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后,哥哥直接把我扔到床上,我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夢見很大很大的霧,伸手不見五指。在夢里,我拉著程程的手一起趕路,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我的心里總覺得不踏實。我不安地牽著程程的手走著走著,突然她的手松開了,我再伸手,就拉不著人。我慌忙在身邊尋找,可是我什么也看不見,急得在夢里大喊,卻沒有程程的回答,我只聽見自己的回音。我嚇出一身冷汗,一個激靈,醒了。原來是個夢!
已經是中午時分,我的頭還是疼的厲害。回想剛才的感覺,我安慰著自己那只不過是一個夢。
哥哥熬了一碗姜湯要我喝下,我沒有心思喝,下了床就要去火車站。哥哥攔住我,說程程是大人,首先不會有事,其次我生病了,如果再這樣鬧下去會越來越嚴重,那么我就沒辦法去找程程。他讓我喝了姜湯,等身體好點了再去找,他可以幫我先去火車站附近繼續找程程。哥哥還保證每隔一個小時給我打一次電話。
我的頭真是疼的厲害,而且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有吃任何東西,現在渾身沒有力氣,連站起來腿都發軟。我覺得哥哥說的對,就讓他先去吧。
喝完姜湯,我又吃了三片感冒藥。平時,我很少感冒,即使感冒了也不用吃藥,最多一片也就行了,但是今天我想快點好,只好下猛藥。我又強迫自己吃了一碗面條。然后我感覺好多了。
在家里坐等哥哥的電話實在太難受,我實在沒法坐在那里干等,于是下午我又去了火車站。現在我比昨天冷靜多了。哥哥說的沒錯,程程沒聯系上我,可能回去了或住酒店了,總之不會有事。這樣想想我感覺好多了,至少程程是安全的。我和哥哥在火車站碰了頭,然后分頭找,哥哥在火車站,我去百貨商城。我們這樣又找了個一個下午,到了六點多還是杳無音信。
我當時一直發著燒,還不停地咳嗽。哥哥很不放心,他安慰我說:“阿昌,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們這樣毫無頭緒地亂找一通也不是個辦法。如果程程回去了,到營業廳掛失了手機卡,取回原號碼,你馬上就可以重新聯系上她了。”我聽了哥哥的話半信半疑,但是我的頭實在疼得厲害。我沒有再堅持,跟著哥哥回去了。
第二天我發了高燒一直不退,連胡話都出來了。我從來沒有這樣過,哥哥嚇壞了,打了電話給我父母,媽媽連夜從老家趕了過來。我師傅聽說了也趕了過來。他們把我送進醫院。醫生說我因為嚴重感冒引起了急性肺炎,要立刻住院吊鹽水。
我在醫院昏迷了一天一夜,燒才退了。第二天醒來感覺好多了,我又要出去找。我的媽媽急得幾乎要跪下來求我。她的小兒子一直大大咧咧,沒心沒肺,見人熟,無論男女老少,跟誰都能攀上交情,對女孩子也一直都沒開竅過,從來沒把哪一個女孩子正經地放在心上過,沒想到這次卻這樣的固執,簡直連命都不要了。這是媽媽想都沒想過的。她一直擔心的只是自己的大兒子,靦腆內向,心氣又高。她是因為不放心她的大兒子一個人出來,才慫恿小兒子跟著一起來A城的,沒想到現在弄成這樣子。媽媽當時真的想不明白,心里特后悔讓我來A城了。
她見我要下地走,拉著我央求著:“昌啊,乖,聽醫生的話,等你的肺炎好了,你怎么樣都行,媽媽也陪你一起找。你哥哥說了,那個叫什么來著,程程啊,等她手機號碼掛失了你們就能聯系上了。”
但是我像著了魔似的,聽不進任何的勸告,還是堅持要出去。媽媽一下子急了,她哭著追到病房門口死死地抱住我說說:“昌啊,你不能這樣子,你不能這樣對媽媽。早知道這樣媽媽就不會放你出來了。你知道媽媽把你放出來容易嗎?媽媽想你啊!你現在為了一個女孩子,就連媽媽都不要了,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對得起媽媽嗎?這么大冷的天,你出去了,女孩子沒找到你的命就快沒了。你這孩子怎么就這么倔呢。我造了什么孽啊,現在我兒子像中了邪一樣!怎么辦呀?”媽媽急得開始放聲地大哭起來。
