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起床了么?樓下有位小哥要見你們。”門外,赧然是蕓娘的聲音。
兩人相視一笑,如今特殊時期,草木皆兵啊。柳無言整理了一下羅裙,緩步來到門邊打開了房門,拉著蕓娘的手把她讓進了屋子。
“昨夜占了你的閨閣,真是……”柳無言淺笑著,言語之中盡是抱歉,然而一句話還未說完卻被蕓娘打斷了下來。
“哪里的話,蕓娘在這風花雪月之地也不是三年五載所能計算的了,形形色色的人見了不少,能共富貴的夫妻也見了不少,可是能共患難的就是在不多了,更何況這共生死的,能幫到你們,蕓娘的榮幸。”
柳無言見她如此說,心下不禁一暖。都道風花雪月最無常,可是誰又知道這里還有這如此俠義心腸的女子。她知道所有的感謝都顯得如此的蒼白,如此的難以表白自己的心,是以只是暗暗地把這份恩情記在心里,想著有朝一日定要好好的報答。
“方才蕓娘說有人來找我們,難不成是信王在誑我們?”龍玠負手立在窗邊,將窗子推了個細小的縫隙,謹慎的向外望著。
“我瞧著倒不太像,他正在樓下和媽媽糾纏呢,我聽聲這才偷偷跑來告訴你們的。”
柳無言扯著嘴角撫了撫鬢角,微微蹙起了眉。“他可曾說過什么特別的話?”
蕓娘搖了搖頭,又恍若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一根青蔥的玉指說道:“是了是了,我瞧見他似是拿了個什么掛件給媽媽看,丁丁當當的,聲音倒是悅耳。”
柳無言側首望了望龍玠,抬步閃到了二樓圍欄的帷幔后,撩起一角謹慎的瞧著樓下正和梁媽媽費唇舌的那個小生。
龍玠不知何時站到了柳無言的身后,也向樓下張望著,在她耳邊小聲的問道:“可有眉目?”
柳無言盯著那少年,眉目竟一點一點的舒展開了。她抬手喚來蕓娘,附耳輕聲了幾句,蕓娘點了點頭便扯著柳無言的手朝著樓下走去。
龍玠一驚,扯住了柳無言的手。
柳無言回首淡然一笑,輕輕拍了怕她的手臂。
“不礙事的,我去瞧瞧究竟,許是接應我們的人,你安心的等在這里。”
龍玠眉毛一挑。“那倘若不是接應我們的人呢?這樣多危險你住不知道!”
柳無言的眸子抖了一抖,然后輕輕地搖了搖頭掙脫了龍玠的手臂。走了兩步她站在樓梯口又回轉過身來。
她盯著龍玠,嘴唇顫了一顫,這才故作輕松地說道:“倘若這真的是個陷阱,你就從窗子逃了吧!”
龍玠雙眸泛起紅色。“你這是說什么,我怎么能?”
柳無言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你要是敢為我涉險,我就學姑姑死在你的面前。你記住,風華國可以沒有姑姑,可以沒有我,可以沒有任何一個人,但是惟獨不能沒有你,你答應我,有朝一日定要獨步天下!”
這句話說完,柳無言便扯上了日前所帶的面紗隨著蕓娘下了樓,她沒有再回頭看龍玠一眼,許是怕自己不舍,許是怕龍玠動搖,只是這幾步之遙真的會咫尺天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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