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席天走到她面前,伸出了手。
她靜靜的看著穿著華麗而不失穩(wěn)重的他,不能否認的是,不論在哪里,他都是不能忽視他耀眼的存在。
把手放到他掌心,程郁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跟著他出了房間。
“你少吃點,別給我丟人現(xiàn)眼的。”石迪一把抓住正在桌前大快朵頤吳月,半推半拉到角落。
沒管一旁使勁吐槽她的石迪,吳月繼續(xù)心安理得的搞定沒有吃完的牛排,酒足飯飽之后,她懶洋洋的問道:“酒會開始都有一會兒了,他們怎么還不出來。”
正細心觀察現(xiàn)場的石迪見吳月終于擺脫吃貨怪的附身,他開始認真的向她講解現(xiàn)場的情況,“鏡城的大人物和知名媒體都來了,你看那邊,席家大兒子席霖。”
吳月順著石迪的指的方向看去,席霖正和當下炙手可熱的模特相談甚歡,可當她準備收回目光時,看見了另一個熟人。吳月拉了拉旁邊的石迪,“那不是沈習之嗎?”
“哪兒?”
等他們再仔細看時,已經(jīng)沒有人影,“人呢,難道是我看錯了?”
“是你看錯了吧,他現(xiàn)在可刑拘著呢。”石迪懷疑的看著一臉糊涂的吳月。
“我也不知道。”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步的搖搖頭。
突然,全場的燈光一下子全數(shù)熄滅。酒會現(xiàn)場一片嘩然。這時,一束燈光從酒會中央打向入口,氣宇軒昂的席天帥氣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而令人驚艷的是與他編并肩站著的女人,一瞬間,現(xiàn)場快門聲響成一片。
“就是她,程郁。”
“長得也不怎么樣嘛,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聽說是一個警察,原來席總喜歡蠻力有肌肉的。”
“聽說這女人跟著沈習之,現(xiàn)在沈習之倒了,又貼上席天了,真不要臉。”
“這可是席天第一次在公開場帶一個女人出來,難道這是要結婚的節(jié)奏?”
“她倒是想得美,這席家什么地位,她什么身份,飛上枝頭,她連麻雀都不如呢。”
一時間,人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好不熱鬧。聲音時有時無傳進程郁的耳朵里,她盡量保持臉上的從容,穩(wěn)住每一個艱難的步子,想起席天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心里有些動容,他讓她緊緊跟著他是因為早就料到了這些利刃似的流言蜚語嗎。
隱在人群中吳月聽著周圍這些難聽的議論,盡力壓制著她的暴脾氣,緊緊咬住的牙齒一松口好似就要粉身碎骨了般。而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一道迸發(fā)著狼厲般的目光直接射向了人群中的兩人。
程郁一路緊緊跟著席天,最后他們一起站在了眾人矚目的酒會中央,全場唯一的燈光打在身上,她感覺自己似乎全身被灼燒,不自覺向席天靠了靠。
感覺到身邊人的緊張,席天放開了她的手,下一瞬,將她摟在懷中,高傲向大家昭示著對程郁的占有權。
被突然一抱,心跳好似漏了一拍,恰巧她的耳朵正好貼在他心臟的位置,聽到他加快的心跳聲,她不可思議的抬頭凝著他的臉,眼睛里寫滿了驚詫。
“據(jù)我所知,席總從未帶過女伴,今天帶來程小姐,是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一位記者朋友的提問打斷了眾人的交頭接耳。
“今天謝謝各位能來,帶程小姐來,沒別的,就是想讓大家互相認識認識。”
恰到好處的從容,他的神情也是一派風輕云淡,就好像是把女朋友帶給朋友看看一般,簡單粗暴,沒有任何套路。
但聽在別人耳里,就是明晃晃的宣示,這女人是我的人。
“今天晚上大家盡興。”席天說完,全場的燈光重新亮起,音樂緩緩響起,眾人又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又開始你來我往的和諧交流中,各自臉上一副友好結邦的外交范兒。
“程郁,今天真漂亮,夠驚艷啊。”席霖端著兩杯酒,笑吟吟的走向他們。
程郁見席霖過來,想掙開席天的擁抱,無奈他絲毫沒有放開的想法。
“昨天對不起啊,一時手滑。”席霖向她遞去一杯酒。
“對不起,一時手滑。”席天搶在程郁前接過酒杯,但剛拿到手上,杯子就從手上掉落,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周圍的人都循聲望過來。
席霖看著面色峻峭的席天,哈哈大笑起來,眼中的鄙夷不屑隨著笑聲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出來,“席天,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幼稚的一面。”
“我也沒想到你幼稚到去刁難一個女人。”輕蔑的眼神中夾著不容觸犯的高傲,他看著比自己矮一頭的席霖。
“程郁,不錯。”席霖依舊一副完美無瑕的笑臉,只是望著她的眼中多了深究和探視。
“席總,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
“席總,恭喜恭喜。”
“席總,這位就是程小姐?幸會幸會。”
“席總,有空一起打高爾夫球。”
“席總……”
……
程郁看著一波一波的生意人前赴后繼,她在席天身邊即使只是陪笑也已經(jīng)累得夠嗆。讓她感覺到溫馨的是,席天正如他說的那樣,一杯一杯,替她擋了所有的敬酒。
她看著他一杯一杯酒水下肚,臉色平常,談吐依舊,心里暗暗存了幾分別樣的情緒。
幾番周旋下來,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趁著眾人沒注意,席天拉著程郁悄悄離開了酒會。
“你還好嗎?”
見席天步子緩下來,她上前有些扭捏的問他。
“陪我坐會兒吧。”他輕輕開口,沒有了平時的凜凜威風。
程郁四處看看,她一路跟著跑出來,也不知道這是哪里。在不遠處,有張石凳子,三面環(huán)水。
這么晚了,應該沒有人來吧,她想,于是,牽著席天,兩人來到椅子上休憩。
可是,一直沒有異樣的席天一沾著凳子,身體就癱軟下去,程郁連忙扶住快要倒下的他,慢慢的,她坐下來讓他靠著,一秒,兩秒,三秒……沉默,還是沉默,她試探著稍微側過頭看靠在自己肩上的席天。看見已經(jīng)沉沉睡去的席天,她如釋重負的深深呼了一口氣。
“別緊張,這兒沒人。”
睡著的人突然說話,這才讓人緊張,程郁緊繃著的弦又拉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