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葉諾起床,發現自己趴在桌面上,早就睡著了,只是看了看空寂的屋子里,還是沒有彤兒的身影,頓時一晃,站了起來,拉開門,發現言魅玦正在院子里走來走去,輕松自如。
葉諾的心微微一震,四下尋找也沒有找到彤兒的身影。
“諾兒,你醒啦?”言魅玦嫣然一笑,走上前去,似乎和葉諾甚是熟悉。
葉諾避開了他,眉梢輕蹙,“你有看到彤兒嗎?”
“彤兒?她不是和你形影不離的嗎?應該在你屋子里才對啊!”言魅玦掃了掃四周,隨即笑了笑,說道。
“你真沒看到?”
“當然,我一直在這里巡邏,就沒看到她出來過。”言魅玦一臉認真的說道。
葉諾的心七上八下的,莫不是出事了?
她明明就讓彤兒跟著言魅玦去的,言魅玦現在好端端的在這里,可是彤兒不見了,要不是被發現滅口了,要不就是……
越想,心中越發的擔心起來。
“莫不是彤兒不見了?”言魅玦詢問道。
“沒有,我就是找彤兒問點事兒,可能迷迷糊糊的忘記了她在哪了,我去找找看,是不是在她屋子里。”葉諾笑了笑。
彤兒有個小屋子,在西邊。
邁步的腳都有些重,心中有些擔心和害怕。
害怕彤兒出事了。
“姑娘,奴婢伺候你梳洗吧?”環兒的聲音從廊間傳來,柔軟。
葉諾表情淡定,轉身走過去,并未回復環兒,而是直奔彤兒的房間,推門進去,赫然看見彤兒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環兒趕緊上前招呼,讓彤兒起身。
“環兒,你去大盆水來。”
環兒應聲出去了。
“彤兒,你怎么會在這里啊?”葉諾趕緊上前,看著彤兒敲打著自己的腦袋,皺了皺眉梢,有些不解。
彤兒眼睛迷迷蒙蒙,看了葉諾一眼,“姑娘,我被人打暈了。”
“你說說你昨晚都遇到了什么?”葉諾肯定,彤兒不是一無所獲的,如此蹊蹺的出現在這里,定然是有原因的。
“昨晚……”彤兒慢慢的說著昨晚的事情,眉梢蹙得很緊。
待彤兒說完,葉諾的眉梢皺的更緊了些。
“你是說你昨晚跟蹤言魅玦被打暈了,可是醒來后你又看見了黎雪?”
“對呀,我也覺得奇怪,我追尋言魅玦無果,返回途中被打暈,可醒來后聽到了黎雪的聲音,我悄悄逼近,只聽得‘進宮’二字便又被打暈了。”彤兒嘟噥了一下嘴角,十分不滿。
“那你可有看清楚和黎雪在一起的人是誰?”葉諾追問道。
彤兒搖了搖頭,“此人未作聲,我只記得那身影是個男人,有些魁梧,身高嘛……倒是和言魅玦差不多。”
葉諾聽了后,心中頓時一沉,“看來這個言魅玦果然有問題。”
“姑娘,此人不會是黎雪安排在你身邊的吧?只是為什么呢?不會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了吧?”彤兒驚呼一聲,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他們身份的事情可是無人知道的,黎雪怎么會知曉的。
葉諾搖了搖頭,“不會,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那黎雪縱然心機深重也不會這么快懷疑,或許……他們下一個目標已經放在了我的身上!”
“姑娘的意思是他們要對付和太子有關的所有人?”
“不……”葉諾擺了擺手,“只是威脅到黎雪地位的人。”
“那姑娘有何打算?”
“哼……我既然走上這一條路自然是不會罷手的,黎雪如此在意太子妃的位置正合我意,如此她上鉤的時間就會提前了。”葉諾冷笑一聲,她這次不會放過黎雪。
若說殺了黎雪很簡單,不過她不會,她要讓黎雪嘗試到失去自己最想要的東西是什么感覺,讓她體會一下當初自己的感受。
“姑娘,他們提到進宮,會不會是兩日后你入宮的事情?”彤兒想到老爺的話,不禁懷疑道。
“不無可能!”
“那這個言魅玦,姑娘打算怎么辦?”
“一如既往,既然他有可能是黎雪的人,正好幫我們當信使。”葉諾冷笑道。
“今日黎雪會來約姑娘出去劃船,姑娘還是不去的好。”彤兒想起黎雪之前的約定,心中難免擔心。
“為何不去,就算她想要害我,那也要有機會才是,別忘了今日太子也去。”葉諾心中想到黎雪和太子心生矛盾的場面,不免高興。
如今看到太子,早沒了情誼,有的都是殺意,刺骨的殺意。
“喲,言護衛真是盡忠職守啊,站在這里整天,不累啊?”彤兒來到院子里,眼見言魅玦在院子里行走,想起昨晚自己跟隨的場景,不免有些諷刺。
“諾兒在找你。”
“姑娘名諱是你叫的嗎?別忘了你只是一個護衛,要是被老爺知道了,你只有被掃地出門的份兒。”彤兒厲喝道。
“還真是有什么樣的姑娘就有什么樣的丫鬟,伶牙俐齒不減啊。”言魅玦絲毫不生氣,倒是調侃起她來了。
眼見撈不到好處,彤兒只得灰溜溜離開了。
說是游湖,不如說是女人之間的較量,看誰沉得住氣,看誰拿得住太子的心。
只有三人,太子、黎雪和葉諾。
這是黎雪提出的,不知道是有意打探太子對葉諾的情誼還是有意羞辱葉諾。
整個船上只準備了兩個舒適柔軟的座位,剩余的都是普通的木椅,看上去身份就有些懸殊。
“太子,你請坐。”黎雪攙扶太子在靠右的軟座上坐下,聲音清甜。
太子走上前,手提袍角,微微一甩,坐下。
“妹妹,你看姐姐,這是姐姐和太子常坐的船,一直就我們兩,所以只準備了兩個軟椅,如今倒是忘記多備上一個了,讓妹妹見笑了。”黎雪看了看剩下的那個軟椅,略顯尷尬的說道,可眼角泛起了一粒粒笑意。
葉諾知曉,這是故意給她難看,言語不乏諷刺。
“黎姑娘哪里話,我坐這邊就好。”葉諾兀自找了一處硬的木椅坐下,木椅是剛做的,上面沒有磨平,還有些扎人,坐上去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刺在了肉里,很不舒服,葉諾面無表情,平靜無波。
“妹妹,你還是坐這邊吧,你怕是坐不慣這些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