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一旁的穆南澤卻輕松自若的神情,與江陵地坐在一起,不知在說笑著什么,逗得江陵笑意吟吟,像花朵般嬌俏明艷。
顏氏見杜陌塵進來,隨即指著她叫道:“是她,是她害得四弟受了傷,不關我的事。”
趙氏抬手便給了顏氏一巴掌,怒道:“曼蓉,這些年是我慣壞了你……”
顏氏苦倒在一旁,穆青峰不厭其煩,吩咐穆西洛將她帶下去,說道:“北沉傷勢未好之前,不準你媳婦走出房門一步。”
穆西洛扶起顏氏離開之時,顏氏面含得意朝杜陌塵笑了笑,反而穆西洛卻眼含憂色,頓了頓,終是未說什么離開了。
杜陌塵苦笑,只不過是禁足,這樣輕的懲罰顏氏怎么會不得意?只不過自己就沒那么走運了吧?
果然,穆青峰隱忍再三,終是說道:“陌塵,你是杜家女兒,虎門之女,你父生性磊落坦蕩,從不做欺人之事,而我見你性子好從不生事,可是沒有想到你竟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
趙氏怒道:“如今還給她說這些做什么?她給敏之下毒,又累得北沉受傷,北沉、敏之僥幸留下性命已是上天恩德,這樣的女子留在咱們穆家遲早是禍害,不如盡早除去。想那杜家宗主親自來,得知她做出的丑事,也說不出我們一個不字。”
杜陌塵見趙氏眼中兇光一閃,知道她是要動了真格,而一旁的江陵不知被穆南澤的哪句話逗樂了,竟然笑出了聲。
杜陌塵苦笑,或許這便是人生,新人笑舊人哭,而自己也算不上什么舊人,因為她與穆南澤壓根就從無交集。
趙氏正要拍桌喚人進來,便見穆北沉走了進來,他艱難得倚在門框上,低啞得說道:“娘,不關三嫂的事……”
“北沉,你這個傻孩子,遲早會被她害死的。”趙氏氣怒。
“娘,不要傷害她……”話音剛落,便見穆北沉從門框上滑了下去,再度昏死過去,背心處鮮血一片,竟是又掙開了傷口。杜陌塵心里一震,緊緊握著雙手,指甲深陷手心,隱隱滲出血絲。
穆北沉,你這又是何苦?
見穆北沉這樣,趙氏越發想將杜陌塵置于死地,咬牙切齒得說道:“賤人,我留你不得……”
就在這時,穆南澤悠然起身,走至杜陌塵身前,狹長的丹鳳眼動人心魄牢牢盯在杜陌塵有些發紅的眼睛上,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心痛了?”
杜陌塵猛然間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蘇合香,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卻迅疾抬頭,應道:“是又怎么樣?”
穆南澤緊抿著嘴角,半晌才說道:“你很誠實,不過,你不該這樣誠實。”
隨即他寒眸冷冽,低喝道:“來人,將三少奶奶杖棍二十,關進柴房,三日內不得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