我聽了媽媽的話也覺得很難過。我們哥倆向來都是很孝順父母的。這次我們倆個都出來了,就留下父母在家里看護著那個養殖場,很是辛苦操勞。我轉身扶著媽媽安慰她說:“媽啊,你都說的什么呀,我不是好好的嘛。怎么說著說著還哭了。”媽媽還是死死地拉著我的胳膊不放,說:“你現在中了邪,魂丟了,媽不哭醒你,你魂能回來嗎?你聽媽的話,在醫院里把肺炎治好了我們就回去,你要找程程,媽不攔你。”為了不讓媽媽傷心,再想想程程掛失了手機號后就能聯系上我,我覺得放心多了,于是乖乖地躺回病房。我前前后后在醫院住了4天才出院了。
直接我出院那天,程程都沒聯系我。我急了,不再指望著她掛失手機號,也許她都不懂的。我又開始四處尋找程程。
首先我去了那個貧民窟。才離開不到半個月,那個貧民窟已經面目全非。那對孿生樓前面的馬路上已經沒有行人了,路邊上擺攤的也都不見了,兩邊的小商店都關了門,有的連門都沒了,就一個黑乎乎的洞框鑲嵌在墻上。這里曾經的熱鬧已經消失殆盡,偶爾的只看見幾個拾荒的人在路邊或房子里慢慢地淘著。
我先回到我們的住處。一樓的地面上布滿了垃圾,有木條,有壞了的小家具,還有一些破舊的拖鞋四散地躺在那里。我來到二樓,情況和一樓幾乎一樣。我開了走廊里的燈,里面的門都沒有上鎖,敞開著。房子里原先的一些家具,像床啊凳子什么的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一些沒有用的小物件四散地躺在地上,也是一副狼藉的樣子。我來到了程程的房間,里面也是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了。我看了看屋頂上打開的玻璃窗戶,然后惆悵地走開。
我來到那個公共廚房。廚房里沒有燈光,光線很暗。廚房四周的房子里的人都搬走了,留下了那一張張鑲嵌在墻壁上沒有門的門框,像一張張黑乎乎的張大的嘴,陰森森的,看得人頭皮發麻。我想程程那么膽小,她是不可能再來這個地方了。
我離開了,又去了我們唯一一次約會的地方----那個體育公園。公園里人來人往,很多身影,就是沒有我的程程。我這樣盲目地找了好幾天,程程還是沒有給我來電話,打她的手機,仍是關機狀態。我還發了很多條消息,也都石沉大海。
我開始接受一個可怕的事實:我可能丟了程程,程程也丟了我。我在痛苦中慢慢地清醒并接受了這個殘酷且看來非常荒謬的事實---就因為一個手機,我就要丟失我的愛人。
我又開始上班了。自從那個周末,我已經十多天沒去工廠了。我真的很感激我的師傅,他不僅給我這么多的時間不用上班,還給了我很多的安慰和鼓勵。在我情緒最低落的時候,他真的收我做了他的干兒子。他說他沒有孩子,只有一個養女在國外,他辛苦了大半輩子創下的這份事業不想因為沒有繼承人就這樣沒了,所以他要把工廠交給我打理。我推脫。他說他不是給我施了恩惠,而是在請求我幫忙,而且他也不是白給我打理的,每年利潤的50%歸他,剩下的才歸我。于是我答應了。師傅很高興,他說我有了事業,人忙了,精力就會轉移,人就不再頹廢。我受了重任,真的慢慢地把心思轉移到了我的工作上。
自從和程程失散之后,我的性格也改變了很多,我不再嘻嘻哈哈,也變得心事重重,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我的父母對我的狀態很不放心,他們再三思量后,決定讓媽媽來A城照顧我們,爸爸依然一個人留在老家照看他的養殖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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