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軒云坐在桌案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校場內的一干將士,沒有東方紫若,她是不敢來見他嗎?他朝身旁的鐘離蕭搖了搖頭,然后鐘離蕭起身走下校場,問道:“眾將士都集合完畢了嗎?”
“等……等等,將軍……”這時魯大能拉著東方云跑了過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向鐘離蕭報到完畢后走入了隊伍。
厲軒云看著那只被拉住的玉手,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那是他不滿的標志,這個畫面對于他來說真是刺眼極了,東方紫若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居然任由一個男人拉著她,是想把他厲軒云置于何地?而且在看到他后迅速的就低下頭,是心虛嗎?他倒要看看,她還能假裝到什么時候?
本來他還在想,如果她見到他后肯主動承認錯誤,那么他就原諒她的逃婚,可看眼下他若不好好報復一下她,心里這根刺還真是難以拔除,破天荒有女人敢拒絕他多倫王爺,甚至逃了他的婚,他若太容易原諒她,那么他王爺的威名可真是不復存在了……
此時此刻的紫若真是不知該如何自處,那個對她來說具有致命威脅性的男人就站在幾步開外,她死死的低著頭,臉色刷白,剛剛她被魯大能拉著,就從他面前走過,她不敢確定他有沒有認出她來,只知道在他離開之前,她的頭絕對不能抬起來……
他是要借先鋒兵,而她又恰巧是這些兵里的一員,居然有這么巧合的事,她開始懷疑是不是上天在故意捉弄她了,她越是要躲誰,誰就越出現在她面前……
邁著沉穩的步伐,厲軒云故意在隊伍中逡巡了幾圈后,指著紫若站著的那一列縱隊吩咐道:“你們這一隊跟著本王回營,五日之后同異族一戰你們作為先鋒出戰!”
“是,王爺!”眾將士威武的回道,為自己被王爺選中了而自豪。
紫若走在隊伍中隨厲軒云的人馬向他駐扎在異族邊境的營地進發,魯大能在她離開前興奮的對她說,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爭取王爺的重用,聽了這話她甚至想哭,還有種濃重的懷疑,厲軒云根本就是知道了她在這隊伍里,才故意選中她站的這一隊作為先鋒的,她無法相信會巧合成這樣,可是又不得不相信,因為她從厲軒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任何他認出她來的跡象……
“天黑了,今夜原地扎營,明日再行進……”騎在馬上的厲軒云回身向隊伍吩咐后,跳下了馬,隨手將馬甩給身后的隨從,坐在樹下等著將士們把帳篷支起來。
隨著天色暗下來,火把的亮光四起,一眾將士都三三兩兩的坐在樹下,用火烤著獵來的野兔作為晚膳,紫若遠遠的躲在一棵樹下,她不敢坐只能半蹲著。
雖說那金瘡藥效果很好,而且也過了兩日,可是她平日嬌養慣了,傷卻沒那么容易好了,本來她是同魯大能兩人住一個營帳,還可以把魯大能趕出去自己上藥,現在在野外大伙住在一個帳篷里,另一個帳篷住著尊貴的多倫王爺,要她怎么上藥?難道去跟厲軒云說,她的屁股受傷了,想借他的營帳上藥?那除非她腦子有病,想不打自招……
“你躲在這里做什么?”
一聲冷喝響在頭頂,紫若毫無防備的抬起頭,驚了一下又瞬時低下了頭,怎么會這么巧?她躲的這么遠也能把厲軒云引來?
“本王在問你話,抬起頭來回答本王……大伙都在吃晚膳,你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想逃跑?”
“小……小的只是在休息……沒,沒想逃跑!”聽了厲軒云的話,紫若忙低著頭畏畏縮縮的解釋,雖然是黑夜,可是厲軒云是那么精明的一個人,她理直氣壯的與他對視,難保他不會認出她來;剛剛乍一聽他的問話,她感覺懸著的心一瞬間落地一樣,因為看他的語氣,他應當沒有認出她就是東方紫若來……
“休息,你當本王很好騙嗎?害怕在戰場上送命的逃兵都是你這副孬樣,今晚你為大伙守夜,本王罰你扎馬步守在營帳前,一夜不許睡,聽到沒有……休想在本王面前做逃兵!”
“什……什么?扎一夜馬步?”紫若一聽到這體罰頓時冷汗直流,她這是又做錯什么了,輪番挨罰?
要說打軍棍,她忍了,的確是她私自出城,可是這扎一夜馬步這么變態的體罰又是因為什么?因為她長得像逃兵?厲軒云真的是沒有認出她來嗎?為什么她有種他在耍她的錯覺呢?
“怎么?不滿意本王爺的懲罰?有能耐你就跑?我倒想看看你能跑得了多遠?”
厲軒云撇下這句話后轉身離開了,紫若的臉青一陣紫一陣,她盯著厲軒云遠去的挺拔脊背,回味他剛剛的那句話,似乎話中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