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了所有力量的程郁,終于累極睡去。
而一旁的席天,掐滅了手中的煙,拿起電話。
“程元呢?”
“他們找到一塊刻有席總名字的木棍?!?/p>
“是嗎,朋友工作有進展,我是不是要替他慶祝呢?!毙镑鹊男εで赵谒樕系年柟??!鞍从媱澬袆印!?/p>
“是?!彪娫捔硪欢说那駶捎幸唤z停頓,計劃拖延了幾個小時,這不是席總的風格……
鏡城公安局。
“現場那么多木棍,多虧我這火眼金睛,透過現象,看到本質。這叫什么,這叫經驗,程隊,是吧!”石迪一副諂媚的笑容望著程元。
“迪哥,你自己丟人,可就別捎上我們程隊啦?!眳窃卤鞆堈x的基本素質,毫不客氣的堵上石迪的洋洋得意的自夸。
“如果這才是敲打死者的那根木棍,那我們之前在尸體旁找到的那根有陌生人指紋的木棍呢?”圍坐在辦公桌的一名民警問道。
“兩根木棍是目前唯一的線索,都不能放過蛛絲馬跡?!背淘谵k公桌上的電子展板上梳理著他們已有的所有線索。
“如果當時:死者為留下線索,躲著兇手將信息留在木棍上,可是剛寫完便被發現,兇手搶過木棍毆打死者,所以在尸體上留下了棍打的痕跡。”
“可是,嫌疑人明明知道木棍上有對他不利的信息,但是卻沒有銷毀,而是用煙灰將血跡遮掩,丟棄在角落,這是為什么?”石迪緊接著提出疑問。
“既然做了大量工作去掩蓋信息,就可以排除沒有時間來不及處理的可能性,他目的何在,是嫁禍還是欲蓋彌彰,我們目前還不知道,不過這件事情肯定和問天集團有關系,注意別打草驚蛇。”
開完會,程元又回到辦公室整理好資料,這才匆匆準備下班。抬頭看看窗外,天已經黑盡。
“阿郁走了嗎?這丫頭,不會又傻里傻氣的加班等我吧。”
他給程郁播了過去。可是,對方一直沒有接聽。
“爸,阿郁到家了嗎?”
“沒呢,這天天加班,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們兄妹倆,工作自然重要,可也不能把家當旅館??!”
“嗯,我知道,你們先吃著,我們要晚一點?!?/p>
程元掛下電話便朝程郁的辦公室走去。
黑漆漆的房間,冷冰冰的走廊,哪還有人在工作。程元再次給程郁打電話過去,依舊無人接聽。
而另一邊,沙發上,手機振動突突的提醒著房間里的人。席天沒有睜開眼,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按壓著眉頭。
“吳月,阿郁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啊,她今天說要去采訪問天集團的墜樓案,所以就沒有約啦,怎么了。”
“沒事。”
程元掛了電話,皺了眉頭,若有所思,這么巧,問天集團。
“邱先生,你好,我是公安局程元。”
“程先生,你好,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請問今天程郁是什么時候做完采訪的。”
“程小姐?哦,墜樓案的采訪,是這樣,因為今天我臨時有事,所以取消了和程小姐的采訪?!?/p>
“取消?”
“對,事發突然,我也是在臨近采訪的時候才通知程小姐的,對此,我深表歉意?!?/p>
“這么說,程郁今天沒有來貴公司?!?/p>
“嗯,這個我就不清楚了?!?/p>
“謝謝?!?/p>
直覺告訴他,事情正朝著復雜發展,匆匆掛掉電話后,他直接跑向大樓停車場,一路加速開去問天大廈。
“吳月,阿郁什么時候離開辦公室的?!?/p>
“額,大概是十點左右吧,她走時還比較著急,說是約定的時間快到了。程隊,阿郁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阿郁到現在還沒有回家?!?/p>
“按阿郁的性子,就算晚一點也會先打好電話預備的。難道還在采訪?可哪有采訪采一天的?”
