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別墅里空蕩蕩的,寂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當夜色襲來時,更是幽深駭人,只有透過窗簾射進來的月光還有著一絲絲光亮,唐心蕊面色慘淡的躺在沙發里,她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
月光照射著滿室的靖冷,一如唐心蕊已經冰凍的心。
她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哪個男人,學校里再壞的男孩子無非是有些調皮,她從來就不知道世上還會有林浩然這樣的人,他俊美得象個仙子,做起事來卻象個惡魔。
而她偏偏就被他的魔爪抓住,任他無情的蹂躪。
原來對他的一點點好印象全都碎成飛灰,隨風飄逝了。他是不會對任何人有感情的,他的心里只裝著仇恨。
唐心蕊瞪視著無情的黑暗,她怕黑暗將她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吱’一聲輕微的門響,不象以往那樣的哐然有力。唐心蕊卻還是被大大的嚇了一跳,她緊緊閉住眼睛,睫毛微微的顫抖,她心底的恐懼在一點點的揪緊。
林浩然望著蜷蛐在沙發上的唐心蕊,她安靜的躺在那里,好象一直就沒有動過,還是他走時的樣子。
他的目光中有一絲厭惡漫延出來,又裝成了可憐像,她今天就是用這種楚楚可憐出現在林世雄面前的。
她,是他林浩然的新娘,怎么能在林世雄和杜美琪的面前那么軟弱,不管是真情流露還是蓄意偽裝,都不可以。
做我林浩然的女人,你不可以再嬌弱,不可以再楚楚可憐,不可以再任杜美琪和林倚婷任總侮辱……林浩然一時也想不到還有多少個不可以,他只知道做了他林浩然的女人,就應該高家人一等。
如果她一定還喜歡那可憐的樣子,也應該是由他去賜予。
他沒有理會唐心蕊,徑直走上樓去。脫去衣服,走進浴室,沖了一個熱水澡,他倒在床上昏然睡去。
夢中,他又回到了小時候。
“媽媽,我的爸爸是誰?我沒有父親嗎?他們都說我是野種,是賤女人生的孩子。”六歲的林浩然一臉祈求的看著母親,他希望母親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母親只是將他摟在了懷里,輕輕的撫摸他的頭發,一滴滴清冷的淚滴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抬眼悄悄的看母親,母親的臉色象蠟一樣慘白。
從此,他不再問父親的事,他知道,他沒有。他悄悄的攥緊了拳頭,暗暗在心中念著:只要有人再這樣說他,他就把拳頭砸在他的臉上,小小的眼睛里流露出地一抹不應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堅強。
他卻不知道,他的小拳頭實在是太弱了,所以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
睡夢中的他不斷的翻著身,眉梢和眼角不停的抽動著,只要是夢到小時候,他的睡眠從來就不會安穩。
對他來說,那是一段痛苦與恐怖交雜的記憶,他是如此難以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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