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危險來臨的時候,別人會做什么?
早早想好對策去預(yù)防這災(zāi)禍?還是靜靜的等待,以靜制動。
我不知道哪一種更好。
我只知道不管發(fā)生了什么,生活會一直繼續(xù)下去,
甚至不會因為我的死亡而告終。
很多事,我只是旁觀,雖然別人試圖把我也拉進(jìn)戲里。
......
晚飯,爹爹沒有召見,我安靜地在小屋里享用了。
收拾餐桌后,小菊要離開,我想了想,問她:“你平時在哪里睡?”
小菊覺得奇怪,但還是老實作答:“在廚房邊的舍間和作飯的李媽一起睡。”
哦,看來我去她房間是不成了。
讓她呆在這里,也不成事。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既然晚上必來客人,亦睡得足了。拿了針線打發(fā)時間。
繡作對于女性,有一種平靜心氣兒的作用。
一針一線,穿進(jìn)去,慢慢抽出來,繃緊,再瞄準(zhǔn),插入......心事和著針線走,一絲絲,一縷縷很容易被拉平了,理順了,抽走了。
于繡上雖然沒下大功夫鉆研,卻也是一直用這個打發(fā)無聊時間,功夫自然不會太差,繡得是最最俗氣的百鳥兒朝鳳。這是娘親生前最喜歡的花樣兒,她總認(rèn)為這世界應(yīng)該按人長相的美丑來分高低,她將我取名輕塵,不無此意。雖然她的這種想法實在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好似根本不知,長得如此美麗又如此看重男人外表才注定了她今生的不幸!
大概是最近針動得少,今天下午又實在的睡足了,一氣兒繡了半個多時辰?jīng)]動地方。
門外輕輕傳來敲擊聲,天色應(yīng)該還早吧,孤獨清絕這么早就來了?
我沒作聲,并不想邀請他進(jìn)來踏入這不知誰捕誰的陷井。我既不想當(dāng)獵人,又不甘做獵物,沒事趟這混水也無趣的很。
傳來小菊的聲音:“大小姐,老爺讓您去前廳一趟。”
呵!我怎么能認(rèn)為自己坐在這里就夠了呢?
爹爹這種段數(shù)想要挖坑給孤獨清絕那個級數(shù)的人跳,想來也是不太可能。
那么,爹爹是想要把誘餌下得明顯一點吧。
人為魚,我為餌。呵呵,這么高級的游戲,爹爹卻想操之于手,我看不是他玩人,是人玩他才是。
我不動聲色,走過去,打開門。
其實我只是這出戲里的一個旁觀者,不管今天晚上誰玩誰,不管他們把我拉向何處,其實,與我的心,是無關(guān)的。
所以我當(dāng)然不會退縮,直面生活,無論它變化出什么千魔百怪,我深深的知道,逃避是沒有用的。
應(yīng)該來的,一定會來。
小菊手里捧著衣服:“小姐,老爺讓你好好打扮一下。”她笑眼彎彎:“好精致漂亮的衣服,我看琴小姐穿戴亦不過如此。”
看都不想看一眼,我喜歡漂亮的精致的繡品,不代表我也會喜歡這種羞辱我的禮物。
我從小菊身邊錯過,一步一步,走向那不可知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