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里,只有一個中年男人翹著腿坐在沙發上,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嘴里叼著一支雪茄。即使是頭頂已經微禿,但雙眼卻像鷹一樣炯炯有神,氣宇不凡。凌蕭掃了剛進門的三人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在了卓逸身上。
“爸爸…”凌寒依一進到屋子,便松開了扶住卓逸的手,然后低下頭,不再做聲。不管幾次,當父親那冰冷的眼神掃過她的時候,凌寒依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方御一直走到了凌蕭的身后,然后把雙手翹到背后,挺直腰桿站著。顯然他已經熟悉這樣的舉動,像個下人或者保鏢一樣隨時恭候著。
“你就是那個救了我女兒的警察嗎?”凌蕭良久才把眼神從卓逸身上收了回來,露出一抹欣賞的表情,然后才出聲問著。他不禁開始好奇,這個男人竟然在他面前神態自若,不亢不卑。
“是的。”卓逸簡短的回答著,然后眼睛直視著凌蕭不放,雖然一身狼狽,臉上更是傷痕累累,卻不減他的英氣。
“為什么會放棄當警察?”凌蕭的眼神變得更凌厲了,簡直是把卓逸當成犯人一樣審問。
身為凌風集團的主席,凌蕭總是必須過分多疑的,畢竟集團的前身是黑道社團,總會有很多仇家派人混到他身邊當眼線。
“爸爸…是我求他的…所以…”凌寒依害怕父親會對卓逸不利,她親眼見過,凌蕭是怎么處置自己手下的。所以連忙開口想解釋,但是當父親凌厲的眼神射向她時,凌寒依越說越小聲,最后甚至是連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我想保護令千金。”卓逸昂著首,擲地有聲的回答凌蕭,他看看了方御露出不屑的表情,但仍繼續把話說完。
“你認為自己有什么資格!”聽到了卓逸的話,凌蕭表情頓時變得冷酷起來,質疑地問著他。
在凌蕭眼里看來,凌風集團的千金小姐,不是什么人都能碰得起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卻狂妄的男人,凌蕭頓時有種奇怪的感覺,這種神情好像他曾經認識的某一個人。
因為凌蕭突然轉變的情緒,客廳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和沉重,所有人都不再出聲,只有那只掛在墻上的古董鐘,秒針正緩慢的爬行著。
“方御,你去考驗下他有沒有能力保護我的女兒。”見卓逸沒有回自己話,但眼睛卻一直注視著他不放,凌蕭不禁心里惱火,想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
凌蕭的話一落,只見方御恭敬地點了下頭,然后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帶著微笑向卓逸走去。他瞇起眼睛,嘴角勾起,清秀的臉上出現兩個酒窩,但卻渾身都充滿著凌厲的殺氣。
“不要!!!!!!!!!!”凌寒依大叫一聲,整個人擋在了卓逸面前,表情像只受了驚的小鹿,清澈的眼睛布滿不安和惶恐。
她見過好幾次,方御總是在殺人之前露出這種笑容,凌寒依甚至連他怎么出手都從沒看清楚過。這樣的男人,比死神更讓她覺得恐懼,因為他好象把殺人當成一種娛樂,總是笑得如此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