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兩個同事盯著李嫂,石迪負責調查肖某的身份。”……
開完會,程元又忙著處理手頭上緊要的事情,不知不覺,時針已經指到12點,他站起身來活動活動了筋骨,然后又把第二天開會要用的材料檢查了一遍,這才準備下班。
臨走時,他回頭看了看辦公桌上的相片,一臉的倦容在程郁如花的笑靨下漸漸舒緩,“阿郁,等我。”
“程小姐,程小姐。”
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程郁緩緩睜開眼,“李嫂?”
“程小姐,先生為你預約的按摩師已經來了,在樓下等著呢,快起來吧。”
“按摩師?現在?”
“嗯。”李嫂把提前準備好的衣服拿來,邊幫著她穿,邊在她耳邊高興的念叨,“先生出門時叮囑我們等按摩師來了再叫醒你,從小看他長大,還不知道原來他這么會心疼人。”
“李嫂你來他家很久了嗎?”
“嗯,有二十多年了吧。”
陽光透過窗簾,整個房間染上了一層黃暈,被照耀得暖洋洋的,像李嫂溫暖的笑臉。
“難怪。”
“難怪什么。”李嫂抬頭看看她,慈愛的眼睛仿佛能將人軟化。
“難怪你對席天那么好。”她一雙杏眼清澈見底,女孩子的善解人意清晰可見。
“席天從小沒了媽媽,是我一手帶大的,一年前,他說要來鏡城,我也就跟著來了,來幫他做做飯。”
“據我所知,他媽媽已經失蹤快二十年了吧。”
談到失蹤,程郁看見李嫂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緊接著又說到:“李嫂應該見過他媽媽吧,奇怪的是這么多年也沒見席天要找失蹤的母親。”
這時,李嫂的臉上沒有了笑容,幫程郁梳洗的手腳也加快了速度。
看到李嫂有些反常,她腦子很自然的浮現出在席天房間里發現的那個女人,現在細細回想起來,眉眼之間,和席天還是挺像的,難道……
“程小姐,好了。”李嫂雖還是一臉和氣,但笑容里明顯沒有了剛開始的放松。
“李嫂,席天的媽媽是不是,已經不在了。”程郁目不轉睛的盯著李嫂,清清楚楚的目睹著對方眼中的神采一點點變淡。
“程小姐,為了你好,以后你不要再問任何關于太太的事情。”說完,李嫂沒有再說話,臉上也再沒有笑容。
越是這樣,程郁就越是好奇,她心底的有些疑問慢慢有了答案,而席天房間里的那個不知道裝下了多少秘密的柜子,成了她向往的東西。
問天集團總裁辦公室,席天站在窗邊靜靜抽煙,一塵不染的沙發上層層疊疊堆放著程郁從小到大的照片和資料。
“席總。”邱澤從外面走進來,“瑞爾酒店,七點。”
“都安排好了?”煙霧在他頭頂打了幾個轉兒,再慢慢消失在空中。
“媒體和警局那邊都已經通知,大少爺那邊我們的人都已經布好了。”
邱澤站在原地,并沒有馬上離開,欲言又止的樣子被轉身過來的席天撞個正著,“還有什么事嗎?”
“一開始我自以為是把程小姐留在你身邊,但其實你早就選擇了她。”邱澤鼓足勇氣,直面席天的一臉冷酷,“她是你一直苦苦尋覓的魚餌。”
“把她卷進接下來的血雨腥風里,你真的沒有任何憐惜不舍嗎?”
“我會給她最隆重的寵愛。”
“僅僅只是作為補償?”
“不止是補償。”
邱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繞過自己身邊的席天,剛才他明明在席天的眼里看到了從未有過的認真。
走出總裁辦公室,邱澤就接到電話,大廳有人鬧事。
剛下電梯就聽見響亮的女聲在吵吵,“我要見席天,你們給我讓開。”
“這位美女,請問有什么可以幫你的?”
吳月被眼前溫潤如玉的男子一下子吸引過去,不吵不鬧了,花癡的看著邱澤。
“美女?”
“我叫程郁,哦不對,我叫吳月,來找席天放了程郁。”
“吳月?你是程小姐的……”
“我們是好朋友也是同事。”相比之前糙老爺們似的大嗓門,此時的吳月分貝可降低了不止兩三倍。
“吳警官,這邊請。”
吳月完全被眼前彬彬有禮的邱澤迷得七葷八素,一開始的飛揚跋扈也早已不知所蹤,她緊緊的跟在邱澤身后,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被帶到何處。
“你是邱澤吧。”吳月加快步子追上了前面的邱澤。
“吳警官今天來是為了程小姐,其實不用擔心,她在席總身邊很安全,日子過得也很舒心。”邱澤自動屏蔽了吳月看自己時炙熱的眼神,他沒有正面回應她的問題。
經邱澤一提醒,吳月才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真正目的,“要不是看見新聞,我都不知道她在哪里,現在知道了,當然要把人帶回家去。”
“吳警官,請稍等。”邱澤將吳月帶到一個空無一人的會議室,然后轉身離開。
“哎,你去哪兒,你得讓我見程郁。”
“稍等。”
“哦,那你快點。”
會議室外,邱澤小聲的吩咐兩個保安,“下班之前,里面的那位小姐哪里也不能去,明白嗎。”
“好。”
邱澤遠遠的望了望在會議室里打轉的女人,面上沒有什么表情,然后悄然離開。
“席總,程小姐的朋友來公司找人。”
從會議室出來,邱澤就來到總裁辦公室報告。
“派人好好跟著,別讓她壞了我們的計劃。”
“是。”
“程隊,你看見吳月了嗎?”石迪在警局找了她幾趟,也沒有看見人影。
“怎么,一見面就吵,不見面倒想得緊了嗎?”程元手上的活沒停下,嘴上卻一本正經的和他開玩笑。
“我讓她出去幫我買點東西,可是她倒好,現在也沒有回來。”
“我讓她去問天集團了。”
“程隊,你讓她一個女孩子去那兒干嘛?”
“心疼了?放心,沒人敢吃了她。”
“我心疼她!我巴不得她受點罪,好讓她知道我們這些革命戰士對她有多好。”
“是你對她好,不要帶上我們。”
“程隊,話可不能亂說,誰對她好了。”石迪眼神閃爍,心虛的躲開了程元笑盈盈的凝視。
“你自己剛才說的啊,就剛才。”程元笑著搖搖頭,沒再看他,繼續鉆研手上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