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的幾位刑偵人員各自說著自己的看法,程元聽著他們討論的同時,用手指捏了一些頭骨周圍的土壤,有些泥炭土的感覺,“發(fā)現(xiàn)頭骨的人呢?”
“在那邊等著。”石迪指了指進山的方向。
“走,去問問。”程元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才跟上石迪。
“你怎么發(fā)現(xiàn)頭骨的?”嚴肅的神情讓程元看起來有一種天生的令人生懼的能力。
站在程元身前的目擊者似乎被程元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嚴厲鎮(zhèn)住了,他佝著腰,雙手交叉緊緊握在腹前,時不時看看程元,眼神閃爍。
“警官,我已經(jīng)告訴你們了。”
“再說一遍。”程元死死盯著他。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懷疑我嗎?”他情緒激動變得激動起來。
“我沒說懷疑你,只是讓你把事情再說一遍,還是說,你對警方隱瞞了什么?”程元向目擊者靠近了些,高大的身形對他造成了一些心里壓力,他結(jié)結(jié)巴巴把經(jīng)過又說了一遍,“這個周末,我?guī)е胰艘黄饋睚埞巧蕉燃伲缟衔页颗艿竭@里,不小心摔了一跤,從棧道上跌下去,誰知我一爬起來就看見了這顆頭骨,嚇死我了,然后我就報警了。”
“你確定是你摔下去時發(fā)現(xiàn)的?”程元又刻意強調(diào)了一句,整張臉仿佛鐫刻著出鞘利刃,看在他眼里,寒意瘆人。
“對——啊,對。”吞吞吐吐,他直接低下頭,穩(wěn)住自己禁不住顫抖的雙手。
“那你解釋一下你褲腳的泥土是怎么來的,發(fā)現(xiàn)頭骨的地方百米之類根本不會有這種泥土,看這痕跡,應該是才沾上不久的新鮮泥土吧。”程元蹲下身子,用手指指了指他褲腳邊。
“還不說實話!”石迪瞪著在程元一招之內(nèi)就露出馬腳的目擊者,厲聲吼道。
“警官,我不是有意的,你們相信我,我聽說龍骨山上有一種珍貴的藥材,我也是碰碰運氣來瞧瞧。在那山頂上,我找到一棵特別像我尋找的,于是我就用帶來的工具挖開,誰知,把土刨開一些,竟然發(fā)現(xiàn)有個人類頭骨,當時就把我嚇懵了,但是在頭骨旁還有一顆鉆石項鏈,我是做珠寶生意的,那項鏈一看就價值不菲,一時糊涂,就起了貪心。但又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于是我把頭骨換了個地方,把原來發(fā)現(xiàn)的地方我留下的足跡給消滅了,然后主動報警,擺脫嫌疑,以為天衣無縫。”
“掩耳盜鈴,自作聰明,項鏈在哪兒,拿出來。”石迪馬上將他扣起來。
“在我包里。”
“帶我們?nèi)サ谝淮伟l(fā)現(xiàn)頭骨的地方。”程元率隊跟著目擊者往山頂走去。
“程隊,你怎么知道發(fā)現(xiàn)頭骨的地方不對?”石迪小跑著追上在前邊的程元。
“頭骨上還殘留著一些磚紅壤,但頭骨周圍的泥土卻是干燥類似泥炭土的土壤,很明顯,目擊者的陳述有問題。”程元輕描淡寫的說著,眼睛敏銳的捕捉著周圍的情況。
“不愧是程隊,一針見血。”石迪一臉的崇拜,“對了,這是那條項鏈,看著怎么也有十克拉吧。”
程元接過裝好的項鏈,像樣的顛了顛,認真的看著石迪,“12克拉。”
“我~,這都行,程隊,你還有什么技能是沒有問世的,能上天?會入地嗎?”石迪跟在程元身后,滔滔不絕,感慨萬千。
席天別墅,沈習之在客廳耐心的等著。
“之少爺,你要的東西已經(jīng)幫你準備好了。”李嫂從外面進來,笑盈盈的站在他身邊。
“謝謝李嫂。”
“不客氣,不過,你要這么多紅薯干嘛?”
“秘密,等成功再告訴李嫂。”沈習之樂滋滋的檢查了袋子里的紅薯數(shù)量,抬頭看著李嫂,亮晶晶的雙眼閃著愉悅的光采。
“對了,之少爺,昨天我看見新聞上說,之前你背上的那兩宗命案據(jù)說與變態(tài)殺手有關(guān),是真的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能肯定的是,和我沒關(guān)系。”他耐心平和的向李嫂解釋。
“對,我肯定相信你,不過這兇手也太可惡了,竟然想栽贓給你。”李嫂眉頭一緊,樂呵呵的表情被擔憂替代,“不過我還聽說,這是變態(tài)殺手在挑釁警方,栽贓給你,利用你的名氣,來給他自己立威,現(xiàn)在城里的人都惶惶不可終日。”
“這些都是謠傳,李嫂不用在意。”
可這些話恰巧傳入正在下樓的程郁耳里。
“程小姐,早上好。”李嫂首先發(fā)現(xiàn)聚精會神思考著什么的程郁。
“早上好。”沈習之回頭望著她,笑容將他的嘴畫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早上好。”程郁不好意思的笑笑,這個時間,不早了吧。“李嫂,你剛剛說的什么意思?”
“聽說最近的案子都是變態(tài)殺手精心策劃的,他又出來興風作浪,還在暗處,大家都擔心著呢,我昨天去市場……”話還沒有說完,李嫂就收了口,恭恭敬敬的向程郁身后滴低頭問候,“先生。”
心里還有怨氣積壓著,程郁沒有回頭,裝沒有聽見似得,獨自走到餐桌前,拿起沈習之做的蛋糕吃起來。
“你做的?”席天看吃得香噴噴的程郁,也走近餐桌,叉起一塊蛋糕在沈習之眼前晃晃,表情里有好些嫌棄。
“你別吃了,我的蛋糕看見你那難看的臉會不高興的。”
“我也沒打算吃,不像某些人饑不擇食。”
席天清淡的表情如同青燈古佛的大師,不染塵世風俗,程郁看著他悠然自得的樣子,心里一點也不痛快,嘴里嚼著松軟的蛋糕,一口一口,用盡力氣。
“吃塊蛋糕,可別把舌頭咬下來了。”不偏不倚,不冷不熱,席天迎上她閃電似的目光,優(yōu)雅和調(diào)侃之間的尺度掌握得剛剛好。
“習之做的,很有嚼勁。”她睨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席天,大大方方的表現(xiàn)出對沈習之的喜愛。
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唱一和,你來我往的樣子,沈習之心情怪怪的,不愛說話的席天,不愛生氣的程郁,碰撞在一起,猶如相融得剛剛好,如同清水點墨,只是不知道是清水融進了墨,還是墨被水釋了稠。
席天黑油油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程郁看著一下子變臉的他,有些不得其解。
可是下一秒,她就明白了,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被一只腳輕輕的磨蹭著。礙著沈習之在場,她不好發(fā)作,只能用眼神警告對面得意的席天。
但這并沒有用,席天根本不吃這一套,反而,他的動作更加大膽,利用腿長的優(yōu)勢,侵占到她的大腿上。
一直隱忍的程郁實在忍無可忍,她一手抓住腿上的腳掌,使勁捏下去。手指都酸了,席天的臉依舊還是那副自信圓滿的樣子,程郁放棄了掐腳,改為撓掌心,可他根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