程元面無表情的盯著路前方,眼睛里仿佛有琴弦在撥弄,一縷一縷構造著程郁的行動軌跡,完全沒有在意電話里吳月的聒噪,當然也包括她的震驚嘶吼。
“程隊,問天,問天,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今天不是說席天有作案嫌疑嗎,咱們阿郁可是直接大搖大擺走進狼窩的啊,怎么辦,怎么辦。”吳月心跳驟急,焦灼的等著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可是半天沒有反應,最后直接傳來掛斷忙音。
“怎么辦,怎么辦,不對,電話,給阿郁打電話?!?/p>
可是,電話通了,沒人接。
“這死丫頭,去哪了?鎮靜,鎮靜,不能自亂陣腳?,F在阿郁失聯14個小時,還不能確為失蹤,程隊出動,不會有事的,我得趕緊去阿郁家里看看?!眳窃乱贿叞参孔约?,一邊拿上車鑰匙,直奔程家。
程元的越野往西城門飛速開去,連路燈也來不及和車里的人打個照面。
問天大廈。
“石哥,我們盯了席天這老狐貍都幾年了,也沒覺察到他和變態殺手有關系,會不會是我們搞錯偵查方向了?!?/p>
“跟著程隊,你覺著錯了。”
“石哥,你看,我不就說說嗎,你還當真?!?/p>
“你見過哪只老狐貍是寫著壞人讓你抓的,就我這十幾年跟著程隊混的經驗來說,這件案子和他脫不了干系。”
石迪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電腦,就在他和旁邊同事說話時,他已經成功侵入到問天大廈的監控室的主機里。
“石哥,你電話響了?!?/p>
“喂,程隊。”
“石迪,問天大廈的監控成功了嗎?”
“剛剛弄好?!?/p>
“今天9:00到24:00的監控弄出來等我,我馬上到?!?/p>
“好。”
幾分鐘后,石迪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拐角處走來。
“程隊,你要的資料在這里,但頂層的防御水平太高,目前不能侵入,我還需要一些時間?!?/p>
“阿郁今天早上來到這里,之后就和我們失去了聯系?!?/p>
“阿郁出事了?和這件案子有關?”他嗅到程元其中的不尋常,心里也打起了鼓。
“目前先知道阿郁到底來這里沒有?!?/p>
電腦屏幕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程郁急匆匆的跑進問天大廈,再到電梯撞見席天,都清清楚楚的一幕幕重現著,可是就在進了電梯之后,后面的監控視頻卻開始出現雪花,最終被全屏的雪花所替代。
“怎么會這樣?!币慌缘耐麦@訝的出了聲。
“把視頻往回倒?!背淘潇o發聲。大家也都習慣性的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因為他的每一句話絕對權威,絕對道理,每一個行為絕對正確,絕對睿智。
“停。”顯示屏上,一個畫面定格了下來:兩個男人佇立在電梯門口。
“是席天和貼身秘書邱澤?!笔险J出兩人,“這是他的專用電梯,阿郁怎么會坐上去?”他望向身旁的程元。
“放?!背淘楒酪话愕难凵癫蹲街恳粋€細節,“停,看出什么了嗎?!?/p>
“阿郁到過大廈,但是我們不能確認她是否離開,什么時候離開,我們也確認席天在阿郁來時離開了大廈,但是不能確認他是否回來?!?/p>
“席天被撞之后在電梯門口停留了有1分鐘才離開?!背淘獩]有表態石迪的看法,而是直接將大家的視線轉移到另一個方向。
“按照我們對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沒有作為?!?/p>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直接上去要人嗎?”車里的人都齊齊的看著程元。
“程隊,我們就拿著這視頻上去找人,這后面的雪花肯定是他們動的手腳,作賊心虛?!币粋€同事說道。
“他的目的何在?”程元將石迪事先準備好的隱形攝像頭別在衣袖口,在石迪臉上補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他帶上兩位同事下了車,直奔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