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君燁注視著花心若撫著墻角一步一小挪動的走出大廳的場景,再看看地上的血跡,一股凄入肝脾的心痛席卷而來,看著她漸漸地消失在他的視線里,卻總有一種從此,他無法走進她的生命一樣,那種目斷魂銷的慟心,讓他感覺到他一直維系的那種三角塔,瞬間飛灰湮滅。
“君燁~”百里聽雪將斗笠給取了下來,臉上紅腫的地方,高高地嘟起來,“雪兒臉疼。”
瞬間,北宮君燁的身體像是被電擊了一下,回過神來,看著百里聽雪那澄澈的眸子,淡然笑著,“雪兒不怕,本王這就命人給你送舒膚丸,可以止疼消炎的。”
北宮君燁將她手里的斗笠給接了過來,為她戴上,“雪兒不怕,很快就會好的。會和以前一樣美麗動人。”
北宮君燁的眼里,悲慟的神情讓百里聽雪頓時感覺到不安。
他的眸子里沒有那纏綿如玉的愛,沒有那痛入骨髓的情,有的只是那種寵愛,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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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房里,一張圓桌前。
擺著很是精致的早餐,有著百里聽雪甚愛的雞肉粥,上面點綴著零星少許的枸杞,再有著點點的蔥花,看上去就是一道美味的料理,讓人垂涎三尺。
北宮君燁將舒膚丸給遞給百里聽雪,又端過自己的青花瓷茶杯,喂她~
這一幕很是刺眼。
花心若站在北宮君燁的身后,屬于貼身丫鬟該站的位置。
仿佛六月酷暑的陽光,曬得她心里火燒火燎的。
有一句話叫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此時,她的心比這足以燎原之火更甚。
那種沁入骨髓的疼痛,那種情凄意切的悲傷,這些痛,都無法彌補他心中的傷悲。
猶記得第一次初見,他變?yōu)榱诵∈露o了她一巴掌,害的她連續(xù)昏迷了好幾日。
猶記得第二次再見,是在被擄之后,在一客棧內(nèi),茫然地問著她,心系何人,而她卻無法釋懷水末梵對她的傷害,遷怒他,讓他消失在她視線之中。
還記得第三次登門上訪,他在大冬季給了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不是只有她有脾氣,別人亦有。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每一次都讓她記在心間,遺忘不掉。
最后一次,那發(fā)瘋的馬差一點將她帶入地獄,是他飛奔而來,解救了她,讓她安全無憂,還背著她,一步步地走回去。
她亦不知道,她的心房在哪一刻起開始棄械投降,不常相見不是因為不愛,卻是因為早已愛上,卻在做著毫無用處的抵抗。
她一度以為,她是恨他的,恨他的那張臉,恨他的那高高在上不可一絲的面孔。
卻不知道,這只是為了抵觸他的靠近,而在自己心里做出的牽強理由。
“花心若,伺候雪兒用膳~”北宮君燁正襟危坐,愣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