鴦雙俠早已準備好,鴛鴦雙俠敷用白玉簫的外傷特效藥但覺傷口愈合很快,加上休息,體力也已恢復,白玉簫看出兩人精神狀態不錯。
見到白玉簫,孟鈺笑道:“去你房間沒見到你,還以為你不告而別,自己先走了,但見你的馬還在,所以便等了你一會?!?/p>
白玉簫笑道:“昨晚喝多了,便去找了個地方發酒瘋?!?/p>
藍英道:“你那形影不離的木盒子呢?”
白洪和孟鈺也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他,似乎也在問同樣的話。
白玉簫笑道:“我覺得那盒子可能是那蒙古郡主一個陰謀,所以把它還了回去?!?/p>
三人奇怪的看著他,雖然不知道昨晚上發生什么,但也不追問。
孟鈺道:“那這飛云莊英雄會你還去不去?”
“英雄會嘛,那么熱鬧,我怎能不去?!?/p>
客棧老板自從得了一顆稀世珍珠,便整晚高興得睡不著覺,一大早便送上早點,似乎怕照顧不周到,白玉簫會反悔把珠子要回去。
四人吃過早點后便騎馬出城往西直奔飛云莊。
飛云莊在開封府往西五十里處的一座小山上。這距里騎馬也不過頓飯功夫便到。
一到山腳下,便有飛云莊小廝趕上來為四人牽馬去馬廄。
白玉簫站在山腳下向上望去,便見眼前這座小山上,亭臺樓宇依山而建,甚是壯觀。
四人在小廝帶領下走上山道,山道兩旁植有許多名貴花木。走了幾百級石階后,一座山門威嚴矗立在眼前。只見朱漆大門,門上有一塊匾,匾上有三個金漆寫的大字“飛云莊”,雖是三個字,但連綿不斷,渾然一體。
白玉簫不禁贊道:“好筆法,好字,蒼勁有力,可以看出竟是一氣呵成,想必寫這三字的人不但武功非凡,書法造詣也更是了得。”
白洪道:“說得沒錯。能將武功和書法相結合,除了“玉面判官”張天澤,江湖上只怕也沒誰能做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