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攬著楚星晴柔滑的肩,平靜后的眼中透著如愿以償的滿足和深暖的溫情。
“星晴,你知不知道,這兩年多的時間,我發瘋似的找你,能動用的關系,能想的辦法都用了,可沒有一點兒線索。”
楚星晴不是不知道,大街小巷、報刊雜志,到處都是她的照片和懸賞告示。她想了很多辦法才躲開。到了現在的公司后,也經常有同事會說她就是楚星晴,但她都否認了。更何況她有一只失明的眼睛。
兩年多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她不敢回來,怕秦冽的不接受,怕秦冽會負疚,uqi是有了小博之后,她更怕小博會受到不可預見的影響。
“星晴,能告訴我這兩年的事嗎?”
是該告訴他的,楚星晴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冰涼的海水早已將她全身浸透,躺在隨浪輕晃的甲板上,昏昏沉沉睜開眼睛卻只能看到稀疏的星星。
“你醒了?”一個女孩兒端著一碗熱水跪在她身邊。楚星晴發現她有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
“喝點兒熱水吧,再過半個小時才能靠岸。”
楚星晴在她的幫助下,面前喝了點水。黑暗中的海面有著吞噬任何事物的力量。能活下來,真實萬幸。
她輕撫著平坦的小腹,她的孩子還好嗎?
“這兒是我家。”幫她脫去濕漉漉的衣服,女孩兒扶她躺在溫暖的床上。
“我叫溫雪,今天我和爸爸出海,看到你被沖上小島的沙灘。”
“謝謝你,我叫楚星晴。”
“那我就叫你晴姐吧。”女孩兒開朗的樣子感染著她。
“小雪,面條煮好了。”一個中年女人走進來,一看就是那種相夫教子的傳統女人,慈愛、善良。
“媽,給我吧。”
“你好好休息,小雪做事總是很毛躁,你有事就給我說。”溫媽媽很體貼。
楚星晴感動地點點頭。
一個月后,溫雪準備去香港求學,今年她就要畢業了。
楚星晴認為自己也該有一份工作,畢竟有了孩子。
二人決定結伴而行。
溫雪家境并不優越,想幫楚星晴卻也愛莫能助。
他們勉強租了一間一居室的公寓,白天溫雪去學校,楚星晴在外奔波,四處求職。
沒有學歷、沒有身份讓她寸步難行。她想過自己完全可以憑借黑客手段得到這些,但她不能再去做那種事情了。
礙于生活的逼迫,她思考再三,做出了決定。
“小雪,把這個拿去當了吧!”楚星晴取下手指上的訂婚戒指。
“晴姐,這個是孩子爸爸送給你的,對你很重要,如果以后你們能夠重逢,這也算是一個信物呢。”
“不,我不打算有什么重逢。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而且孩子出生的時候,我需要錢。這個大概值一百萬美元。”
“一……一百萬……還是美元,這么多!可是拿去當可就不值錢了。太可惜了!我們可以再想想別的辦法。我可以再去做兼職的。”
“小雪,就這樣決定了。”楚星晴將戒指放在溫雪手中,走進臥室,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舍不得。
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楚星晴任由陽光照射著即將臨盆的肚子,希望溫熱的光芒能永遠眷顧即將出生的孩子。臉上泛著母xing的光輝。
金色的陽光絲線透過她黑亮的長發星星點點落在她近乎透明的臉上,懷孕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微微抬頭看向遠山,思索、遙想、憧憬的深情讓任何人都難以移開注視著她的眼神。
“辛晴!”孔今躍輕喚她的名字。
為了避免麻煩,楚星晴刪去姓,為自己起了這個名字。
“孔院長!”楚星晴有禮地向他問好。
“我說過了,別總叫我孔院長,我寧可你叫我的名字,哪怕連名帶姓都行。”孔今躍有些失落。
因為楚星晴有先兆xing流產的跡象入院,而當天晚上的產科值班醫生正在手術,順便來醫院取文件的孔今躍接手了這個病案。一般情況下,他從不會插手這樣的事。但那天僅僅是看見楚星晴蒼白的臉就讓他不由自主地決定要為她診治。包括后來定期的產檢都是他親自做的。
說實話,他對楚星晴是一個孕婦這件事并不是很感冒,但她沒有丈夫,又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盡量做得細心、周到、溫柔、體貼,但楚星晴卻忽略了他的這份心。
“孔院長,今天不忙嗎?”楚星晴還是不改口。她不能給他任何幻想,因為自己什么也給不了他,她不能讓一個多次幫助她的人最終受到傷害。
苦笑了一下,“不忙,這幾天是你的預產期,孩子隨時都有可能出生。所以這幾天的手術都安排給其他醫生了。”
對他的用心良苦,楚星晴不是不感動,只是她也許永遠也無法回報給他同樣的感情。
天有不測風云。剛才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兒已經是烏云密布。豆大的雨點就那樣毫不留情地砸向地面。
“快走吧,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受涼。”
孔今躍脫下身上的白色長衣撐在楚星晴頭頂。想快點躲過大雨,而沉重的肚子讓楚星晴有些腳步不穩。剛踏上醫院大樓的第一節樓梯,楚星晴就腿軟地跌坐在地上。小腹一陣陣地抽痛。
“孔院長……我……”痛苦地扭曲著的臉讓這個外科權威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