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理幾步走到舒暢身邊,對他作了個揖道:“娘子,表妹如果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吧!為夫替他賠罪。”
舒暢見他一副輕駕就熟的樣子,顯然已經(jīng)做熟了,就連在自家母親面前哄人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在妻子面前求她原諒小妾,甚至不問小妾做過什么。舒暢想不明白本尊為何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說是深愛青梅竹馬的表妹,又舍不得妻子能夠帶來的榮華富貴,只好舍下臉面甜言蜜語的哄騙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如果陳清理只是聽從母親的意見娶了舒家小姐,然后明白的表示自己喜歡周玲琳,對舒暢這個本尊不假辭色,舒暢或許還不會這么討厭這個徒有虛表的男人。偏他時不時的還會來聽雨苑,表達(dá)他對舒暢的尊重和喜愛,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令人作嘔了。
“這你就錯了,做主罰她是婆婆的主意,我可一句話都沒有說。”舒暢將手中的茶碗放在一邊的茶幾上,神色淡淡的說道。
“姐姐,您如果舍不得素州云錦可以說啊,我只是略微提了提,您就拿杯子砸我,又讓白嬤嬤打傷喜兒翠兒,這傳出去該說您不賢了。”周玲琳一臉為舒暢著想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是指責(zé)舒暢蠻不講理。
“受傷了?我看看傷到哪兒了!”陳清理順著她的話,也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燙傷,一臉心疼的道,“是不是很疼啊,我這就叫翠兒拿藥膏來給你涂上。”說著順勢將她扶了起來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老太太也沒開口阻止,只靜靜的喝著茶,在她的心中兒子向來都是舒暢的克星,她不說話也是想看看舒暢是否真的不再在意兒子了。
陳清理吩咐了翠兒出去拿藥膏,這才一臉心痛的對舒暢說道:“娘子你一向都是溫柔大方的,怎么會為了一匹布料對表妹做這種事情呢?你真的太讓為夫失望了!”
如果是以前的舒暢聽了這話必然就會心慌,這也是本尊對周玲琳百般忍讓的原因。
舒暢聞言看了屋子里的眾人一眼,然后沖著陳清理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的演技很浮夸啊,建議你跟你表妹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你心痛你失望跟我沒有半文錢關(guān)系,如果你真的那么愛你表妹的話,不如爽快些將我休了,然后將你表妹扶正,屈居妾室之位真的是委屈她了。”
屋子里的人都震驚的望著舒暢,他們壓根沒想到舒暢會說出這些話來,陳清理更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曾經(jīng)那個為了他一句話可以去死的人現(xiàn)在竟對他棄之如敝屐。
舒暢不等眾人反應(yīng),走到周玲琳面前,對她說道:“這個男人如今我不稀罕了,你要就拿去,還有再想惹我的時候,想想奉國公府的嫡小姐是不是你一個平民可以惹的!”
舒暢的語氣很輕柔,周玲琳卻無端打了個冷戰(zhàn)。當(dāng)舒暢不再為愛情而卑微的時候,身上名門世家的氣度盡顯,老太太甚至忘了開口讓她留下,眼睜睜的看著她帶著白嬤嬤和紅玉出了榮壽堂正廳。
跨出榮壽堂的大門,舒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秋日的陽光配上純凈的藍(lán)天,讓人的心情格外的舒服。她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行為稍稍有些沖動,不過看著那些各懷鬼胎還非得裝深情的人,一直壓抑在心底的不滿終于還是爆發(fā)了出來,本尊委曲求全最后還不是失了性命,既是如此還不如就這樣撕破臉,省的還得應(yīng)付這無恥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