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冷凝心的目光,梁素云不自覺地后退幾步,那是她在冷秋寒的臉上曾見過的,那樣的目光,讓人沒有理由的害怕。
多年以后,當冷凝心站在意大利豪華的古堡里的時候,回憶起今天的一幕,才明白為什么在她的身體里也會有嗜血因子。
“冷凝心,你等我,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的!”梁素云推開身邊扶她的同學,狼狽地跑了出去。
梁素云離開后,冷凝心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坐回原處,拿起書認真地看了起來,其他同學見沒有什么熱鬧看,也都自動散去。
外表云淡風輕,可內心里,早已洶涌澎湃。
書上寫的內容,冷凝心一個字也沒看下去,思緒一直與剛剛發生的事情糾纏不休,但不是因為冷凝心怕梁素云,后悔打了她,而是因為梁素云說過的話,方靜儀難道真的出了什么事嗎?她現在在哪里?為什么不和自己聯系呢?
想著想著冷凝心的精致的臉幾乎呈現出透明的白,水粉色的唇也失去了原有的顏色,只留下最純凈的顏色。
懷孕?她和小叔叔……冷凝心猛地一震,她閉上眼,不敢再想下去,桌子下的手不自覺地來到自己的小腹,不知那里是不是已經有了一條不應該有的小生命,就算現在沒有,照這樣下去,早晚也會有的,到那時……
她似乎已經看到了梁素云的‘預言’,自己一個人流浪在街頭,沒人管,沒人念,四周是無休止的嘲笑和鄙視……
冷凝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到下課的,下課鈴聲一響,冷凝心意外地第一個沖出教室,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可對方竟然是關機,冷凝心一下就慌了,方靜儀是很少關機的,尤其是在白天,從沒有過關機的記錄,難道她真的出事了?
冷凝心再也學不下去了,收拾好東西在眾人的目送下快速離開,直奔方靜儀的家,一個小時后,冷凝心站在方靜儀租住的公寓外,可無論她怎么按門鈴,怎么呼喊方靜儀的名字就是沒有人應答,沒辦法,冷凝心只好放棄,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去,皺著眉頭心想,電話關機,人也不在家,她能去哪里呢?
就在她轉身走進電梯的時候,方靜儀的家門卻意外的慢慢開啟,方靜儀憔悴地站在門口,長發凌亂不堪,臉色蒼白,看著冷凝心離開的背影,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從方靜儀家出來,冷凝心竟一時間不知道要去哪里,學校嗎?回去了也不可能學到什么了。回家嗎?那里才是她的家?
冷秋寒的別墅?那是她的牢籠。冷家別墅?沒有人的空房子還能叫家嗎?
抱著書包,冷凝心一個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晃蕩,整個人顯得輕飄飄的,身邊路過的人不時地用奇怪的眼光看她,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進得了她的眼里,只覺得手里沉重的書包怎么也壓不住她煩躁不安,無措的靈魂。
茫然的抬頭,只覺得身旁的匾額很熟悉,巨大白色招牌上兩個‘紫調’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紫色的流暢字體,散發著迷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